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爲了挽救自己光輝形象,卿淺淺只好找理由,反正她臉皮厚,想找理由還不簡單啊。
卿淺淺猥瑣的笑着,“那個,咳咳,是這樣的,容少爺你也知道京城最近不太安全,我又是如此的樂於助人樂善好施爲了京城百姓不惜兩肋插刀死而無憾,所以昨晚上我就喬裝打扮四處巡邏以保護百姓的安全,忙了一晚上還沒吃早飯吶,小安說他想逛街,我這個做母親的,你也知道的,小安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他的,所以我就餓着肚子陪着小安,餓到現在真的是到了極限了。”
她,就是正義的化身!此時此刻,霞光萬衆,形象高大光輝無比!
蘇譽之倒地吐血三升,這不要臉的女人,也太不要臉了點吧!昨晚上明明就睡得跟個豬一樣,雷都打不醒,現在卻無恥的說自己昨晚上去拯救百姓!不要臉臉啊,無恥啊!
卿小安倒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了,孃親說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何必那麼當真呢。
容恆當然知道卿淺淺是胡說八道,不過倒也覺得這女人很有趣,睜着眼睛說瞎話這種事她還真做得出來,而且是毫無愧色,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去拆穿她了。
容恆做出一副欽佩的表情,“卿姑娘如此大仁大義,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卿淺淺笑眯眯的,道:“容少爺客氣了,容少爺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呢,就送我們母子一個見面禮吧,俗話說四海之內皆兄弟,送個見面禮什麼的給兄弟真是太尋常不過了,容少爺說是吧?”
容恆沒有想到卿淺淺會如此奇葩啊,剛剛狠狠宰了他一頓也就算了,這會兒又要見面禮,臉皮也太厚了點吧,這女人怕是不懂什麼叫做矜持吧!
容恆訕笑,心想自己堂堂容家家主,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人家都開口主動要了,他也不能這麼小氣,可是他心中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可是卿淺淺瞅着他,他只好心一橫,咬牙道:“這個,卿姑娘言之有理,一會兒卿姑娘上街的時候挑件禮物,記在本少爺賬上就行了。”
容恆知道,要是不提醒這個女人,她肯定會讓他破財的,他只好“客氣”的說明挑件禮物,她不會臉皮厚到那種程度,挑很多件吧?
卿淺淺賊兮兮的笑着:“這個,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多謝容少爺。”
容恆只是客氣客氣,結果哪曉得卿淺淺這貨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客氣”,竟然從街頭買到街尾,還不買對的,只買貴的,蘇譽之跟着一路完全就是個挑夫,卿淺淺買什麼都扔他身上,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個女人會突然這麼好心,讓他來陪他們上街了!
陰謀!蛇蠍心腸!
不過更悲催的容恆,他拿着永安城各家高級商店送到府上的賬單時,徹底的凌亂了,還差點嘔出血來,手抖得像篩糠。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這女人是存心要他傾家蕩產啊!容恆欲哭無淚,發誓下次見到卿淺淺
一定要繞道走!傷心又傷錢,何必嘛。
這一趟出門遇到美男財神,卿淺淺很高興,卿淺淺心情好,大家就都好過,卿小安一路買了不少零食,連帶着還給旺財置辦了身衣裳,旺財高興得連走路都不會了,一個勁的對着卿小安冒星星眼,不過蘇譽之就比較悲催,沒買東西也就罷了,還淪爲包身工,真是太可憐了啊。
拐過幾條巷子就到府前街了,卿家住在府前街三十一號,要到卿家時,旺財也不曉得是有了新衣裳太興奮了還是怎麼的,突然就有點失心瘋似的往旁邊巷子亂跑,卿小安從小和旺財一起長大的,旺財平時也喜歡這樣和他玩遊戲,所以卿小安對孃親道:“孃親,我和旺財玩一會兒再回來。”
卿淺淺也沒多想,只當是旺財又想佔她家兒子便宜,嘴巴里嘟囔着回頭要把旺財剁了喂狗,一邊高高興興的進了府。
卿小安人小腿短,追了兩條街就累得大喘氣了,他喊着旺財名字,可是好奇怪,旺財今天竟然都沒有迴應他,卿小安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去找旺財。
卿淺淺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卿家當起了散財童子,逢人就送東西,卿家上下對卿淺淺真是喜歡得不得了,卿家老太爺最近身體不好避不見客的,所以卿淺淺就親自去送禮物給卿逸。
卿逸窩在牀上看書,最近他家實在是太鬧騰了,今天這個來明天那個來,還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輩子都在應付這些事,現在老了,真的不想再操心這些事了,索性就稱病不見任何人,把一切事情都交給卿蒙,自己沒事呢就看看書,無聊了就叫小安來給自己講故事,小日子倒過得無比的愜意。
卿淺淺敲開門,拿了根柺杖進來,“爺爺,你這兩天好點沒有?”
卿逸笑呵呵的點頭:“爺爺好多了,淺淺不用擔心,爺爺還能徒手打死老虎呢。”
“獅子能打死嗎?”卿淺淺沒頭沒腦的問道。
卿逸就有點接不上話了,愣了愣,心想也不能在孫女面前丟了份子,於是斬釘截鐵的吹牛:“能。”
“那下次我把旺財帶來,爺爺你把它打死吧,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卿淺淺坐在牀沿邊,惡狠狠的說道。
卿逸嘴角抽了抽,他這孫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不過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嘛,可能她這些年在外頭吃了很多苦,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性格,唉,都是他們這些大人不好,當初卿淺淺才十四歲,唉……
卿逸眼中流露出慈愛和悔恨,握住卿淺淺的手:“淺淺,這些年你在外頭受苦了,爺爺真是對不起你們母子,都是爺爺的錯啊。”
得,又來了……每次卿逸見到卿淺淺,必然就要來這樣一段感人至深的對白,卿逸說得是很感人沒錯,可是天天都這樣來一出,聽也聽膩了啊,可是就算是聽膩了,還得要裝出一副身臨其境的樣子,唉,真是太考演技了嘛。
卿淺淺努力擠紅眼眶:“爺爺,你不要說了,這些
年淺淺沒能在你身邊盡孝道,是淺淺不孝啊,爺爺你千萬要原諒淺淺啊。”
卿逸年少從戎,是個鐵血將軍,可是人老了,也就變得溫柔多情了,他見卿淺淺這樣子也忍不住老眼發紅,“淺淺,都是爺爺的錯,這些年你們母子在外面風餐露宿,爺爺什麼忙都幫不上,淺淺,你怨不怨爺爺?”
“淺淺不怨,人不走出家門怎麼能長大呢?爺爺,淺淺現在長大了,是淺淺向爺爺盡孝道的時候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爺爺不要放在心上,淺淺現在回來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嗯,你說得對,你現在回來了,爺爺心裡的大石也算落下去了,爺爺一生從戎做官,到了這個歲數就只圖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了……”
從卿逸房間出來,卿淺淺眼角還掛着兩滴眼淚,唉,有時候演技太好,入戲太深也是一件很惱火的事情啊,每次都得和那糟老頭子這麼來一出,真是好費神。
卿淺淺一路踢着石子,回到自己房中,一臉淫笑的整理着從街上買回來的東西,還一邊哼着歌,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過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跑來,聲音都發顫:“三,三小姐不好了!”
這老傢伙真是沒眼力見兒,沒見老孃此刻心情正好嗎?來瞎搗什麼亂子!
卿淺淺伸個懶腰,打個呵欠,“趙叔,淡定點,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啊。”
“三,三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少爺被人綁架了!”
卿淺淺立即一條三尺高:“什麼?小安被人綁架了!你怎麼不早說?”
剛剛人家一來就說大事不好了,是她慢條斯理叫他要淡定來着,現在他淡定了,她又不淡定了。
卿淺淺立馬就跑到大廳,大廳正中央一支飛鏢上釘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你兒子被綁票了,明晚子時之前拿黃金千萬來贖,否則撕票!
黃金千萬,哪個混蛋王八蛋怎麼不乾脆直接去搶算了!連老孃的兒子都敢打主意,老孃看他真是活膩歪了!
卿淺淺一把扯下飛鏢,捏着紙條,咬牙切齒道:“敢綁架老孃兒子,老孃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自討苦吃!”
卿蒙和蘇譽之相互看了一眼,卿蒙欲言又止,實在是開不了扣,蘇譽之這貨在這種時刻就充當炮灰了,“淺淺,你看清楚下面的落款。”
殺生殿!
綁架卿小安的人,竟然是殺生殿!當日沈奕貴爲一朝太子,可是死亡令出,沈奕沒有活過三天!現在卿小安被殺生殿綁架,明晚子時就要千萬兩金子贖人!
卿家世代忠良,兩袖清風,哪裡拿得出來那麼多金子!
卿淺淺捏着紙條的手指都發白了,蘇譽之安慰道:“淺淺你別急,他們只是要錢,不會對小安怎麼樣的,我已經叫蘇家準備金子了,明晚子時前,我一定湊齊千萬兩金子,你別擔心,小安沒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