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恕難從命

跑到府衙門的店小二,已然是渾身出汗,沒能進入府內,而由門子是代轉。站大門外的他,既不能走,又不能進,站原地是乾焦急。匯豐樓的店小二,並不關心楊羽的生死,而是擔心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畢竟林子默處決人犯的手段狠辣無比。越想越害怕的他,加憂慮出現萬一的意外。自己和全家老小可不能成爲知府大人泄怒氣的替罪羊。

知道此事重要的門子是埋頭一路小跑,連腳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隻。他沒有注意到拐角處走過來的彩月,一不小心便撞了上去。倒退了兩步的她,踉踉蹌蹌地沒有站穩,一屁股就坐了地面上,瞬間就感覺到屁股被摔疼時那種特有的火辣辣。已經滿頭是汗的門子是伸出雙手,條件反射的彎腰,想要去拉起還坐地面上的彩月。

“把你的狗爪子給我拿開,姑***手也是你能拉的?”她是用力的打開了他的雙手,站將起來就朝門子的臉上,扇了一個大嘴巴,怒氣未消的罵道:“你想作死嗎?竟然敢朝本姑娘的身上撞。你那一雙狗眼睛怎麼看得路?”

捂住左臉的門子是知道她的身份,強顏歡笑道:“彩月姐,小的一時沒有留心,這才衝撞到了你。我不是存心,而是有要緊事情需要去告訴大夫人。”

“你要是真敢存心撞倒姑奶奶吃豆腐,小心你這一條狗命。”站直身子的彩月是一面雙手拍着身上的灰塵,一面不以爲然道:“你要是膽敢編瞎話來誆騙本姑娘,小心你的右臉。快說,什麼緊要的事情?”

門子本想去大夫人那裡留下一個忠心爲主的好印象,卻碰上這一撞倒黴事,便不得不實話實說道:“匯豐樓的店小二來報,堂少爺被人給打了。他說,大夫人要是再不去,堂少爺會被人活活地打死。我着急去告訴大夫人知道,所以纔不小心撞倒了彩月姐。”

“糊塗的東西,爲什麼不早說?”罵完他的彩月,同樣知道事情的緊急性,轉身便走。

這個時辰,自己知道大夫人應該書房要麼看書,要麼呼籲事故練字,作畫,所以她是直接的走了去。來不及敲門的彩月是推門而入,瞧見楊夢棋看書,便脫口而出的把門子給她所說的話是清清楚楚地複述了一遍給自己的女主人聽。

扔下筆的楊夢棋,相信楊羽的性情不會是一個惹是生非的紈絝子弟,料想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急忙吩咐彩月道:“你快去把王強給我找來。”

領命而去的她,急急忙忙地去尋找王管家。內心牽掛自己堂弟的楊夢棋,站書房門外,見到一個路過小丫鬟,隨口就叫她去準備轎子。沒有站多久的楊夢棋,見到王強前來的時候,如同感覺過了很久一樣。沒有多說的她,只叫他帶上家的護衛們,跟隨自己出去一趟。

沒有多問的王強是站原地,沒有挪動一步,雙手抱拳,客客氣氣道:“夫人,你的話,恐怕難讓王強從命。你要是出去,命我陪同,沒有任何問題。如若你要調動狼牙衛隊隨你而去,要是沒有老爺的命令就恕難從命。”

站旁邊的彩月,突然插話進來道:“王管家,你可看仔細了。站你面前的人,可是夫人,不是二夫人。難不成,你們有天大的面子,連夫人都請不動你們?”

心如止水的王強,尊重楊夢棋是一回事情,聽命又是另一回事情。他嘴巴里面是仍舊說出了‘恕難從命’四個字。彩月的口,迴應了一個‘你’字就不敢再往下面說,畢竟礙於他大管家的身份。要是換做其他下人,恐怕她的大耳刮子又朝對方扇了過去。

心急如焚的楊夢棋,瞧見他對自己相公忠心不二的神情,即便是用死來威脅他,也是沒有作用,便不妥協都不行道:“行,就你一人隨我去!”

雙手抱拳的王強是面無表情,只是簡單的迴應了一句話道:“王強,領命。”

朝前走的楊夢棋,雖然聽說過他武藝不錯,但是沒有親眼看見過。自己的內心對王強的本事還是有所保留。一路走,一路動腦子分析的她,猜想要是對方人多,這一去且不會吃大虧,於是放心不下的他,來到轎子旁邊沒有急於上轎子,而是囑咐彩月去知會老爺一聲。交代完畢的楊夢棋,這才上了轎子,而王強是跟隨她先行一步。

不敢怠慢的彩月,邁着小碎步就去了自己主人的署衙,原原本本地回稟了楊夢棋的話。坐椅子上面的林子默,心想就是一起普通的治安事件。自己娘子之所以特別擔憂,主要是因爲對象是她的堂弟。林子默是覺得楊夢棋的身邊有王強,完全足夠應付。他這一個狼牙衛隊的頭兒,可真不是浪得虛名,一個人打十個人,根本就沒有絲毫問題。

爲了周全照顧楊夢棋安全的林子默,叫來門外當值的高翔,要他帶上兩名狼牙衛隊的兄弟跟上去。領命的高翔是沒有多問,轉身就要出去,而彩月是跟隨他一起走出了署衙。搖了一下腦袋的林子默是喝過茶,便寵幸埋頭處理案頭上面的公事。

叫來自己兩名兄弟的高翔是翻身上馬,沒有管站一旁的彩月,就向匯豐樓的方向是追了上去。滿臉氣的通紅的她,認定這一羣大老粗,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活脫脫地美人兒,卻不見他們三人多看她一眼,也不問自己是不是願意隨行?顯得無奈的彩月,叫來府閒着的小轎,同樣是跟了上去,畢竟自己是大夫人的身丫鬟。

……

匯豐樓的二樓幾乎被打了一個稀巴爛。先前,自以爲是的三名官差,上樓不多時就被精壯漢子給打得趴地面上起不來。至於那一羣手持傢伙的店小二,絕大多數人只得圍住他,根本就不敢上前。捱了好幾下的李秉忠,要不是依仗自己的看家本事,恐怕也會被打的鼻青臉腫。楊羽等三位公子,早就已經被精壯漢子是打成了豬頭一般。沒有打算現就離開的精壯漢子,一隻腳踩長凳上面,一隻手抓起一罈子酒,仰起頭,便得意的喝了起來。

匯豐樓門口落了轎的楊夢棋,急忙就向匯豐樓裡面走,而王強是緊隨其後。‘蹭蹭蹭’上了二樓的他們,瞧見是一片狼藉的場面。本站她身後的王強,注意力是一下子就集到了正大口飲酒的精壯漢子身上。他爲了女主人的安全,朝前走上五步,站了楊夢棋的前面。沒有急於動手的王強,雙眼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對手。

精壯漢子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場,注意力是瞬間也集到了王強的身上。他能察覺出對方不是先前那一羣酒囊飯袋,而是一名練家子的高手。不敢大意的他,扔掉手的酒罈,隱隱地把力量集到了雙拳和雙腳上面,隨時準備起進攻和防守。楊夢棋和王強是前腳一到,而高翔等三人是後一腳就跟了上來。

精壯漢子瞧見對方這麼多練家子,心突然泛起了不小的嘀咕道:“要是英雄好漢,那麼我們就單對單的比劃。你們要是人多欺負我人少,即便我輸了,也不會服氣。”

“行,我就來和你單打獨鬥。”王強是一邊活動起筋骨,一邊命令道:“你們誰都不準插手。”

季光頭是突然站將出來,雙手抱拳道:“殺雞焉用牛刀。王大哥,請旁邊休息觀看,容小弟來表演一番。若是不能把此人打敗,愧對頭頂上面的稱號。”

稍微衡量了一下的王強,瞭解自己的這一個屬下的本領,便點頭同意。季光頭是把身上佩戴的鋼刀,強弩,匕等統統地摘了乾淨,要不是看見楊夢棋場,他會連上衣都脫掉。他進入狼牙衛隊第一個提出異議,並且被王強踹倒地的男子。曾經心裡不服氣的他,前前後後一共找王強比試過十幾次,每一次都被打得趴地面上不能動彈而結束。終,他領悟到自己和頭兒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面的對決,便心服口服起來。

沒有廢話的季光頭,小跑上去,面朝精壯漢子就是一個直線拳,而對方用力的手臂格擋了一下。沒有做任何攻擊停頓的他是擡起一腳,行雲流水一般的朝精壯漢子的腰間踢去。對方完全沒有料想到這樣一個身形魁梧,人高馬大的男子,身手會如此的靈變。由於自己的一時大意,才使得對方佔到了一點兒便宜。

了一招的精壯漢子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和退縮的意思。他雖然感覺到了腰間有一些疼痛,但是對於練武之人而言,算不得什麼。不至於就此倒下的他,選擇了跳將開來,重尋找進攻的機會。只有攻擊沒有防守的季光頭是猛打猛拼,同他是來來回回地過了二十招左右。雙方的身體上都分別被對方打了幾招,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單對單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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