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爭奪

時間自顧自走着,眼見着就要到年關了。

伴隨着喜慶的年味傳到柳條村的,還有一條駭人聽聞的小道消息。

——鳳翎國與蠻人作戰歷時六個月,接連失利,已失守四座城池。

——邊關告急,昌帝下令徵集全國女丁,馳援邊線。

一時間人心惶惶,過年的氛圍都被沖淡很多。

但就算如此,安鎮的街道上還是要比往常熱鬧。

各家攤鋪前都掛上了喜人的大紅燈籠,爲了能在年末好好再賺上一筆,店裡的夥計一個個卯足了勁地吆喝着,一套一套吉利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聽得客人渾身舒坦。

“謝您的賞,您和這位公子瞧着真是天作之合,般配的不得了,二位定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夥計嘴甜,得了風澈的賞,嘴上更是和抹了蜜似的。

蘇輕言被風澈拉來置辦年貨,一路上聽了不少吉祥話,羞得他都快冒煙了。

“冷不冷?”風澈和他走出小店,一陣陣叫人發顫的寒風吹過來,凍得人臉都有些發僵。

蘇輕言搖搖頭,他身上裹着風澈送給他的披風,紅彤彤的臉蛋陷在白絨絨的兔毛之中,顯得靦腆可愛,叫人憐惜。

而披風領上還嵌着幾顆渾圓透亮的珍珠,在日光的照耀下,幽幽地發出些許瑩光。

爲做這件兔毛領披風,可讓風澈與那兩隻死兔子大眼瞪小眼了好些日子。但其實最難得的是那領口處的珍珠,風澈在鎮上碼頭足足蹲了有小半月,才淘到這麼幾顆成色好的。

兩人說說笑笑地逛着,不知不覺手上已經提了不少東西。途中路過一家看上去很堂皇的首飾鋪子,“進去看看吧。”風澈一手拉着蘇輕言帶他走了進去。

精美的鐲環簪釵對男子的吸引力從來不用懷疑。蘇輕言之前從未逛過這種店,他見過的所有首飾都來自於他爹林語的嫁妝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瞄着擺在櫃前的那些繁複華貴的小物件,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一股緊張的眩暈感衝上腦門,讓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一隻淺藍se蝴蝶樣式的簪子上,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那簪子靜靜躺在一塊大紅綢布上,頂頭鑲着一支栩栩如生的蝴蝶,生動得就像下一刻要振翅飛去,蝶翼上還撒了些金色細粉,忽明忽暗地閃着細碎的光芒。

一隻手將那簪子拿起,“喜歡嗎?”風澈偏頭看他。

蘇輕言迷迷糊糊地點了頭。

風澈笑着將那簪子別在了他的髮髻上,順手取了面銅鏡舉在他面前:“怎麼樣?”

蘇輕言看着鏡中的自己,平凡無奇的容貌配上了一支看上去就珍貴無比的簪釵,突然就覺得頭頂似有千斤重。

“我··我覺得··不怎麼好看··”蘇輕言磕磕絆絆地說着違心的話,擡手就要將它取下來。

“可我看着特別好看。”風澈一把抓住他想要取簪子的手,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很美。”

蘇輕言只覺耳邊似有電流劃過,霎時傳遍了全身。他耳尖通紅,整個人都有些發軟:“這個太貴重了··不適合我···”他囁喏着。

風澈抓着他的手漸漸收緊,她無比認真地說:“你值得所有最好的。”

“砰—砰砰——”

蘇輕言瞳孔微縮,一時間,他只能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這種被人重視,被人珍愛的感覺,就像是掉進了溫暖的海水裡,明知可能會溺亡,卻還是甘之如飴,還是不自覺地想要放棄抵抗。

風澈最終買下了這根簪子,之前那支木釵沒能送出去,這次正好補上。

臨走前,一塊塞在櫃檯角落裡不起眼的石頭引起了風澈的注意。

“輕言,你先在這隨意看看,我馬上回來。”風澈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塊淡黃色半透明的小石頭。

“好。”蘇輕言乖巧地點頭,隨着他的動作,簪上的蝴蝶觸角也微微甩動,十分有靈氣。

風澈取出那塊石頭,找來夥計,帶着它一起去見鋪主了。

蘇輕言有些侷促地在店裡逛着,他不時摸一摸頭上的髮簪,又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琦姐姐,這裡的首飾沒一個好看的!”嬌縱的聲音肆無忌憚地從身後傳來,蘇輕言回過頭一看,竟是崔鶯。

他瞬間低下了頭,手足無措地退到角落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的夥計正滿頭是汗地向他解釋:“公子,本店最好的首飾都在這兒了,您要不再仔細看看?”

“這支流蘇釵不錯。”崔琦拿起一隻青綠色的釵子,白色的流蘇順着釵身傾瀉而下,看着很是淡雅清幽。

崔鶯撇嘴:“不行,太素了。”

崔琦無奈地笑笑,陪着他繼續挑。

崔鶯吊着眼睛挑了一會兒,突然一轉頭瞄到了蘇輕言頭上那支蝴蝶簪子:“欸,那人頭上的簪子是你們店裡的嗎?”

背對着他的蘇輕言聞言身體一僵,大氣都不敢出。

夥計見狀,心叫不好,額上的汗越流越多:“是,是我們店的,那位公子剛纔已經買下了···”

崔鶯不由分說地指着那簪子:“本公子看上那支了!”

“可您也知道咱店裡的規矩,”夥計不停擦着額角的汗:“一種款式只做一樣,賣出去了就沒有了。不如小的再拿幾款差不多樣式的給您過過目···”

崔鶯不耐煩地推開伙計,走到蘇輕言身後,朗聲道:“你頭上的簪子,本公子很喜歡。”他雙手叉着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把它讓給本公子,多少銀子你開個價!”

不容置喙的語氣,確實是嬌生慣養,人人依順的公子哥能說出的話。

“不。”輕微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崔鶯幾乎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你說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我不讓。”那聲音稍微大了點,還是一樣的堅定。

崔鶯緊緊皺起了眉頭,他突然覺得這人的背影有點眼熟。

“是你!”他冷不防地繞上前一看,驚呼出聲:“那天在風澈門口···”話還沒說完,他注意到了蘇輕言身上的披風,領口的一圈兔毛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而那半隱在其中閃着幽然光芒的幾顆珍珠卻刺得崔鶯心裡一疼。

這件披風不是風澈要送給他的嗎?他還記得風澈拎回來的那兩隻純白雪兔,還記得自己滿心期待地和她說了喜歡珍珠······

爲什麼這件披風現在會出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崔鶯的臉色一下子沉如黑墨,他看着蘇輕言的眼神就像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剝了般。

崔琦見勢不對,上前拉住崔鶯的胳膊,輕聲問:“鶯鶯,怎麼了?”

崔鶯偏頭看了眼崔琦,忽地笑了,那笑容看上去明明如陽光一樣明媚,卻無來由地讓人感覺如墜冰窟,寒冷刺骨:“琦姐姐,我真的好想要那支簪子,哦,還有這件披風,我也覺得特、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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