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婚服的乘月,坐在鏡子前低頭輕捻着手帕,昕兒則站在身後爲她梳着頭髮。
“今天的天氣真好,剛纔奴婢還聽見有幾隻喜鵲叫喳喳的,是好兆頭呀。”卉兒從外面跑進來激動的說。
“瞧把你給開心的,儀態都忘了。”昕兒笑意盈盈。
“哎呀,不要在意那麼多嘛,不過今天確實開心。公主出嫁了,以後我們也再也不用受‘老妖婆’的欺負了呀。”卉兒笑着說。
“即便如此,我們到了將軍府,也應該謹言慎行,不能有錯。”昕兒叮囑。
“哎呀,我知道啦。公主您瞧,她又在碎唸了。”卉兒向乘月打了小報告。
然而卉兒卻發現公主眉頭緊鎖,毫無喜悅之情。
“您怎麼了?”卉兒問。
“沒什麼。”乘月心不在焉的回了三個字。
“公主,您好了嗎?將軍府的花轎到了。”辛嬤嬤來了。
“好了。”乘月回道。
“公主不去行拜別禮嗎?”昕兒問。
“昕兒姑娘,皇后娘娘剛派人傳來傳話說皇上在處理奏摺,她今日也身子不適,這拜別禮就免了,花轎到了就直接上轎 。”
“這也……”卉兒剛開口。
卻被乘月打斷。
“謝謝嬤嬤,我知道了。馬上就出去,你先退下吧。”乘月回道。
“公主爲什麼不讓奴婢把話說完?這分明就是皇后娘娘故意讓您難看,這宮裡何人不知,拜別禮的排場越大,公主就越受皇上寵愛,這樣嫁到夫家,任誰也不敢輕待了您。可是現在呢,這不就是變着法兒的告訴衆人,您是個不受寵愛的公主,到了夫家,誰都可以怠慢您!”卉兒氣道。
“夠了!”乘月真的有些生氣了。
乘月輕吐一口氣,拉着卉兒和昕兒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怕我被人看輕,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但是我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的嘛,不受人待見,我也習慣了。況且以後的日子是我與夫君一起過,只要夫君寵我愛我,夫妻和睦,這就夠了,其他的我不在乎,明白嗎?”
“明白。”卉兒說。
“好了,蓋頭拿來吧。我們該走了。”乘月微笑。
……
坐在洞房裡的乘月,回想着大婚時的事情,新郎並沒有出現,而她也只和公雞拜了堂。那一刻她心裡還真的有些失落感。
突然她聽見咚的一聲,她急忙掀開蓋頭去看,見到卉兒和昕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好久不見啊!”一道白光落地,熟悉的藍裙子,熟悉的面具,來人正是如夢。
“我還以爲你會逃婚,沒想到你竟會如此坦然。”如夢說。
“逃婚又有什麼意義呢,到頭來還不是被當成權力的工具。這回真是成了爹不疼了。哦,不對!爹好像都忘了我是誰了。”乘月苦笑着說。
“娘不愛呢?”如夢問。
“我有娘嗎?”乘月心灰意冷的回答。
“不說了,對了,你怎麼來了?”乘月疑問。
“給你送驚喜。”如夢說。
“驚喜?”乘月疑惑地問道。
如夢手一揮,一道白光閃現,一個人出現,那人正是時楓。而且還是一身古裝婚服的時楓。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他好了嗎?”乘月驚訝。
“沒好,我只是暫時給他注入了異能力讓他能在這個時空活下去,但要真正救他還是要以命換命。”如夢說。
“那你帶他來幹什麼?”乘月疑惑。
“給你帶夫君。”如夢說。
“夫君!”乘月似乎定在原地。
“是啊,我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把墨朝的記憶注入時楓的腦海裡,用了一些異能,讓所有認識墨朝的人都以爲他就是墨朝。正巧他來了也能幫你。”如夢說。
乘月走到椅子上坐着,沉默不語。
“怎麼?你不開心?”如夢問。
“沒有,我只是不想他被牽扯進來而已。”乘月回道。
“但他已經牽扯進來了,你想想你是爲了救他纔來的,所以你認爲他不應該被牽扯嗎?你別那麼樂於奉獻,行嗎?”如夢說。
乘月輕笑道:“樂於奉獻,怕是您謬讚了吧。”
如夢拿出了一個紫色的手鐲說:“這個手鐲是聯繫我的聯繫器,給你。你和我通過這個聯繫器聯繫。我也會告訴你一些嚴延的一些近況,方便你做事。”
乘月戴在了手上。
“時楓明日能醒,你好好想想怎麼向他解釋吧。”如夢說。
“好了,我走了。”如夢說。
隨即如夢匯成白光消失。
昕兒和卉兒從地上醒來揉揉額頭,問道“公主,怎麼了?”
乘月眼神遊移的回道:“哦,沒什麼。你們累了,還暈了,倒下的時候還把我嚇到了,剛要叫人把你們扶下去,你們就醒了。公子回來了,就是有些醉了,我們歇下了。你們也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說完她們出了屋子,關上門。
乘月走到牀邊,蹲下來,右手肘拄着牀,靜靜的看着睡着的時楓,不知道爲什麼,乘月竟有一絲絲欣喜,心裡不自覺的一次又一次的想到如夢說的那句話‘你對他真的只是朋友的情感嗎?’想着想着就趴在牀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