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便過去了,自從那天未語沫從那個陌生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回到未名閣之後,她的日子過得還算平淡,可是,至始至終她都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來的,以及也沒有看到那個丫頭平淡所謂的主子是誰。
回來之後,未語沫也找了時間將牀底下翻了翻,那個盒子和那件衣服仍然還在,甚至就連衣服都沒有動過的痕跡,未語沫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過一向懶得動的未語沫也將這些事情拋在了腦後,不準備去想了。畢竟這樣一件接着一見的事情,雖然讓她感覺到好奇,更讓她感覺到摸不到頭腦的煩心。於是,未語沫又一次過起了米蟲的富康生活。
然而,她不找事,事卻找上了她。
“小姐,綠枝來了。”這一天,未語沫剛經由涼聲和涼茶兩個人服侍吃完午飯,正準備練會兒琴,之後便準備午覺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便看到綠翹進屋說道。
“恩,那就讓她進來吧。”未語沫看了綠翹一眼,然後淡淡的點點頭說道。只是,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
唉,她就說吧,她喜歡看戲,結果卻被硬生生的給拉入戲中,而如今她都憋着自己的好奇
心,不看戲只是做着一直快樂的米蟲了,怎麼她們還是不放過她啊?難道,這齣戲她纔是主角,沒有她還就演不出來了?
就在未語沫有些惱心的想着這些的時候,綠翹已經出去將綠枝帶了進啦,不知道爲何,綠枝的神色不算太好,看向未語沫的眼神之中也有一絲的敵意。不過,這些對於未語沫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見過,二小姐。”綠枝進屋看着正坐在案前,樣子似乎是要準備彈琴的未語沫,心有不情願的福了福身說道。
“恩,起來吧,不知今日讓綠枝姐姐大駕前來所爲何事?”未語沫從琴案前站起身來,步履優雅的走到旁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接過涼茶遞過來的茶,掃了綠枝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二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今日前來是奉老爺的命請小姐去一趟夫人那裡。”綠枝聽着未語沫這樣不客氣的話,有些惶恐的說道。畢竟前一段時間那件三小姐誣陷的事情,她還是親眼看到全過程的。
“恩,好。我們這就過去吧。”未語沫暗自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淡淡的說道。未老爺找她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爲了未語嫣那張臉麼。這個時候,未語沫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算計,當下也不拖延,站起身來就說道。
綠枝剛開始被孟氏派了過來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還暗自的擔心,萬一到時候未語沫不會跟她過來會怎麼樣?誰知道,到了這裡,她只不過這樣的稍微的說了一句話,未語沫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起身跟着她走了。這是不是太簡單了一些?難道是其中有什麼蹊蹺?此刻綠枝心中開始不斷的思考着。
未語沫並沒有理會正愣在原地一臉疑惑的綠枝,徑自的讓綠翹和涼茶涼聲兩人跟上就走出了未名閣,向着孟氏所在的主屋走去。果然,當未語沫走到主屋的時候,正好看到正廳的椅子上分別坐着未老爺和孟氏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也靜靜的,似乎正等待着她的到來。
“沫兒見過父親和母親。”未語沫一進屋子便給在座的兩位請了個大安。
“恩,起來吧。”未老爺喝了一口茶,看着很規矩請安的未語沫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然後才說道,眼中也是蓄滿了笑意,不過未語沫絕對的相信未老爺這眼裡的笑意和滿意,是看在七王爺那份兒上的。
“沫兒好幾日沒有來母親這裡了,可是身體不舒服?”孟氏在未老爺的話音落下之時,也站起身來,上前殷勤的將未語沫從地上拉了起來,握着未語沫的手親切的問道,在別人看來好像是真成了一個合格的親生母親一般。
只是,未老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凌厲的掃向未語沫,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隨後又恢復了剛纔那個樣子,眼中含着笑意。
“身體沒有不舒服,讓母親擔心了。只是,沫兒對於大姐姐和三妹妹那件事情,心中還是有顧忌的,怕母親看到沫兒會生氣,所以,也就儘量的抑制住自己心中對母親和姐妹們的思念與擔心,徒自在屋中發呆。”
未語沫就着孟氏得力道便起了身,然後,苦笑着說道。神情中還有些許的委屈,雖然不算明顯,但是也足夠未老爺和孟氏聽的真亮的了。
孟氏如此做,這不是在明擺着逼着未語沫說出這句話,好讓孟氏接着說出她心中想要說的那句話麼。這在明顯不過了,未語沫即便是再不想引到那個話題上去,也不能不說了。
“唉,母親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只不過,每日一看到你姐姐那臉啊,母親心中就心痛不已,那原本好好的臉,怎的就讓惡人毀了去?你妹妹也每日以淚洗面的,都快成了淚人兒了。”孟氏一見未語沫這樣說了,連忙順杆子往上爬,接口說道,一面用手帕輕拭着眼角。
未語沫冷眼的看着孟氏做如此動作,忍不住的在心裡不斷冷笑。天知道,她此刻有多麼想提醒孟氏一句,母親,您這眼角除了眼屎之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再擦也只能擦下*來,也不怕妝都跟着花了。
“恩,沫兒啊,今日找你過來,一個就是看看你最近怎麼樣了,聽說你最近學堂也沒有去,怕是生病了還自己扛着不讓我們知道。這第二嘛,就是想讓你想想辦法,爲你姐姐求來一瓶雪肌潤膚膏。”
未老爺看着未語沫就是一直站在那裡,看着孟氏這不斷的傷心無動於衷,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語氣中是少有的親切。這倒是讓未語沫驚訝了,很是不敢相信的轉過頭詫異的看着仍舊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正一臉溫和看着她的未老爺。
果然,未老爺迎上未語沫這樣毫不掩飾詫異而又譏諷的眼神的時候,臉色忍不住的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誰讓他此刻是有求於未語沫呢,也只好忍着,當看不見了。
“雪肌潤膚膏?這不是皇宮裡纔有的東西麼?”未語沫心中冷哼了一聲,然後很震驚的看着未老爺問道,好像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一樣。當即就給未老爺的後半句話給噎在了肚子裡,未老爺看着未語沫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無語的低下頭喝着茶,也不說話了,一時之間,整個屋子再一次的恢復了沉寂。
“唉,沫兒啊,就是因爲這個是皇宮裡的東西,所以母親今日才找你來想想辦法啊,平日裡就你是最聰明的。”最後,孟氏實在是等不了了,咬了咬牙,拍着未語沫的手說道。向來,她都不曾向人低過頭,今日要不是因爲七王爺和未語沫親近,又因爲嫣兒的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絕對不會向這個庶女拉下臉說出這種話。
“母親您這是爲何啊,沫兒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這皇宮裡的東西,沫兒可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總不能沫兒去偷去吧?”未語沫聽完孟氏的話之後,皺着眉頭思索了良久,才很爲難的說道,根本就沒有往七王爺那裡提一句。孟氏聽完當即臉就黑了,就更別提一直在那坐着喝着茶聽着兩個人對話的未老爺了。
“母親怎麼能讓沫兒去偷?這不是搭了沫兒的命上去麼。母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是嫣兒還是沫兒,母親都捨不得啊。”孟氏拉着未語沫說道,然後看了看未語沫那仍舊很迷茫的雙眼,心中更是咬牙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她自己說道:
“聽說七王爺和沫兒走得很近,那倒不如沫兒擺脫七王爺爲咱們家想想辦法,或許能弄到一瓶雪膚潤肌膏呢。再說,這七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寵子,說不準七王爺那裡就有這藥呢。”
“唉,母親,實不相瞞這個剛纔沫兒也想到了。可是,近日來七王爺根本就沒有來過未名閣,就算沫兒想去說,也找不到人啊。以往都是七王爺突然就冒出來的,根本也沒有給沫兒什麼信物,更沒有說讓沫兒有事就找他這樣的話。這讓沫兒如何是好啊。”
未語沫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孟氏那心不甘情不願的眼神很內疚的說道,這句話還真就讓未老爺和孟氏這一瞬間說不出別的來,硬生生的就給噎在了那裡,說不出一句話來。屋中又再一次,因着未語沫的一句話歸於寂靜。
“哼,爹爹和娘,不要求這個小賤人!”就在這時,一個粉色的身影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上前一下子就將未語沫的手,從孟氏的手中拽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指着未語沫怒氣衝衝的說道。
“呵呵,自然。我這個小賤人,哪裡有那麼大的魅力啊,能讓七王爺看得上。三妹妹如此有信心,那就讓三妹妹去好了。反正,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也有數。”原本未語沫心情就不算太好,這下子被未語欣這麼一攪合,更是將未語沫剛纔強壓制住的怒氣給激出來了,當即,也顧不上什麼表面和諧,冷笑着就嘲諷的說道。
靠,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她平日以來一直忍讓,這丫頭還真就蹬鼻子上臉了!
果真,未語沫這一句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頓時臉色一變,都很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