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一)

天上繁星彷彿一顆顆耀眼的明珠,散發着獨特的光澤,一閃一閃。

嶽思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點害怕那個年輕人,如果按照她真實的年歲來說,她比那年輕人不知道要大多少,但今天的表現她十分失望,她曾在那麼複雜的娛樂界那麼多年,人已經變的十分圓滑,爲什麼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他時,卻有害怕的情緒在心頭波動。想到這裡,連她自己也無法相信剛纔那個女人是她自己。

身邊冷風吹過,帶起她那一頭流雲般的長髮,空中飛舞,彷彿水底的海草般招搖,處處張揚着霸氣,如同回到屬於她時代的自信。但這一切她都仿若未覺,只是想着自己爲什麼在這個世界後,一切都在隨着環境改變,變的自己越來越陌生。她不想改變曾經的自己,變成一個連自己也陌生的人,這樣的她會確定淪陷自己,忘掉自己,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她喜歡曾經那個做事認真,果斷的堅強女人,喜歡那個對自己所想的東西而執着努力得到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女人,但她喜歡那樣的生活,自由自在,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像今天一樣,低聲下氣地求助於別人,那種感覺讓她心痛,如果是在自己的年代,她是叱詫風雲的女強人,只有別人來求她,那裡會自己低聲下氣地去求助於他人。

她來到這個世界,心底從未想過永遠呆在那寂靜的聖湖之底。她願意面對這個封建時代,心中也沒有怨言。她是一個無法永久在一過地方安靜生活的女人,她有野心,不論是在那個男女平等的社會還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

女人的第六感的非常靈敏的,在她還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經常依靠自己非常靈驗的第六感。

腳下的世界遼闊博廣,點點星火三步在那彷彿一匹黑色綢緞的大地。

她看着這樣的世界,心中若有所絲。

也許,只要能把廢后救活,她的人生也會隨之改變,這點她絕對相信。

低頭看着握在手裡的包裹,心裡竟然有絲絲清甜在流淌,彷彿自己所做的事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嘴角也不由微微揚起,一絲絲笑容在臉上盪漾。半空中的冷風依舊,刮的人臉龐生痛,有點麻痹感覺,但嶽思憶都沒有時間去顧及,只想快點回到絕心淵去救衣子羅。

也不知道那千龍洞離絕心淵到底有多遠,只知道飛了幾個時辰還不見自己熟悉的地方。

遠處,一顆彷彿巨大夜明珠的城市在眼前,散發着無窮的誘惑力。

那想必就是這個國家的都城了。嶽思憶看着這巨大繁華的城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這座在半夜都無比繁華的城市,連她那個時代都少見,何況在這時代,真的是繁榮到極至。嶽思憶看了看腳下的城市,並沒有留戀,反而催促飛熊獸快點離去。她並不豔羨別人的東西,只要自己肯努力、有能力,她也可以創建一座比這座城市還要繁華、巨大萬倍的城市,一座榛榛繁華自由的都市。

飛熊獸似乎感覺到她的內心波動,原本微微停頓在本空配合她觀賞這座城市,卻在她催促下,震翅而去。

飛熊獸在廣闊的天際飛翔,速度快的驚人,身邊的流雲迅速往後倒退,讓她產生做在飛機窗口看窗外流雲的感覺。飛了一個多時辰,她終於來到大絕心淵上空,而天色甚早,並不會耽誤治療衣子騾身上的巨毒。嶽思憶坐在飛熊獸身上,望着眼下白茫茫一片的深淵絕谷,原本她是想馬上回到谷底,但就在這時,北宮羣殿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般,瞬間點亮了所以燈籠,從空中看去真的彷彿是大地上的一顆明珠。她這人在還在自己時空時就養成什麼事都要仔細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利用,漸漸地就養成了她所謂八卦的性質,但並非純粹的八婆性質,而是在一些自己覺得有用信息的八卦上琢磨,不喜歡那些無根無據的失實花邊新聞。

她走下飛熊獸,讓它安心在山門等待她,她自己到北宮去瞧瞧到底發生什麼事,或許對那衣子羅有所幫助。

衣子羅雖然已經被廢掉,但從哲耶雲那裡得知,皇帝戚長思還是非常愛着他的髮妻。所以,嶽思憶處處留心,想從哲耶雲那裡得到更多的消息,但那狡猾的傢伙最後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嶽思憶原本想多瞭解衣子羅身上發生的事蹟後,或許可以幫助她重新回到皇后的寶座上,這樣她是否也可以譜寫一段“奇貨可居”的傳奇。不過,她還是沒有那傳說中存在的奇人有魄力,也沒有那天時地利人和。

飛熊獸底鳴幾聲後就站在山門前頓下一動不動,只有那眼珠子隨着她的走動而轉動。嶽思憶朝它笑了笑變走向那狹小的過道,小心翼翼,真不明白這道是怎麼雕刻出來。快到達北宮羣殿時,嶽思憶使用了一個小小的隱身術,畢竟她也修行很長時間了,連這些小法術都不會,傳出去真的讓人笑死,雖然不算厲害,但對於北宮裡的看守還是不成問題的,隱身直接走了進去。

燈火明亮,嘈雜的聲音正在不遠處。嶽思憶朝那聲源處走去,她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冬軌,你可知罪?”聲音有點怪異,有點尖刻卻又有點嘶啞,處於男女聲調之間,看來是封建王朝的犧牲品太監無疑。嶽思憶朝那有點得意的太監靠近,想看看他手裡拿的到底是不是聖旨,寫的又是什麼。

“胡公公,我有何罪?”冬軌臉色蒼白,全無血色,但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太監,並不懼怕他。“保護娘娘不力難道不是死罪嗎?”胡思得冷笑道。

“只怕是那人故意收買俾女所爲,卻假惺惺地怪罪在奴婢身上,如果娘娘在天有靈也不會讓那人好過的。”冬軌眼裡充滿恨意地看着胡思得。胡思得被他看的不自在,不由倒退一步,冷喝道:“你可知道你這樣說話會受到什麼樣的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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