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小看凡人(二合一)
屠忠霖的話就像一根刺,將金丹紅和屠連華那顆剛平撫下來的心又扎得滿是血痕。
說他們不生廉政的氣是不可能的,要是廉政因爲被人打死或是遇到危險死掉的,他們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廉政是主動獻出生命的,他們差點都氣暈過去,甚至都想鞭屍了。
如今已經兩千年過去,氣也氣過了,而且事情也已經發生,他們再生氣又有何用,又改變不了事實,還不如放下坦然接受,與這個沒有血緣關係,靈魂卻與他們緊密相連孩子好好相處,相信他們的女兒(妹妹)也樂意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
廉政早料到屠忠霖的態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尊敬地叫道:“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好久不見,你們這些年過得可好?”
金丹紅聽到他的稱呼,心裡又軟了一分,剛想要開口,就聽屠忠霖冷笑道:“我們好得好,不用你關心,你趕緊走,老夫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心煩,走走走,別再來了。”
金丹紅被他氣個半死:“都五千歲的人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好,我們現在就走。”廉政轉過身,氣得屠忠霖怒拍桌子:“現在走了,以後就不要來了。”
這話讓符麓他們都看得出屠忠霖不是真心要他們離開的。
廉政無視他的話,對護衛說道:“幫我們準備幾個休息房間,等外公想見我們了,我們再出來。”
廉政對屠忠霖他們說道:“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我先退下了。”
這時,護衛帶着藥師匆匆地飛進來:“老爺,老夫人,任藥師來了。”
金丹紅也着急,可聽到外面的雷聲消失後,她由擔憂轉爲了驚喜:“雷雲消失了,雷雲消失了,你父親不用渡劫了,他應該成功晉升了渡劫期,沒想到天命渡劫丹的功效這麼好,怪不得屠家一直當成傳家之寶。”
任藥師沒好氣道:“當然是沒事,要是有事,我早用藥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金丹紅和屠連華自是不好再阻攔:“麻煩符姑娘替忠霖看看。”
符麓上前把脈,察覺到屠忠霖不僅因爲威壓反彈傷了自己,還因爲身體裡好幾個經脈受堵纔會氣血和靈脈不通而暈了過去。
屠連華扶起屠忠霖坐好:“父親,趁着雷雲還沒有到來,你快打坐調休。”
“傳家丹藥?”屠忠霖、金丹紅和屠連華怔怔看着她:“你說的可是那顆可以提高晉升境界成功率,並且可以免去一次雷劫,卻只能渡劫期以下修士使用的丹藥?”
廉政安撫屠忠霖:“外祖父,你在這裡安心調整身體,我們去給你佈置渡劫的法陣,外祖父一定能順利渡過此劫,張圖,安如,你們……”
廉政額頭劃下幾條黑線。
符麓向他們行了一個禮:“晚輩正是古茶的徒弟符麓,符麓見過三位前輩。”
丹藥入嘴就化,屠忠霖愣了愣,下一秒暴跳如雷地指着符麓罵道:“你個死丫頭,你給老夫吃了什麼?你是不是想要毒死老夫?”
金丹紅擔心的皺起眉頭:“我沒聽他說過修煉出了問題,而且之前也一直好好的,沒有任何異樣。”
再怎麼說廉政也是他女兒生的孩子,就算沒有軀體,那靈魂也是他女兒留下的唯一骨肉。
“她……”屠忠霖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外面傳來雷聲,他有了感應,臉色大變:“我要渡劫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屠忠霖冷冷盯着符麓:“他的徒弟怎麼會來這裡?哼,來得正好,老夫正好有帳要算。”
廉政也趕緊上前:“是不是之前修煉出了岔子?比如說走火入魔了?”
屠連華不認爲符麓會害人,他對符麓問道:“符姑娘,你給我父親吃了什麼丹藥?”
廉政問道:“舅舅有事?”
屠忠霖再次確認:“真的是我們屠家傳家丹藥——天命渡劫丹?”
屠忠霖被紮了滿身的針,看是恐怖,對他卻非常有益處,不一會兒,感覺到全身通暢的他緩緩睜開眼睛,他虛弱問道:“我怎麼了?”
“古茶?”金丹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搶了我們傳家丹藥的古茶?”
“什麼!?”屠忠霖、屠連華、金丹紅難以置信地看着廉政。
金丹紅着急道:“任藥師,你說了這麼多,我的夫君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屠忠霖鬱悶道:“老夫還要問你呢,你們給老夫吃了什麼?老夫爲什麼突然修爲爆漲提前晉升了?”
屠忠霖和金丹紅聽到這話才注意到廉政身邊站的小姑娘,並覺得這個人有眼熟。
因此,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天命渡劫丹的效果。
“你師父當年做了這麼多人神共憤的事情,讓他死一百回也不足惜,你小小一個凡人,膽子還真大,在你師父搶走我們屠家丹藥後,居然還敢來我們屠家,你也不怕我們一氣之下弄死你……”屠忠霖看到符麓行禮後要直起身,立馬對她釋放威壓:“老夫要你直起身了嗎?”
屠連華沒有再攔着符麓。
廉政替符麓說道:“麓麓的醫術不錯,醫治修真者也不成問題,就讓她試試,以免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說起來,要不是九方黎君喜歡冒險,屠連雲也不會跟着,不跟着也不會一起失蹤。
金丹紅並不知道是屠忠霖是因爲釋放威壓才傷着自己,她壓着內心着急說:“忠霖性子是衝動了一點,還請姑娘莫怪。”
屠連華和金丹紅倏地站起身,焦急叫道:“忠霖(父親)——”
張圖人等:“……”
“等等。”屠連華起身叫住他的腳步。
金丹紅真想罵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金丹紅看着半尺長的長針一陣緊張:“這是……”
廉政點頭。
屠連華和金丹紅心裡是反對的,可對方是廉政的心儀的人,他們不好出聲阻止。
修真者就是有一個不好的毛病,總喜歡小看凡人,小看其他人就算了,還小看他家麓麓,等於是在找死。
屠忠霖哼道:“你以爲這裡是你的家嗎?憑什麼吩咐我們屠家的人爲你做事?”
他這個外甥跟他妹妹屠連雲一樣死心眼,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再變,就如當初他妹妹喜歡九方空相他父親九方黎君一樣,家人再怎麼不同意,還是要執意嫁入九方家。
聖靈石和明心寶冰是他在秘境裡找到的仙品礦物,可打造成法寶佩戴在身上來調養身體。當初在九方空相生辰的時候,他把這兩樣東西送給外甥當生日禮物,沒想到外甥竟然這麼看重眼前的姑娘,把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她,可見他的外甥真心喜歡這個姑娘。
金丹紅邀請藥師過來:“還請任藥師幫我檢查我夫君的身體情況。”
“是的。”符麓肯定道。
“老、老夫竟、竟然吃了屠家的傳家丹藥。”原本就虛弱的屠忠霖一個激動,再次暈了過去。
金丹紅呸道:“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他們屠家並不是對九方家有意見,只是九方黎君這個人的性子比較野,總喜歡到處冒險,定不下心的照顧家庭,他們不想屠連雲守活寡纔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屠連華急忙扶住屠忠霖的身體,金丹紅對護衛急聲吩咐:“還不快去找藥師。”
她嫁到屠家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誰吃過天命渡劫丹,也因爲太過珍貴,所以不到大乘大圓滿境界,屠家人是不會捨得拿出來使用的,何況一共就只有三顆天命渡劫丹,屠家人更是當寶貝一樣藏着。
她不喜歡也不習慣別人釋放的威壓就下意識地擋了回去,再加上她穿着防禦法寶,反彈效果加重纔會將屠忠霖重傷。
“我只給了你一顆修復身體的丹藥,不可能會讓你修爲爆漲。”金丹紅突然想到符麓給屠忠霖的扎的針:“該不會是……唉呀,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你就要渡劫了,你有沒有做好渡劫的準備?”
符麓道:“他剛纔對我使用了威壓。”
屠連華驚訝看着他:“你把聖靈石和明心寶冰給她了?”
不料,威壓被反彈了回來,噗的一聲,他大吐一口血,人暈了過去。
他轉過身交待張圖他們去做準備,卻見符麓拿出一顆金色丹藥塞到屠忠霖的嘴裡。
符麓點點頭。
廉政對金丹紅說:“麓麓的針由聖靈石和明心寶冰打造,對身體有益而無害。”
符麓解釋:“他氣血和靈脈受堵,我給他疏通疏通。”
據他所知這個小姑娘不是剛來修真界的凡人嗎?怎麼會修爲?而且她不是隻有十八、九歲嗎?怎麼修爲比他還高?他已是大乘大圓滿境界的修士,要是修爲比他還高,對方豈不是渡劫期修士。
她拿出寒音針和玄暴針。
“暈倒了?”屠忠霖慢慢地想起剛纔的事情,猛地睜大眼睛看向符麓,他擡着擅抖着的手指着符麓:“你、你……”
屠連華定定看着他幾秒鐘,無聲嘆口氣,轉看一直站在廉政身邊不說話的符麓:“這一位應該是從凡間來的姑娘,姓符,叫符麓對吧?”
廉政向他們介紹道:“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她是我心儀的女子。”
符麓淡淡說道:“你們屠家的傳家丹藥。”
屠忠霖:“……”
據他們所知屠忠霖是大乘大圓滿境界,修爲比符麓還低,一個修爲低的人想要壓修爲高的人跟在廁所點燈找‘屎’沒有找區別。先不說低修爲的人的威壓對高修爲的人沒有效果,要是被修爲高的人反彈就慘了,輕則全身疼痛,重則重傷昏迷或是死亡。
她邊說邊拿出修復身體的丹藥給屠忠霖服下:“怎麼好端端就吐血了?被氣吐血了?”
金丹紅嘆口氣,對護衛說道:“去準備幾個房間。”
金丹紅用傳音對屠忠霖說道:“行了,你再罵下去,真的會把人罵走的,你也不想看到他真的離開吧?”
金丹紅紅着眼睛說:“你剛纔突然暈倒,真是嚇死我們了,你是不是修煉時出了岔子?”
“有是有,只是我現在身體這麼虛弱,恐怕……”本來雷劫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屠忠霖現在這麼虛弱,能渡過雷劫的希望十分渺茫:“老夫這一次怕是過不了五千大壽了。”
符麓:“……”
屠連華鬆口氣:“沒想到天命渡劫丹真的可以免去一次天雷,怪不得家裡長老到現在還執意要找到古茶討回天命渡劫丹。”
“父親、父親。”屠連華着急地搖了搖屠忠霜。
符麓見屠忠霖吃了藥也沒醒來,走前說道:“我給他看看吧。”
符麓在屠忠霖腦袋、身體、腿腳、手掌和腳底各大穴道紮了十針,再用靈氣通過長針打通他的穴道。
“前段時間給家主檢查身體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都快過五千大壽了,可不能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任藥師邊說邊走過來給屠忠霖把脈,隨即,心頭一震,驚訝道:“之前家主受堵的筋脈竟然全被打通,不僅如此,我還感受到家主的修爲比之前高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剛晉升過跡象,身體一片通暢,五臟六腑都得到很好的恢復,呃,不對啊,家主前幾年才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再晉升的話可就是渡劫期了,那可是跨越一個大境界,他怎麼這麼快就晉升渡劫期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這一件事情?他什麼時候渡的劫?”
“什麼?”金丹紅着急道:“你不是前幾年纔剛晉升大圓滿嗎?怎麼這麼快就要渡劫了?”
屠連華看眼符麓:“她怎麼了?”
“符麓?”屠忠霖不僅覺得人眼熟,就連名字也覺得耳熟,想了好幾秒纔想起在哪裡聽過,他倏地沉下臉,拍桌怒道:“她不是古茶的徒弟嗎?”
屠忠霖瞪向自己的夫人:“你的胳膊肘怎麼向外人拐?”
金丹紅松口氣:“那就好。”
屠連華問:“任藥師,我的父親爲何會暈倒不醒?”
“據我把脈觀察,他是腦子現處於過渡興奮的狀態……”任藥師想了想道:“估計是成功劫渡後,過於激動才暈過去。”
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