天陌傾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既然是送到了口中的美味,有什麼道理不品嚐呢?不過這樣的說法只是一個比喻而已,雪若蓀對於他來說,可不僅僅是食物那麼簡單,並不是美味這兩個缺乏的字眼就可以打發的。怎麼說呢?!雪若蓀對於他天陌傾來講,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什麼事情都有意外,如果說某一天雪若蓀會就這樣離他而去,他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爲現在的雪若蓀,他依舊依舊是看不透的,一點兒都看不透。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地方,更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必要。
必須的存在就是必須的存在,如果沒有雪若蓀,他依舊會活下去,這一點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只是不會那麼快樂了而已。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雪若蓀就像是他的氧氣,雖然妖怪沒有了氧氣,不會對實際造成什麼影響,但是不快樂就是不快樂,沒有什麼可以紓解的辦法。
終於等到天陌傾大人終於饜足了的時候,雪若蓀已經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不過她還是笑了。
“現在你的吃醋……還有沒有剛纔那麼酸啊?”雪若蓀打趣道。
剛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爲她一邊說一邊就真的看見天陌傾的眼睛已經危險地慢慢眯了起來啊。但是等到她自己意識到的時候,話語已經說完了啊。
有一句古話叫什麼來着?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啊。
不過也沒有必要收回來啦,反正自己說都說了。
不過下一秒鐘她就明白過來天陌傾爲什麼又慢慢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等到天陌傾再次饜足了,雪若蓀已經覺得自己是要昏過去了。
“怎麼樣?”天陌傾認真並且仔細地問道。
雪若蓀昏昏默默的,眨了眨迷茫的大眼,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怎麼樣啊?!天陌傾看到雪若蓀迷迷糊糊的表情,真的覺得很好笑,太好笑了。
“現在知不知道我到底吃醋到什麼地步了?”天陌傾邪邪地笑道。
雪若蓀一愣,原來剛纔那樣危險的表情是……是這樣啊。
“不好什麼樣?”天陌傾卻是不依不饒,似乎是又想再看看雪若蓀炸毛的表情了。
雪若蓀無語了,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天陌傾是故意的了。這個壞人!不對,是壞妖怪,大大的壞妖怪。太壞了太壞了啊啊啊啊!
雪若蓀學聰明瞭,她不開口了,也不直接與天陌傾進行眼神的交流。明亮的眼眸到處打轉,就是不將視線凝結在天陌傾的身上或者眼睛上。
天陌傾當然知道雪若蓀是怎麼樣想的了。他覺得雪若蓀不應該是一棵草的,雪若蓀應該是一隻小貓,不對,應該是憨憨的小狗,也不對。總之應該是一種,不,是一個,一個很可愛,最可愛的那種動物修煉而成的纔對。
不然自己怎麼對她的可愛和美麗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
“幹嘛不看我?”天陌傾還是不依不饒,似乎今天,就是在此刻,不能看見雪若蓀炸毛的表情,他就堅決不罷休了,“是不是怕看了我,一時激動,忍不住撲了上來啊?”
只能說天陌傾的腹黑越來越高深了。
最後三個字,對,就是最後那三個醜妖怪,聲音之大,傳出去了很遠很遠。天陌傾愣了一下,雪若蓀則是自己把自己給震驚到了。
當時她就無比震驚了,完了完了,自己居然罵了天陌傾。而且……用餘光弱弱地看了看天陌傾的面容,明明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自己居然罵他醜妖怪。雪若蓀覺得自己有必要像天陌傾道歉,因爲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資格罵天陌傾是醜妖怪,而且還那麼大聲,而且還脫聲脫氣脫了半天!
爲什麼沒有資格?因爲她作爲一個女妖,還沒有妖家男妖好看,有什麼資格罵妖家是醜妖怪?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嗎?!
說動就動,不是,說要說,就說。
“那個……咳……”雪若蓀在醞釀語言,“我……”
對不起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長長的措辭也都還沒有說出口,天陌傾就打斷了她。
“你你你……”天陌傾也是吃醋了,現在他才反應了過來,不過迅速調整了心態,不行,自己可不能炸毛了。
雪若蓀更加囧了,天陌傾這樣的口氣,明明是在模仿自己生氣或者不高興的時候的口氣嘛。
“我很醜嗎?”天陌傾難過地低下頭,聲音委屈極了。
雪若蓀驚呆了,天陌傾居然……居然……居然難過了?!他對自己的長相也太太太太沒有自信了吧?
她只是亂罵的,因爲她也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這個已經是她罵得最毒了的,而且看起來似乎好像也許可能還罵錯了。但是……但是天陌傾居然難過了。
雪若蓀瞬間就手足無措了,就在她在腦海中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安慰天陌傾的時候,天陌傾垂下的眸子裡卻是有明晃晃的笑意。很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