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往事不堪回首

直到聽見“砰!砰!”兩聲,巨大的鐵籠子便消失不見,化作了齏粉,歸於腳下的冰雪之中了。

陡然間,一陣龍吟響徹天際,黑色的霧氣直衝雲霄,不好!千岫蓮的結界要被他衝破了!

洛昀暗叫了聲不好,立刻飛身而上,臨走時對海音囑咐道:“看好了玄武!”她可不想解決完了青龍的事情後,玄武又出現什麼狀況,那可就麻煩了。

擡頭看到千岫蓮搖搖欲墜,白色的蓮花花瓣都有脫落的跡象,急急輸入靈力穩住,同時也到達青龍身邊。

她提氣縱身一躍,騎在龍角之上,可也是這麼一個舉動,叫青龍憤怒咆哮着發了狠將她甩了下去。

白色的身影周身環繞起磅礴的靈力,凌空一翻,穩住身形,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呼救聲。

視線略過底下時,便看到了極致的火光在不斷釋放着能量,這是……朱雀之火。她要焚燼這裡的一切,發泄憤怒。

由於火焰而帶來的水汽,使得上空的人視線不清。

青龍也是如此,蘇洛昀右手拂過眼角,黑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銀紫色,在這水汽漫天,能見度極低的空中也能夠輕易地分辨出方向。反觀青龍,則是因失了靈智四下亂竄,找不到出去的道路在不斷的碰壁中已然進入暴走的邊緣。

蘇洛昀見此機會,運氣於劍,青色的流光轉化成一道道白色的電流,隱匿住氣息,慢慢地靠近青龍,一時不查間,青龍的龍尾擺到了女子白皙無暇的手臂上,一條血痕立時顯現出來。

女子銀牙一咬,沖天而起,藉着墜落的衝力,劍尖直指青龍的頭顱。

“嗷,,!”一陣悲痛至極的龍吟響徹雲霄。

一把朱雀火燒燬滅了一切後,注視着天空的戰鬥的幾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成功的那一刻來臨。

自然沒有讓人失望,青霜劍如預期般,刺入青龍的頭顱,霎時噴濺出帶了黑

氣的血液,汩汩的白色華光從青色的劍身中不斷噴涌而出,如注的能量有着淨化的功能,肉眼可見天空中黑色的濃霧在不斷消散着。

這時,女子臉上一喜,找到魔核所在了!

“源生劍道!給我破!”

她輕叱一聲,另外一股力量隨着青霜劍氣直衝青龍,它掙扎地擺動着龍身,龍尾甚至還有再次打到她的危險,可她卻渾然不覺一般,閉眸緊緊感知着青龍內部的狀況。

“嘣,,!”

腦海中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便知魔核已破,她收了劍,凌空而立,負手於青龍面前,等待着一次蛻變。

黑色的霧氣消散於無形,恢復青色的龍身上空,天色漸漸明朗起來。

青龍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又回來了,這些日子的大多數時候他都沒有意識,但清醒的時候也是有的,因此很容易就推測出在他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吟,,!”

暢快的一陣陣龍吟響起,一道青光劃過天際,化成人形。

他雖說沉默少言,但也不會對救命恩人有所保留,他做出了與朱雀相同的動作,單膝跪下,目露感激地道:“蘇洛昀,請受青龍一拜,我青龍尊您爲主。”

蘇洛昀怔然,然後搖搖頭說:“不用。”

她再次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這對於青龍來說,又是不同的。青龍比朱雀想得更多,知道得更多一些,他隱隱覺察出蘇洛昀的身份有那麼一些不一樣,她所用的能夠淨化魔氣的力量和他見過的任何力量都不相同,應該說是更加高貴。若是在有生之年,能夠突破這個大陸,前往高層位面,也是他所希望的,而這個女子,一定是可以將他帶進巔峰的人。

見他仍舊跪在面前不肯起身,蘇洛昀訝異,無論她怎麼拒絕,他都執意如此,末了她才幽幽地道:“你們四個情同手足,你若是跟了我,他們三人怎麼辦?”

“我們爲報姑娘恩情,願意侍奉在側!”朱雀忙上前走來,表明心跡。

“我不用你們侍奉!”

蘇洛昀皺眉,“洛昀姑娘不必介意,我等願意尊您爲主。”青龍再次說道。

洛昀又是如此固執,跪着不肯起來,只好說:“等白虎救出來了再說吧。”

於是,她又如法炮製,將玄武解救了出來。

玄武是個老實人,恢復成了人身後,也是看出了些許端倪,他知救命之恩定然要報,但此刻的最主要的還是白虎的安危,報恩一事就暫且放下。

在衆人的注視下,蘇洛昀凝眸屏息,與白虎聯絡,“白虎,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等待了許久他那邊纔有聲音傳來:“我在這裡一切都好,你不是說會有人解開極寒之地的結界嗎?他們的速度真慢,到現在我都沒看到一點動靜。”

蘇洛昀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還好白虎沒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麻煩了,不過現在馴獸宗師的上官飛燕已經被他們解決了,他們應當是暫時沒有辦法契約的了。

“朱雀、青龍和玄武都已經被我救出,你不用擔心他們。”

“太好了!太好了!他們沒事就好。你替我轉告他們,我現在又回到了那座山裡面,讓他們帶你來找我。”

“知道了,你好好呆着,我這就過去。”

說着蘇洛昀就掛斷了聯繫,“朱雀、青龍、玄武,白虎說他回到了那座山裡?你們可知是什麼山?”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頗爲複雜,朱雀眨了眨火紅色的眼睛,不確定地說:“我想,那座山應該有些古怪。這可能得說到我們來到這個大陸後所發生的事情了。”

“哦?”蘇洛昀和海音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裡的疑問,“朱雀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們四個破碎虛空後的落腳點便是一座山,四周繚繞的是非常濃郁的魔氣,植被與其他地域的冰雪相比非常突兀。而且更可疑的是,這些植被並非綠色,而是紫色。”

“紫色的?”蘇洛昀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植被啊,單單是少數植被那還能理解,可若是一整座山都是紫色的植物就非常怪異了。

“當時我們下意識地想要退縮,但是魔氣的力量卻讓我們着迷,吸引着我們進入山的中心探索,最後在山脈底下找到了一條通道,見到了魔氣的來源。”

她吞了吞口水,火色的瞳孔驟縮:“是一柄槍。”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略微顫抖起來,但在青龍和玄武鼓勵的目光下,用生硬的語調繼續說下去:“而這柄槍的力量太過龐大,我們四人都不是它的對手,我們想要逃離之時卻發現被它鎖定住了,那槍一心想要吞噬我們!可後來我們發現,它似乎只是一個虛影,並沒有實體,想要將我四人吞噬也不是易事。也就這麼對峙了好些日子。”

不難想象,那個時候定是劍拔弩張,一柄槍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蘇洛昀陡然想起逆神殿中所發生的一幕,難道說……

朱雀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我們四個就被困在山內。終有一天,山裡突然衝進來非常多的水,就像是瀑布一般飛流直下,最後在洞內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湖面,把這柄插進地底的槍全部浸沒了,我們才得以擺脫它的控制。”

“出山之後,我們才發現自己被魔氣侵染了,不久就會變成沒有靈智的兇獸……”朱雀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是一陣陣的後怕,青龍一向少言,只是不時地點頭,而玄武則是一言不發。

海音牽着朱雀的手,靜靜地聽着,沒有插話,只是那擰緊的小眉毛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們最後選擇了救下白虎,因爲他是光明系和冰系體質,魔氣對他來說更容易抵抗一些,我們三人把體內尚且留下的純淨力量都給了他,讓他聯繫你,請你幫忙能不能化解我們體內的魔氣。”

蘇洛昀猛然想起當時白虎的求救信號,她閉關了一陣子,若是她不閉關的話,會不會就能夠阻止這場悲劇,及時將神獸解救出來?可事實就是事實,世上沒有如果。這時,海音遞過來一個淺淺的微笑,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我們的思維退化,有意識的時間越來越少,但也做了很多錯事,殺了不少無辜的平民。”朱雀有些感慨,也很內疚,當年蘇洛昀讓他們發誓,他們吸取了教訓,被守護者封印了那麼多年,到頭來還是躲不過這場劫難。

“紅衣姐姐別難過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悲傷難過,是要加油打敗敵人!”海瀾脆生生的聲音叫人聽了有種奇異的魔力,整個氣氛緩和了很多,他伸出手臂挽起朱雀,側頭看去,“不是你教我怎麼殺人的嗎?怎麼到自己倒是後怕殺了那麼多人?我相信很多時候,生死是掌握在強者手中的。”

朱雀愕然,這麼淺顯的道理她怎麼忘了?竟然還要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告訴她。

沒有實力那就只能是螻蟻任人踐踏,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大陸,你殺了多少人都沒關係,不想被人殺就必須要變強,憐憫和同情心是沒有多大用處的。被開導了的朱雀,稍稍想開了些,她摸了摸海瀾的腦袋,一把將他攬進懷裡,輕柔地啵了一口話嫩嫩的臉蛋:“海瀾真好,姐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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