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中將有一百六十位,而相應的行政職位卻只有四十多個,也就是說,至少有一百多人,可以閒下來,什麼都不做;但是大將卻只有四個,而需要擔負的職位卻有七個,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我是中將的話,那麼我可以有四分之三的機率閒下來,而如果我成爲大將的話,我就至少要擔任一個職位。這是很划不來的。”
這是歐瑞斯常常對威頓說的話。
由此就可以看的處,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傢伙。
授銜儀式進行的非常順利,出席的每一個人都對歐瑞斯加以祝賀,場面是愉快的,當然,這不包括歐瑞斯本人。
木訥的接過大將勳章,木訥的完成合影……總之“木訥”兩個字,貫穿了歐瑞斯的授銜儀式,他整個就是一塊木頭一樣。
總將威頓雖然對他這樣的態度很不滿,但是他依舊慶幸,至少這混蛋沒有在授銜儀式上來一個當場拒絕。如果真是那樣,在元帥面前自己是無法交代的。
儀式過後,沒有任何的囉嗦,威頓直接召開了軍事會議。
參與這次會議的除了威頓本人外,就是陸軍四大將以及特指的八位中將。
本次會議進行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不到一個小時,但是就是這麼多短的時間內,卻決定了陸軍整體的動向。
會議結束後,擬定好的作戰任務由參謀部轉發給各個部隊以及相應軍官。
“歐瑞斯,你等一下。”
會議結束後,威頓將歐瑞斯留了下來。
“總將大人,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威頓瞥了他一眼,揉着額頭說:“希望你可以在這次戰爭後接替我的位置。”
歐瑞斯一怔,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威頓說:“沒什麼;東部戰線就交給你了,這是你升任大將的第一戰,陸軍乃至全軍,都在看着那。還有上層的那些老傢伙們,你是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的。”
聽到他的話,歐瑞斯少有的嚴肅起來,他非常清楚威頓語中的重量。其實如果說他不接受升任的命令的因素中,性格佔據半壁江山的話,那麼另一半就是出於他本人對權力組織的不滿。
如果歷史可以倒退,那麼他寧可自己不加入其中,只作一個普通人。但是既然已經發生去,自己選擇了成爲其中的一份子,成爲了軍人,那麼就要承擔且完成自己所必須的職責與責任。
“一切犧牲皆不足以畏懼!”
這是陸軍的口號,每一位將官的辦公室裡,都會掛着這樣的條幅。
歐瑞斯的辦公室內。
“報告將軍,您需要的所有資料全都在這了。”
“恩,你出去吧;記得通知弗朗克將軍下午三點的時候到我辦公室來。”
“是。”
當那名校官離開後,歐瑞斯開始翻閱在他辦公桌上堆積成山的陳舊資料。這裡面所記載的都是關於虛權力組織統治世界前的一些資料。
其實這是與戰爭無關的東西,歐瑞斯之所以把精力浪費在這些陳舊資料上,是因爲他其實非常想弄清楚,虛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如果說虛世界是一個物質性元素組成的世界,那麼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怪異種族以及神奇的能力就是無法解釋的。
而如果說虛世界是一個存在於虛擬環境中的世界,那麼身爲其中一員,且行遍了世界的歐瑞斯爲什麼有無法從中找到任何虛幻的有力證據那?
其實歐瑞斯很清楚,他的求知慾對於權力組織來說一直都是一個不安定因素,隨時可能讓他置身於危險中,但是他還是願意如此。
如果每一件事都需要一個解釋的話,那麼世界上將少去許許多多的樂趣。也會有很多人,因爲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而發瘋或是自殺了。
五
當歐瑞斯還沉浸在堆積如山的史料古籍中的時候,其他的三位陸軍大將,已經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大將凱文阿爾帕斯科,負責陸軍第一軍團,負責西南部戰區,以及協同海軍相關部隊,其手下兵力共計十三萬。
大將莫斯丁負責陸軍第三軍團,負責西北部戰區,因爲情報顯示虛世界西北部可能是“暗”總部的所在地,所以莫斯丁的第三軍團是這一次戰爭的主力部隊,兵力共計八萬,但是八萬部隊,全部都是陸軍精銳組成。軍團內中將人數就達到了三十位之多。
而大將特爾阿門蒙塔斯,則率領陸軍第四軍團,向最遠處的東南戰區挺進,他們的主要責任是以迂迴式以及貫穿式的作戰方式,吸引敵人火力,掩護第三軍團。其兵力總計超過二十萬,但多是老弱病殘的雜兵。
至於歐瑞斯,他所負責的第二軍團則因爲其擔任的職務,以及作戰計劃決定,所以分別留守駐紮於世界中部以及偏東的位置,作爲陸軍的最後一道屏障,同時也是陸軍的主要防守力量。
六
戰爭是無法預測時間以及結果的。
這場戰爭從打響至今,已經持續了九個月,這是慘烈的九個月。陸軍的攻勢進行的並沒有預計中的順利,三線作戰中的兩線都遇到了強力的抵抗,尤其是莫斯丁的第三軍團,更是在九個月的時間裡,只向前推進了一千五百公里。
陸軍作戰總指揮部。
總將威頓、副總指揮大將歐瑞斯,以及數名作戰參謀正激烈的討論着。
“這是絕不可能的!”威頓冷着臉,語氣嚴厲,指着地圖上第三軍團的推進路線“這樣的戰爭方式簡直就是自殺!莫斯丁是怎麼打仗的?難道這就是他作爲大將的能力嗎?陸軍怎麼會有這樣的廢物!”
“喂喂喂,不要發脾氣嗎。”歐瑞斯漫不經心的說:“你看,特爾的第四軍團進展不是非常明顯嗎?昨天的戰報,他們已經越過了杜安琪山谷,如果按照之前的計劃來看,再有十天,他們就能到達預定位置,並且對‘暗’展開最直接的攻擊。”
威頓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凝視着地圖,眼神中有一種怪異的神色。
虛世界西北部戰區,琪琪卡爾森平原。
原本被綠色浸染的平原此時已經荒蕪,遠處看,這裡簡直就是一大片焦黑色。這裡是西北戰區的最前線,莫斯丁大將此時正在戰線的中部,神情嚴肅的督戰。
這是陸軍發起的第四次進攻了。
從凌晨開始,直到這個黃昏。連續三次的進攻全部都被“暗”的軍隊抵抗回來,陸軍的傷亡此時已經達到了一天中的臨界點,如果這一次的攻擊還不能夠成功推進的話,那麼莫斯丁的軍隊就必須暫時撤退,這樣的話,不但琪琪卡爾森平原會丟失,甚至連之前所佔領的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部要丟失。
這是不能接受的代價。
終於,三個小時的進攻過後,-莫斯丁得到的結果還是與之前相同。他必須暫時撤離這裡,以保證不再出現更大的傷亡。
“將軍,撤退吧,如果繼續進攻的話,我們將難以承受傷亡的代價。”
莫斯丁凝視了一會,看着戰場上不斷撤回的部隊,心裡面說不出的懊惱,不過突然的,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對剛剛的那名將官問道:“這幾次攻擊失敗的共同點,你發現了嗎?達安。”
被稱爲達安的將官搖搖頭,回問道:“有什麼共同點嗎?”
莫斯丁點點頭:“其實不僅僅是今天,據我觀察,咱們從開始到現在,每一次進攻失敗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雖然我之前並不確定,但是現在我能保證,我的想法是絕對沒錯的。”
“您的意思是?”達安問道。
“召集所有前沿將官,馬上!”莫斯丁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十分鐘以後,包括達安在內的八名中將二十九位少將,以及超過百名校、尉軍官,在莫斯丁的帶領下衝出了陣地。
“那是什麼!”
一名“暗”的指揮官正在追擊撤退的陸軍,突然他身邊一名士兵的驚呼,讓他的視線轉移到了戰場的遠方。
他說看到的場景,讓他驚的說不出話來,就是呆呆的站在那,雖然表情是驚恐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暗”叛軍還在肆無忌憚的追擊着,陸軍這一次的潰敗比之前的三次更爲嚴重,真正可以稱呼爲潰不成軍。
“全部轉回身,跟着大將一起發動新一輪進攻!”
“停止撤退!翻轉進攻!”
……
這是來自將軍們的吶喊!只有這樣的吶喊才能挽留住潰軍撤退的腳步!
“你們聽!發生了什麼!”
一名正在撤退的士兵攔着身邊的戰友,顯然他被吶喊聲挽留住了。還不等他弄清楚現在情況,遠處的一聲大喊讓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地方。
“日蝕!黑暗之光!”
瞬間,天空上竟然出現了兩個太陽!
一個,餘輝暗淡。
一個,散發着詭異的黑色光芒!
仔細看去,這黑色太陽的中心,懸空站着一個男人,他的周身上下,熠熠黑色光輝好像火焰一樣在跳躍。可怕的詭異溫度,瞬間凝滯了整個戰場!
這是寒冷中的灼燒!
“這是什麼!”
“好詭異的溫度!”
追擊中的叛軍發出陣陣驚呼,顯然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光芒與溫度所震驚,且令他們產生了恐懼。
這是死神的一樣的聲音,天空中那黑色的太陽再一次發出了令人難以捉摸的聲音:“黑灼燒——爆!”
剎那的窒息!
接踵而來便是可怕的爆炸。
詭異黑色光芒在一瞬間,毫無預兆的炸裂開來。
轉眼,無數的叛軍就已經血肉模糊的摔倒在地,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無盡的恐懼,瞬間將叛軍籠罩起來。
“這就是陸軍大將的實力嗎?”
突然,一道由冰組成的虹橋穿透黑色的光芒,抵達了戰場的中心。一名金髮的男子信步自虹橋上走來。
說話的同時,這個男人四下的打量着戰場上還在持續爆裂的黑光,一臉的惋惜,但是跳的嘴角卻帶着不知名的微笑。
“你是奪取了‘黑陽印記’的那個人吧?不要虐殺這些雜兵了,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吧。”金髮男子繼續說道。
而天空上那一輪“日光”也好似因爲他的而出現,而有所收斂了;“你是誰。”黑色的太陽,質問道。
“你是在問我嗎?”金髮男子很驕傲的回答說:“在下卡爾齊格萊,不過一般,都稱呼我爲‘冰火之虹’。很樂意……”
還不等卡爾說完,就聽見一聲暴喝,那黑色的太陽再一次散發出了詭異的光芒,與之前相比更爲耀眼,且伴隨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可怕風聲;只有聲音的風。
“黑陽!暗色風息!”……
“還在看書那?”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將已經陷入道小說中的王伯羣拉了回來,擡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王伯羣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書,對那人道:“劉都督,您怎麼來了?”原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現任的貴州都督,劉顯世。
劉顯世點點頭,同時示意王伯羣不必起身,看着劉顯世的樣子,王伯羣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心事,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親自來到自己的官邸的,而且自從上一次他與王文華在護國運動初期力排衆議使得黔軍能夠加入到護國軍行列的時候,其實是得罪了劉顯世的,而且從那之後,他們兩家人實際上基本上等同於斷絕了來往的,說起來,其實劉顯世原本就對於王伯羣王文華二人不滿,其實從很久時間以來,他對於王氏兄弟以及唐繼堯就是心存不滿的,那個時候,唐繼堯雖然已經離開了貴州,出任雲南都督,劉顯世雖然還沒有接任貴州都督的位置,但是他希望能夠得到貴州的軍政大權,所以與王氏兄弟發生摩擦是必然的。
然而這還不算終止,真正讓劉顯世與唐繼堯、王氏兄弟出現矛盾的,還是因爲之前袁世凱委派古來的那個要接任貴州都督位置的,貴州巡按使龍建章,他纔是真正的矛盾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