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白裙長髮,除了白靈還能有誰。
只是她現在的目光很生氣,不是對別人,而是針對我。
“以後找你算賬。”
說完,她伸手一掌,我直接飛了起來,只是我飛向的地方並不是我以爲的地方,我還位於黑暗中,整個人飛向何方完全不知。
然後,我就聽見了一陣噼裡啪啦的打鬥聲,依稀可聽到不久前剛與我對峙的那女鬼的慘叫聲以及白靈的聲音,她似乎再說些什麼,只是我聽不清。
很快我就落在了地上,這一瞬間,強大的壓力衝擊我的全身,我呼吸都停滯了,整個人非常痛苦,大腦一片空白,我捂住自己的臉,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我不清楚我是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的,但是肯定不低。
許久之後,我漸漸有了意識,這時候,我才感覺嘴裡全是鐵鏽味,我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滿嘴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剛纔我整個人都麻木了,完全沒注意到我嘴裡的鮮血,以及我鼻子流出的鮮血。
我呼吸起來,肺部都隱隱作痛,像是要撕裂了一樣。
這是承受了巨大壓力下,內臟受不了出血了,我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去,我知道,像這種內出血,現在乍一看沒問題,其實問題非常嚴重,甚至我都覺得我已經不行了。
我仍然還是勉勉強強站了起來,眼神都非常的空洞,環顧四周,我所落在的位置,是崖壁上的洞窟,而崖壁之下則是萬丈深淵,我慶幸沒有掉下去,不然真的會粉身碎骨,擡頭往上看,已經不見任何光線,漆黑一片,以至於我現在完全不知道在那裡。
片刻之後,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了我身旁。
她本來神色平靜,但是見了我此時此刻蒼白的臉後,她頓時就變得擔憂了起來。
說實話,我有些埋怨,她剛纔明明可以不用這麼暴力,須知我還是個普通人,但現在話到嘴裡,卻怎麼說不出口。
說出來也沒什麼用了。
“我可能活不久了。”
我想表達一個苦澀的神情都無法表達,整張臉僵硬,整個人就是一臉死相。
“對...對不起。”
這話一出後,她的神情頓時變得非常的害怕和懊悔,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看着我滿臉的血不知所措,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摸着我的臉,我能感受到她那冰冷的手,我還是頭一次見這個風華絕代的女鬼會展現如此的神色,不禁有些愣住了。
“沒事,死了就死了,爛命一條。”
我目光萎靡的看着前方,慢慢向前走去。
白靈在一側攙扶着我,這個過程中,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
這個洞穴非常的長,而且有非常明顯的人工痕跡,只是因爲時間過得太久,而不那麼明顯罷了,牆壁上有一些壁畫,似乎記載着這個地方建造之前的事情,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在古代的時候,文字是非常的繁多的,在秦始皇沒有大一統之前,華夏所存在的文字是極其之多的,比如楚國是楚系文字,晉國是晉系文字,齊國是齊系文字等。
像這些能說出來的,已經算是古文中相當多人用而且完整保存下來的文字,但實際上,華夏在千年的傳承中,文字的種類是極其多的,甚至現在保存下來的,是歷史上的百分之一不到的內容。
而我在這些壁畫上看到的文字,比較粗糙且更貼近象形文字,因此我覺得這種文字應該還要往前推一推,應該是晉朝之前,三國時代嗎?應該也不是,那應該是漢朝無疑了,而這上面的壁畫,很明顯並沒有任何紛爭,所以可能是西漢時期。
第一張壁畫,畫面上是乾涸的土地,應該是鬧旱災了。
第二張壁畫,很多人在跪拜,朝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手裡做了一個捧着的姿勢,面對天空,神色虔誠。
第三張壁畫,入眼則是一把劍,這把劍的背景是一個太陽,太陽在古代被信奉成神明,而這把劍的背景是太陽,是寓意這把劍是聖物麼。
第四張壁畫,是很多人在前行,像是在遷徙的樣子,畫面之中只有一個人,他佝僂着身子,非常的勞累。
第五張壁畫,第四張壁畫的人回來了,手裡握着一把劍,身邊有很多人在歡呼。
第六張壁畫,第二章壁畫的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她和劍一起躺在了一個棺材之中。
第七張壁畫,則是棺材和太陽以及月亮,太陽應該是對應白天,月亮對應晚上,然後太陽和月亮都出現了,在古代有着日夜往返,時間流逝的意思,這張壁畫顯然比前面六張壁畫都要非常的詳細,難道是很久之後才畫上去的?
壁畫的內容雖然有個大概,但是內容還是太少了,有很多細節無法表達出來,不過文字的最後,我倒是看到了有意思的地方,竟然有漢字留了下來,“李家傳人李勝龍到此一遊”,後面還雕刻着一個類似於梅花一樣的印記,這個印記我再熟悉不夠,我爺爺的手臂上就刻有這麼一個紋身,而我的手臂上同樣也有,我爺爺告訴過我,這個印記,只有我們李家的人才有。
之前我還不確定,但我現在確定了,那盒子上的風水局就是我家先輩設置的,難怪我說感覺和正常的風水局根本不一樣,它添加了一些我無法理解的東西。
如果是我家先輩,那就能解釋了,畢竟李家風水不同於外界流傳的風水,其中有大秘密,設置的風水局有我看不懂的也屬於正常。
我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洞口,神色嚴謹,道:“那麼這裡,就有可能是那個盒子曾經所在的地方。”
白靈倒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完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問道:“你身體怎麼樣,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我咬着牙,道:“還能堅持,現在身體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痛苦了,僥倖命可能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