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到死也不放手(必看,4000+)
左慕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顫抖着的手指觸摸到她的臉頰。
還好,還有溫度。
他輕輕拍着她的臉頰,“娃娃,你醒醒。”
琉梨這才感覺有人在耳邊呢喃,吵醒了她的睡覺。都怪落煙說新娘子當然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昨晚她一點都沒有睡,都是忙着化妝什麼的。
而且剛纔還爬了那麼久的樓梯,都快把她累死了。現在她被困住,自然是要多多保存體力,等着別人救或是自救。
她睜開惺忪的眼,眼前的人看得不大清楚,更何況她要擡高頭太費力了。
算了,還是問那人好了。“先生,你哪位?”
“你說呢?”
涼薄而又有些不平的語氣,從她頭頂上傳來。她心裡聽得涼颼颼的,這聲音……莫非是……
就算她反應是遲鈍了些,可是這熟悉的聲音——
“左慕聖?!”她還是費力擡頭看他,那張妖孽的俊臉,一下子映進她的眼簾。
Oh~My~god~這是神馬情況~前夫親自出馬來搭救落魄的前妻?
這條肯定能上娛樂新聞的頭條!如果再加上前妻爲找前夫,拋下婚禮和未婚夫。那肯定是頭條中的頭條。
“我先救你出去,等下再找你算賬。”他說得頗爲認真,表情是那個嚴肅的樣子。
看着他嚴肅的表情,說話的態度還那麼惡劣,她心裡就有一簇小小的火花,在一直往上竄,“我又沒叫你救,再說了我能有什麼賬和你一起算?”
她說得太小聲,他聽不清,又問了她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啊,我是說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魅力非凡……”她的腦袋瓜還在搜索着那些誇讚人的四字成語,卻沒想到頭上被人用力一敲,一疼。
是他“賞”了她一個“栗子”。
“我這不是在誇你嘛?還亂打人?我說,你能不能少管一些閒事?趕緊走。”琉梨說得很輕鬆,可是她知道,地面上的震感卻越來越強烈。
最壞的打算就是他們兩人命喪於此。可是,她捨不得他爲了她而死。
雖然他冷漠霸道,還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可是他很關心她,爲了治癒她的病情,在外奔波了一年。還有現在,他奮不顧身來這裡救她。
她的腦袋,還在疼,還在暈。那些記憶,在她腦海翻涌着,蓄勢待發。
他沉默不語,在她的旁邊搬起那架書架。
她側着腦袋,看到他的正用雙手搬着書架。可惜,書架實在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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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想到,他的右手不是一直有傷嗎?
“左慕聖,你不要再搬了,你的右手是等着被廢嗎?”看他額上滲出了薄汗,費力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冒着右手的傷在死撐。
從他一進來,她句句看似說得很輕鬆,其實每一句說都包含着關心。說簡單點,就是她不希望他陪着冒險。
他也不清楚她怎麼這麼關心他。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還沒想起以前的事。
他直接忽視她的話,若不是她現在被困在這裡,他哪裡需要出現在這裡?“被程熙一說,你就被騙了,有你這樣笨的人嗎?幸好,我還在。”
她可不滿了,反駁說:“我這不就是關心則亂嘛……”
聽到她這樣光明正大承認對他的關心,他心底一暖,“你不是說再也不見嗎?”這次她專程來找他,確實讓他很意外。
不過,現在的他很高興。就算是連着左手廢了也心甘情願。
“我那說的是氣話。誰知道你都是陰魂不散?”每一次她在最狼狽的時候,都是他適時地出現。
他陪着她說一些話,試着分散她的注意力。若不是他的右手一直擱着,沒去做復健,現在也不會使不上力。
他慢慢將書架擡高,“來,你試着將身子緩緩移出來。”
她點了點頭,他給了足夠的空間,不過她在移動的時候還是很艱難。
“啊……”
她突然一聲的尖叫,讓他驟然心疼。
他的劍眉緊鎖,“你慢一點。”
琉梨知道她不能慢,他正在進全力把書架擡高,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右手就越難說會怎樣。
“不行,我的腳……”好像書架掉下來的時候,受了重創,怕是骨折了。現在只要她一移動,那裡就疼得特別厲害。
“慢慢來,你聽我說。”他又用力把書架再擡高,安慰她:“就算是疼,也要先忍着。時間越拖下去,你的腳可能會治不了。”
她咬牙點頭,趁着他使勁擡高書架,試着把身子從書架下面挪出來。可是,還是失敗了。
她一下子就氣餒了,乾脆就不動了。“那你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給我滾啊!我又不需要你的多管閒事。你快放手!”其實,能看到他安全無恙的樣子,她已經很感謝了。
都說有得必有失,意思就是說,人不能要求的太多,不然失去的會更多。
“白費力氣是我的事,還有我就喜歡管你的閒事。再說了,這裡是我辦公室,要滾也是你滾。這次,我到死都不放手。”他每一句話,
都把她剛纔說的都堵得死死的,讓她頓時啞口無言。
該死的!他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嚇唬誰呢?
她還不能說幾句反駁他,都快氣結了。
他卻低下頭,在她的發上印下一吻。
他柔聲說,“暫時和解,你先出來。”
聽着這話,纔像是人話嘛~這次,她一口作氣把身子抽離書架。
“嘭”!
等到她沒事,他才放下了書架,正想扶起她的時候,她卻抓過他的右手。
她一番細細研究之後,還不肯放過他的手。
“手真的沒事嗎?要是你的手出了事,以後還怎麼爲我彈催眠曲?”她喃喃說着,捧着他的手宛若稀世珍寶般呵護。
催眠曲?!
“你怎麼知道以前的蘇琉梨只會把我的鋼琴聲當作催眠曲?”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替她攏好散落在臉頰的發。
額……
被他這樣一問,琉梨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她其實也不知道,只是潛意識裡覺得就該是這樣。
她用省略號代替她的回答:“……”
“你不用擔心了,我現在還能抱着你一起出去。”他抽回了自己的右手,作勢就要把她抱起來。
她趕緊攔住他,“我相信你還不行。你扶着我一起離開就好了。”
知道就算有什麼事,他也會死撐着。都到這個時候,她怎麼還能讓他費力抱着她?
這次,他還是聽了她的話。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他的懷裡。
對,就是這種心安的感覺。就像是她的心,找到了一個可以爲她擋風遮雨的家。
他扶着她慢慢走着,地面還在繼續搖晃着。
她偏過腦袋,認真地問:“喂,剛纔你說的到死也不放手是真的嗎?”
“怎麼了?”他反問。
“可是,你剛纔不就放手了?”她指的是他放下了書架。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都是在說些什麼?“都這個時候,你能正經點嗎?”算了,他五指微屈,輕輕在她頭上一敲。
最好是能把她敲醒了!以前的蘇琉梨可不會這樣子。
“很疼耶!”她埋怨,伸出手揉着腦袋,手放下來時,習慣往頸項前一摸,卻沒有發覺熟悉的戒指項鍊。
“不對,我的戒指呢?戒指在哪裡呢?”她就要推開他,自己在辦公室裡找。
他卻強勢將她扶到牆邊,好讓她扶着牆,“你站着,戒指我來找。”
她的腳受傷了,行動不便,也只好點頭答應他。
“我覺得戒指應該是掉在這個辦公室裡,你仔細找,一定要找到它。”若不是剛纔有那一枚戒指給她堅持下去的勇氣,她早就放棄了。那麼現在也可能看不到他了。
左慕聖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改,可是他心裡終究會有點難受。那戒指肯定是蘇承楓給她的結婚戒指……
他找了有一會兒,終於在倒下書架的旁邊看到一枚被項鍊套住的戒指。
那戒指,怎麼那麼熟悉?
他撿了起來,拿在手心時才真正相信這是那麼擁有他們許多回憶的戒指。
他轉身,問她是不是這枚戒指。
她開心的點着頭,“就是它。”剛纔還擔心他就那麼不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他將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脣邊早就揚起一抹耀眼的笑容。
她緊緊將戒指握在手裡,讓他扶着離開。
“我……”她還想說些什麼,猛地被人推開。
她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的時候,搖搖欲墜的她緩緩倒下——
她卻看到身旁的男人,不解的同時,被上面那盞搖晃着落下的水晶吊燈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那張華麗的水晶吊燈就這麼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一直,含笑看着她。
其實,剛纔他因爲戒指的事,太高興了。甚至等到他發現那水晶吊燈已經掉落時,他只能推開她,自己來不及躲開。
剛纔,他還以爲他們兩個人能夠平安離開這裡。可是……如果他們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話,那麼他希望那個人是她。
她大聲地喊出聲:“不要……”
心裡的悲傷已經難掩,她的眼淚在一瞬間奪眶而出……如果不是因爲剛纔要找回這枚戒指,局面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被吊燈砸到時,他倒在了地上,也只是發出一聲悶哼。
她趕緊爬到他的身邊,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他身上肯定受了很多傷。可是,他依舊是淡淡笑着,明媚如春的笑容,不增不減。
他脣邊,絲絲滲出的鮮血,落入她的眼裡,是那麼的刺眼。
“不要,你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
他費力的睜開眸子,伸出手替她抹掉臉上的臉,“娃娃,不哭……”
娃娃,不哭……
娃娃,不哭……
娃娃,不哭……
這麼句話,一直在她腦海裡纏繞。堵住記憶的那道牆,瞬間土崩瓦解。那些似曾相識的畫面都回來了……
她記得,在慕絲雪的訂婚宴上,那巨型的水晶吊燈也掉落下來。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是左慕聖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她也還記得,那晚他們試完婚紗。王明開車要撞她,也是左慕聖救下她。還有,他幫她擋住了Claire致命的那一刀。
往事如煙,一幕幕就像是電影,在她腦海裡放映而過。而每一幕都那麼珍貴,都那麼值得被珍惜。
她哭着說,卻也很高興自己想起了之前的事。“慕聖,慕聖……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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