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逼仄的巷子裡。
程齊嘴裡叼着煙，看一眼往深處走的司雲霧，眯了眼。
爲首的男生短寸頭，黑背心，肌肉僨張健碩，長相普通，帶着兇狠：“確定傅家不會追究？”
“我問過小傅少了。”程齊彈了彈菸灰：“傅家只是爲了保全家族顏面，纔會留着司雲霧。”
短寸男咧嘴一笑：“她那張臉挺不錯的。”
程齊擺出請的手勢，笑說：“隨便昊哥處置，別鬧太大就行了。”
身後幾個男生不懷好意的笑出聲：“昊哥能喜歡，司雲霧就該感恩戴德了。”
“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周羽從右側窄巷裡緩緩走出來，雙手插兜，笑容嘲諷。
他的身後，一羣男生手裡握着有些廢舊的木棍。
短寸男臉色驟沉：“周羽，別以爲你家在惡街有勢力，我就不敢動你，別找死。”
程齊皺眉，想到最近關於司雲霧和周羽的傳言，冷聲警告：“周羽，你他媽少管閒事！”
他目光穿過衆人往前看，司雲霧已經進了文具店。
周羽嗤笑，不屑的看着程齊：“一個沒一點男人樣，打不過女生就算了，還叫幫手，男人的臉都讓你他媽丟盡了！”
說着，他目光轉向短寸男，眼神譏諷的上下掃他：“一個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逼樣，敢覬覦我霧姐，配麼你。”
短寸男把煙丟在地上，鞋底踩過，一臉陰狠的朝周羽衝過去。
……
司雲霧在文具店拿了東西，掃碼付款，拎着塑料袋走出去。
程齊看見她，立刻道：“昊哥，司雲霧出來了！”
周羽的咆哮聲幾乎震響整個巷子：“霧姐！別過來！快回學校！”
司雲霧冷眸淡淡轉過去，就看到周羽死死抱着短寸男的腰，那張吊兒郎當的臉上滿是青腫紅紫。
袁辰一羣小弟全躺在地上，捂着痛處，臉上都掛了彩。
短寸男抓着周羽直接把他甩到牆上。
周羽被兩個男生死死摁住肩膀。
他脖子青筋暴起，嘴角滲血，掙扎不開，嘶吼：“李昊！你他媽敢碰我霧姐一下試試！”
李昊嘲諷的扯了下嘴角，直直朝司雲霧走過去。
女生單手插兜，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一張臉漂亮到心驚，杏眼沉黑乾淨，皮膚透白蒼冷。
李昊仰頭盯着她的臉，心癢的厲害，笑一聲：“司同學，程齊是我兄弟，我剛知道我兄弟被你打了，你說怎麼辦？”
那邊，程齊一羣人笑着，眼神近乎殘忍的肆意打量司雲霧。
女生稍微歪着頭，沒什麼表情，聲音平淡無瀾：“你們給周羽他們道歉，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其他人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議的看着司雲霧，忍不住發笑。
“道歉，賠償，她瘋了？”
程齊嘲諷道：“昊哥，既然她這麼不懂規矩，那就好好教教她。”
李昊直直盯着司雲霧，咧嘴笑起來：“你陪陪哥幾個，讓我們滿意了，勉強滿足你的要求。”
司雲霧摘掉耳機線，手機和塑料袋放在便利店門口的桌上。
語氣冷漠又漫不經心：“很抱歉，那，我只能連你一起打了。”
衆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巷子裡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衆人只看到一道殘影，李昊直接被一腳踹砸到牆上。
他爬起來，臉色猙獰，一拳朝司雲霧打過去，還沒碰到她，難以想象的巨力扣住他的側頭，當頭狠砸上牆。
砰一聲，彷彿頭骨被撞碎，斑駁的牆面牆皮沾上鮮血，撲撲掉了滿地。
身形健壯的李昊轟然倒地，滿面鮮血，劇烈的疼痛讓他大口喘氣。
剛纔還氣焰囂張的所有人全都傻在原地，簡直難以相信一個外表病弱的女生會有這種力量。
司雲霧黑外套的帽子還在頭上扣着，映得膚色詭異病態的白，身形高瘦，一步一步朝其他人走。
恐怖狠戾。
一羣人幾乎毛骨悚然，本能的後退。
下一秒，拳肉重擊的響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到十秒，人高馬大的男生躺了滿地，躬着身體捂着痛處哀嚎。
程齊臉上滿是驚懼，扭頭就要跑。
一隻手突然抓住他後腦的頭髮，他被迫仰起頭，表情扭曲的慘叫一聲：“司雲霧！我操你媽！”
“啊！”
程齊直接被踹跪在地上，一聲重響，膝蓋骨都要碎掉似的。
周羽和袁辰一羣人全都看呆了。
司雲霧看向周羽，側臉冷白淡漠，漂亮到凌厲，嗓音低冷不帶情緒：“怎麼打你們的，打回去。”
周羽毫不猶豫，上去就狠甩李昊一耳光：“你他媽再給我狂！”
其他還在猶豫的小弟見狀，全都爬起來精準尋仇，拳打腳踢的還回去。
“啊！袁辰你他媽給我等着！”
“等什麼啊廢物！打得過我霧姐嗎！”
“剛纔是誰被打得滿地爬，沒司雲霧看誰是孫子！”程齊一邊痛叫，一邊辱罵。
周羽直接一腳狠踹他肚子：“我去你媽的！爹不行別怪路不平！”
司雲霧：“……”
她看了他半秒，收回目光。
從口袋裡拿出溼巾，擦乾淨手。
然後去文具店門口拿了手機，黑線耳機塞進耳朵。
拎着塑料袋，經過程齊時，司雲霧腳步微停。
女生沉黑冷眸居高臨下睨他，淡聲：“什麼時候想被打，請你來找我。”
周羽：“……”
靠！
這他媽也太囂張太帥了！
程齊頭都不敢擡，身體緊貼牆哆嗦着。
巷子狹窄，司雲霧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肢體，朝外走去。
……
周羽去便利店買了飲料，狂奔追上司雲霧，語氣都帶了恭敬：“霧姐，今天謝謝你幫我們出氣。”
司雲霧摘掉一隻耳機，眼角淡淡瞥他：“你們，以後請別管我的事，太菜。”
一羣男生委屈低頭。
周羽哭喪臉：“霧爺，跟您一打十比，誰不菜？”
司雲霧沒說話。
學校周圍學生多，看見周羽一羣人滿臉掛彩的樣子，表情畏懼又八卦，小聲議論着什麼。
周羽懶得管，擰開一瓶葡萄果茶，遞給司雲霧：“霧姐，喝飲料。”
司雲霧盯着飲料看了三秒，擡手接過來：“謝謝。”
周羽激動的熱淚盈眶：“我靠！霧姐！你終於喝我飲料了！”
司雲霧：“……”
……
許子意畫完黑板報，司雲霧還沒回來。
她嘴角勾了勾。
這時候，教室外傳來周羽他們那個小團體打鬧嬉笑的聲音。
許子意目光轉向門口，就見周羽一羣人簇擁着司雲霧，從後門進來。
她眼底怔住。
司雲霧怎麼回來了？
程齊他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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