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峰,下次遇你,必取你狗命!”
對於這種一而再再而三勾結他人,欲取自己性命的人,他向來就不會心慈手軟。既然對方不仁,他也無須仁義了。即便雙方曾經是同鄉之故,對方在這一刻也已經被他列入了必殺的行列!
人敬我一寸,我還人一尺,這是他爲人處世的原則。誰若觸犯了他的原則,就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泠天幻嘴角的弧度也是愈發得陰森,冰冷如冬日呼嘯尖厲的寒風。心中念頭一閃,便不再多做遲疑,身形一動,施展起三倍極速爆,腳踩清風,速度快若閃電對着妖獸森林深處的方向閃掠而去。
妖獸森林,方圓千萬裡,亦是聞名遐邇。這片不過數十之裡的地方,聞名的倒不是這篇山脈有多麼廣闊,而是這山中隨意可見的妖獸,雖然,這些妖獸的實力明不見得有多麼的強橫,但卻勝在數目巨多,這裡,每日妖獸肆虐,嘶吼聲飄蕩山林之間,因而,這裡,無時無刻都瀰漫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普通人,只怕是聽上一聲嘶鳴,感受一絲山林中盪漾的氣息,絕對會嚇得失禁。那種恐怖的氣息,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感受的。
雖然,這裡危機四伏,每日更是有無數心眼膽大的人在其中冒險而因此沒妖獸撕成了血末,但是卻依阻擋不了冒險者的腳步。
妖獸的皮毛鱗爪,可以作爲鑄造靈寶武器的材料,其血肉,可作爲煉製丹藥的藥材,愈是生前實力強橫的妖獸,其軀體所能提供的的材料品質也就越佳,而妖獸一身最爲珍貴的,卻不外乎還是一顆妖晶,妖晶凝聚了妖獸一身的精華,而且,一般而言,只有在二階妖獸隕亡之時,纔會有意思的可能性凝結成形,一階妖獸由於通身所擁有的能量太過稀少,不足以達到凝聚妖晶的程度,除非是一些天生的變異妖獸,生來就能夠凝結妖晶。越是低階的妖獸,凝聚妖晶的可能性就越低。總而言之,妖獸一身是寶,即便只是一枚最爲低級的二階妖晶,在市面上的價格也足以達到數十,甚至是上百數目的金幣。這樣一筆的金錢,足以讓一個三口的普通人家生活好幾年。正是因爲妖晶的價值之高,所以這片妖獸林便是多了無數懷着淘金夢的冒險者。
然則,這裡的妖獸也不是說冒險者想獵捕,就傻癡地等着他們來捕殺。
妖獸,作爲一種異於人類,天生能夠溝通天地之力的生靈,自身便是有着一些靈性,修爲強橫的妖獸,更是擁有如同人類一般無二的靈智。他們雖然還是脫離不了獸形之身,也會如同野獸一般,獵捕血食,而人類同樣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然則,妖獸卻是有着自身得天獨厚的優勢,妖獸的肉體,一般而言,是遠遠非人類之身所能相比的,它們的血肉之軀,極爲強悍,甚至,一些實力極爲強橫的妖獸的肉體,連寶劍刀戟也無法穿破,即便是普通的靈寶,它們也能一掌拍碎,可見妖獸的身體之強,無可比擬。這一點,也讓人
類修士,在斬殺妖獸的之時,極爲耗費心神,同樣,也讓人類修士,尤其是靈脩者羨慕不已。
這裡,既是妖獸的樂園,也是冒險者的天堂,每日,無數冒險者在這裡穿梭,在這裡縱橫,同樣也在這裡隕落。
“看來,這條路也是漸漸被一些人發現了。”泠天幻中途偶爾停滯了片刻,沿着上次的痕跡,徙步前行,卻是愕然發現,這條路上多了一些細瑣的足跡,那些被腳踐踏而過的灌草之上,棱痕依舊新鮮,很明顯,近期,有人曾經過這裡。想來,他的這條偏僻的小路,也是逐漸被人所發現了。
“不管是誰,千萬不來招惹我,”泠天幻目光瞥了瞥那些被踩得幾乎盡數折斷的灌草,目光一冷。妖獸森林,雖然是可以稱得上無主之物,可以任人穿行。然則,也正是因爲這點,一些下三濫的人行徑不堪便是有了用武之地,如殺人越貨這種事情,自然是時有發生。所謂人心險惡,在這種地方,最過危險的恰恰並不是四處肆虐的妖獸,而是那些潛伏在暗中,盤算着漁人得利的修士。這種事情說來,在這種地方,極爲平常,畢竟依靠截掠來的東西,要比自己辛苦動手要來得更加容易一些。所以,泠天幻,要提防的可不僅僅只是這裡到處出沒的妖獸,還有那些躲藏在暗中在暗中的眼睛。不過,即便,是暗中多藏着什麼狼子野心之人,憑藉着自身的實力,他也絲毫不懼,如果真要是有哪些個不長眼的修士,將他當成了什麼肥羊之類的目標,他不介意施展拳腳,讓這些人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泠天幻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旋即不再多想,繼續徙步行走在這條荒寂的小道上。再怎麼多想,他終究無法去支配他人的想法,腦袋畢竟是長在別人的頭上,只要無人來招惹自己,他也就懶得去計較這些。
而就在這一邊泠天幻漸漸向着妖獸森林的深處進發,遠在剛剛其停留過的瀑布之處,幾道身着黑袍的人影,佇立在懸崖之上。
“東木宗主,看這裡的草木有過踐踏的痕跡,應該就是泠天幻那小子留下的。
如果,泠天幻在這裡的話,絕對一眼就可以認出次人。這人,一襲黑袍加身,面容不過三十,冷利的眉宇間,一股絲絲森冷的寒意不時從雙目中蹦射而出,攝人心神,給人一種猶如被毒蛇盯上一般的陰冷之感。赫然,此人便是泠天幻不時掛在口中的三個老不死中的一人,秦木宇!只是此刻,這個身爲一莊之主的人物,卻是一臉敬畏,甚至其中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忌憚之色,對着面前一個同樣黑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卑躬屈膝道。
而同樣,一旁的另外倆個人,風慕天,石天燕,臉上的神色,與秦木宇一般無二。只是後者的神色,相對於秦風二人,卻是相對較爲平和,並不見得有多麼的恭敬與忌憚。
“看來姓玄的那小子所說不假,看來,當年厲絕陽憑着性命掩護的那小子,憑着厲絕陽留下的幾件寶物
,也是有了點能耐,竟然連你們幾人都奈何不了。”中年男子面色平靜,不緩不急,風輕雲淡地說道。中年男子雖然話語出口平靜,看似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可是,話語中的譏諷之意,卻是清晰可聞。
聞言,秦木宇三人臉色微微一變。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人都是要臉面的。雖說,男子所說的無一例外都是實打實的大實話,可是,他們都不是普通之人,需要的除卻實力,臉面自然也是極爲重要的一部分,他麼再咋麼說,也都是一方豪強,身後都是有何不俗的背景,自認不可能忍受得了他人的譏諷與排擠。男子的話,意思極爲明顯,擺明了實在指着他們的鼻子,罵他們無能。
羞辱!
這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羞辱!
他們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如若不是因爲忌憚男子的實力,只怕以他們一貫的作風,早就將此人轟殺成渣了。
“東方宗主,這次前來,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將那小子給擊殺,不過,泠天幻那小子向來行徑不定,難以追蹤。只怕,這小子萬一聽到了什麼風聲,找個地方躲藏起來,想要在找到其蹤跡,就難了。”一邊,面龐相較於其他幾人顯得蒼老的風慕天,畢恭畢敬地道。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中年男子陰冷的臉龐之上,陡然浮現出一絲怒意,口中略帶有呵斥的陰鬱道,同時,其身體之上一股遠遠超過秦木宇三人的元力洶涌地爆發開來,向着秦木宇三人席捲而去。那元力的雄渾程度,如大海中翻涌的波濤,所引起的氣勢,更是浩瀚似海,沉重如入雲山峰,令得三人頓時如同身肩萬斤巨石,沉重得喘不過氣。一瞬間,三人心中入贅冰窖,徹骨的寒意令三人背後如同惡鬼吹着冷氣,直打哆嗦,冷汗直流。
男子話語一出,風慕天瞬間便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解釋道:“東木宗主,泠天幻那小子向來詭計多端,又是擅長藏匿功夫,我是怕這次不小心又讓這小子給逃了,下次想要在找到他,就是大海撈針了。”說完,風慕天忌憚地看着面前之人,此人雖然實力強橫,但剛剛的話語很明顯地表示,此人是那種心胸狹隘之輩。好歹風慕天也是個成精的人物,遇人無數,這點眼裡還是有的,而正是這一點,反而更讓他對面前之人無比地忌憚,對方本就是那種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徒,說不定就是憑着自己剛剛的一句失言,對自己出手!這種事情,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上,十分的稀疏平常,甚者,如若置身換個位置,有人敢出言質疑自己的能力,以自己一貫的作風,出言者的下場,絕對是無比的悽慘!
“沒那種念頭最好,否則,後果你自己明白!”中年男子,語氣瞬間恢復平靜,氣勢收斂,淡淡說道。男子似乎對於風慕天驚慌誠恐的神色很是滿意,這種主宰他人生死,人人皆順從的感覺,似乎是一種享受。
風慕天緊繃的神經頓時鬆了口氣,衣着背後,竟是被冷汗打溼了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