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亞,索爾自從上一次得到楚先生的召見後,別與曾經的樣子截然不同了,他變得更在意自己的儀表,每次出門都要穿上乾乾淨淨的新西裝,那件破舊的絲質西服早就被他扔到垃圾桶去了,不但如此,他還要在記得西裝上點綴些可以烘托身份的配飾,純銀的懷錶就是他不二的選擇。
克拉亞也不在曼哈頓西部生活了,他搬了家,搬到了上城區東部的一所高貴僑民所居住的公寓裡,他還娶了以位不算漂亮,但是屁股很大身材很好的西西里姑娘爲妻,他的生活好像走上了正軌,不再像曾經一樣靠搶奪或是威脅來獲得一點可憐人的錢財。
克拉亞應該原本就是一個懂得生活的人,從他改變生活狀態之後,他便把自己那種同天生的一般貴族的氣質發揮到了極點。
克拉亞的公寓是豪華的,至少在上城區來說,可以算得上的前三的,這裡的每一間屋子,都是華麗的羅馬式裝修,尼泊爾進口的地毯使得櫟木的地板變柔軟如同女人的胸脯,踩在上面總是會叫他想入非非。克拉亞同其他美國人一樣,他喜歡慢節奏休閒的生活,此時他正坐在純皮的沙發上,享受着陽光與美酒。而他的妻子正在爲他準備晚飯時所需要的小牛肉。
克拉亞的妻子是一個懂得照顧自己丈夫的女人,很會做菜的她總是要把丈夫愛吃的小牛肉從午後開始便用小鍋慢慢地燉煮,這樣的話,到吃飯的時候,那種軟爛的香氣,就會隨着鍋蓋的開啓而充斥整間屋子。
“鈴鈴!”
小几上的電話響了,克拉亞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起電話:“這裡是克拉亞索爾的住所,我是克拉亞。”電話另一端是一個沉穩的聲音:“克拉亞,還記得你接受到的那份友誼嗎?”
克拉亞的精神因爲這樣的一句話爲之一緊,但是隨即的,他便又放鬆了下來,因爲他從接受“這份友誼”之初便明白,這不會是白白得到的,他要爲此做些什麼,或是付出些什麼代價,他沒想過逃避,他知道這是逃避不了的,因爲還沒有哪個流氓逃得過正式家族的追殺。
他不想以身試法做第一人,因爲他不相信自己的會有那樣的能力或是說會有那樣好的運氣,他既然欣然接受了“這份友誼”,那麼,也就代表着,他早已經想到了一切的後果。
“當然,現在是要我做些什麼的時候吧?若非如此我的那位朋友又怎麼會叫你來給我打電話那;說吧,要我做些什麼。我絕不會推辭的。”克拉亞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的向廚房裡瞄上一眼,他不想這類的談話被他的妻子發現,因爲他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的,他不想她因爲自己做的事而擔心,也不想她因爲知道了自己的職業而對自己產生恐懼感。
一個混混雖然可惡,但並不可怕,但是一個接受了某一家族友誼支持的混混就不同了,因爲他接受了多少友誼,那麼就要爲多少友誼去做等價的事情,即使要他從一個混混變成徹頭徹尾的殺手,或是暴徒。
電話另一端顯然對克拉亞的回答感到滿意:“哈哈,老闆就對我說,你一定是這樣的回答,因爲老闆相信自己的眼光,也願意相信自己的朋友;聽着,克拉亞先生,我們現在問題你因該多少知道一些,老闆的兒子因爲生意而失逝去,願他安息;老闆要我告訴你,你是一個可以爲之大用的人,他希望你爲他做一件小事。”
“我當然知道,願他安息;好了好了,說吧,要我做什麼小事?是切香腸那?還是串些烤肉那?”克拉亞刻意的使用了一些可以很好表達自己意思的隱晦詞語,因爲他的妻子此時不知爲什麼,離開了廚房,看樣子是要在客廳取一點東西,他並不想被她發現,而且在結婚的時候,他對妻子的公開身份就是一名廚師,所以他知道這樣的話語是不會被懷疑的。而且就算他的家被當局安裝了竊聽器,那麼這樣的詞彙也是可以叫那羣煩人的“蒼蠅”一無所獲的。
“明天上午十點,你去到哈萊姆的三明治之家餐館,那裡會有人等你,不要爽約,也不要去的過早。”說完,電話便掛斷了,克拉亞還來不及作答,但是他明白,對方一定知道他的答案,而且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打算給他什麼周旋的餘地。不過這是正常的,還是那句話“既然無端的接受,那就要做好突然要付出某些代價的準備。”
克拉亞從小几上拿起一根香菸,點燃後仰着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閉着眼睛對他的妻子說:“簡,親愛的,到我這來,別在廚房鼓動那些鍋鍋碗碗了,我有事要同你說。”
簡,也就是克拉亞的妻子乖巧的從廚房洗了洗手後便出來了,她坐在克拉亞的身邊,並且還輕輕的吻了他的臉頰。“簡,我有些事要同你說一說。”克拉亞回吻在簡的嘴脣後正色的說,簡顯然對於他的狀態感到不適應,但是“一定要對自己的丈夫報以微笑”這樣的古老的西西里教育使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着,並注視着克拉亞的眼睛。
“我要你回孃家去幾天,我有一個大的客戶要我去爲他的生日準備宴會的材料和菜品,大約十天左右吧,我想我就可以回來了,我這位客戶是一個很有錢的,很體面的商人,他會給我使你我都感到驚喜的酬勞;你回你媽媽那,等我幾天,到時候我去接你。”說話的時候,克拉亞的臉上一直是微笑的,他變了,他真的變了。
那個令人作嘔的小阿飛,小混混克拉亞已經死了,這個紳士一樣的廚師,纔是真正的他,但是雖然如此,克拉亞心裡的那份兇惡還是沒有改變的,只不過,是被他隱藏起來而已,但是,這次他完成要接受的任務後,他就可以真的拋棄自己所有的曾經了,他會得到一筆不小的資金,他和他的妻子會被安排到一個遠離紐約的地方,好好的過上上一個長假,要是他願意的話,他的老闆也會願意幫助他定局在那個地方的。
簡點點頭,她雖然覺得自己的丈夫有點不同與往日,但是作爲真正的西西里女人的她是不會因爲這樣的感覺而對自己的丈夫發問的:“你要小心些,注意身體,越忙亂的時候就越要小心,不要出錯,這樣的大客戶,總是不容易的得到的;我要什麼時候走哪?”
“明天早上吧,我七點就要離開,所以,我想,你可以同我一起離開,但是你要對外說是同我一起出去旅行的,我不想別人知道我接到這樣一筆大生意的消息,儘可能的減少競爭對手是對我的事業有好處的。”克拉亞說話着,伸手把簡攬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親吻這這個女人性、感的長頸。
對於這樣的挑逗簡是感覺到不適應的,因爲她是傳統的女人,她覺得在白天就將自己那一方面的需求暴露出來是可恥的,雖然她的丈夫很喜歡這樣,但是她還是要掙扎的,要拒絕的。簡的理由是可笑的,她掙扎着對克拉亞說:“不要這樣,親愛的,爐子上還有小牛肉,你是廚師的,這種味道是一種東西燒焦的味道,我要去看看,親愛的,放開我,我去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咱們再繼續吧。”
克拉亞笑着放開了簡,他知道,簡已經逃離了他的“魔爪”,那麼不到天黑的時候,是絕對不再自投羅網的,但是他卻從不點破,他樂於享受這種感覺。簡紅着臉小跑着鑽進了廚房,她要在那裡待上一下午,不到晚飯的時候她絕不會出來。
簡離開了,客廳裡,只剩下克拉亞一個人,他再次點燃一支香菸,倚靠在沙發上,仰着頭,閉着眼,吸着煙。他有一種預感,自己要接受的任務不會是什麼過於艱難的,但是要是行動的時候出現一點紕漏,那麼,他的姓名一定會葬送,他的妻子也將變成年輕的寡、婦,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爲此感到了緊張,感到了壓迫,但是他不知道,同他此時心情一樣複雜的人,絕不止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