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室療傷聖藥多,雖然沒能讓傷口癒合,但也止住了血,否則你早已經是一具乾屍。”樑皓賢受傷多時,能夠活着,多虧了是皇家太子。
樑皓賢聽話的吃下藥,失血過多受傷嚴重的他,根本沒有力氣去說什麼,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哎。”門口的老酒鬼突然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對兄弟,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何必呢?”
雲姬垂下眼簾,生在皇室,但就兄弟相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生得高高在上,便也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這也是上天的一種公平!
左鳴的速度很快,黎明之時,便已將雲姬要的東西全部帶來。
雲姬這才解開樑皓賢的繃帶,卻皺住了眉頭,一刀從胸前劃開,可見內臟,肉多日未曾癒合,已有腐爛之勢,當真是慘不忍睹。
雲姬的動作,驚醒了樑皓賢,樑皓賢看着雲姬手中的針線,臉色越發蒼白,許久之後虛弱地問道:“你這是要把肉縫起來嗎?”
他真是從未聽說過這種方法。
“有意見?”雲姬邪了樑皓賢一眼。
在那一眼之中,樑皓賢察覺到危險的意味,當下立刻搖頭,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覺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雲姬拔出紮在樑皓賢胳膊上的銀針,放在了一旁,幽幽道:“爲了他好啊!”
若是樑皓賢見證這些,只怕會留下陰影。
強悍如左鳴,看着那發白,有些腐爛的皮肉,也有些受不了,立刻轉過去了頭,卻發現老酒鬼早已經不知所蹤。
“這老頭,跑得挺快。”左鳴說完,同樣走了出去。
雲姬輕笑,立刻爲樑皓賢處理腐肉。
這場面,在別人看來無法接受,但是雲姬見過比這更加令人作嘔的場面,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幸好天氣還未轉熱,否則,就算你有諸多良藥也保不住這條命!”雲姬說完,便拿着匕首切了下去。
與雲姬的忙碌不同,外面站着兩個人。
老酒鬼躺在地上,品着美酒,一臉的享受,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左鳴,說道:“這小丫頭還挺彪悍。”
左鳴依舊垂着眼簾,沒有開口。小時候的雲姬,初次處理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嚇得哭了半夜。
“左鳴,你覺得我做你師傅如何?”老酒鬼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湊到左鳴面前毛遂自薦。
左鳴淡淡的一眼掃過老酒鬼,繼續低着頭,不言語。對於拜師?他沒興趣。
老酒鬼吃了閉門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繼續躺在地上喝酒。想收個徒弟,怎麼就那麼難?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的?”左鳴回頭問道,就算老酒鬼看出雲姬臉上的易容,又怎麼確定身份的?
“不認識那丫頭,還不能認識你?”老酒鬼打了個哈欠,對於左鳴的問題,明顯有些不屑。
左鳴皺眉,君聿和雲姬的名頭名揚天下,但是知道他左鳴的人卻少之又少,原本以爲並不妨事,卻不想……
看來,日後行事,還是小心謹慎爲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又已經到了中午。
雲姬仔細處理着傷口,一遍又一遍,忘記了時間,同樣忘記了腹中飢餓。
直到……樑皓賢再次醒來。
樑皓賢睜開眼,便看到雲姬幾乎伏在自己的胸前,眼中的是認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但是,還未來得及欣賞這一幕,樑皓賢的身體便完全僵硬,他開口,沒有了平日的溫和,甚至帶着一絲顫抖:“你真的把我的肉縫起來了?”
把肉縫起來療傷,誰聽過這種治療方法?樑皓賢甚至有一種錯覺,這雲姬是在故意整治自己!
聞言,雲姬俯起身體,拿起一旁的剪刀,將線剪斷,還故意在樑皓賢的面前,晃了晃帶血的針線!
那一瞬間,樑皓賢眼角一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爲淨!但是想到自己胸口的肉被縫了起來,這一種感覺依舊十分怪異!
雲姬將幾瓶丹藥倒出,與水混合,調和之後,摸在了樑皓賢的胸口。
在那一剎那之間,樑皓賢慘叫出聲。
“你做了什麼?爲什麼那麼疼?”樑皓賢自認能受苦,但是在那一瞬間,疼的讓樑皓賢認爲雲姬將自己活活剝開。
“亂動,傷口再崩裂,找神仙來救你吧!”
在樑皓賢掙扎的瞬間,雲姬不滿的聲音響起。
樑皓賢的身體僵住,不敢再亂動,但是在凌遲一般的疼痛下,還是忍不住顫抖,在那瞬間他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熬過去,你的傷口就能癒合,熬不過去,別說我沒盡力。”雲姬不再理會樑皓賢,只是轉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樑皓賢抽了抽嘴角,雙手握成拳頭,依靠着胸口的疼痛,但是卻沒有發現,原本虛弱到連說話都費勁的他,現在已經能夠握緊拳頭!
忙碌了半天的雲姬,走出了房間,左鳴立刻迎了上去,心疼地問道:“餓壞了嗎?”
說到餓,雲姬才發現,雲姬從昨夜到現在,還未曾吃東西。
雲姬點頭,左鳴立刻拿出食盒:“快吃吧!”
雲姬看着還溫熱的飯菜,問左鳴:“你吃過了嗎?”
左鳴剛想點頭,便聽到老酒鬼的聲音幽幽傳來:“反正我老酒鬼是沒看到。”
雲姬盯着左鳴,目光中染上心疼,自小到大左鳴都是如此,若有好吃的便由着自己吃,若她會吃飯左鳴便餓着,若他受了傷,左鳴便比她自己還要着急!
這麼傻的人,這麼關心自己的人,是自己的鳴哥哥!
雲姬拉着左鳴的手,兩個人坐在石凳上。雲姬將食物拿出來,遞給左鳴筷子,笑着說道:“快吃吧!”
樑皓賢中的毒,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但是解毒的方法,卻也十分簡單,主要是熬過去那種疼痛!
但是能夠熬過這種撕心裂肺疼痛的人,也少之又少,雲姬便曾經見過,有人活活痛死!
所以,見樑皓賢能夠在無人捆綁的情況之下,硬生生的忍住,心中也多了幾分敬佩之情。
過了一天一夜之後,樑皓賢如同泡在水中,身子底下的被褥也全部被汗水溼透,但是沒有繼續在痛苦的掙扎,而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這,便預示着,樑皓賢忍了過去!
因爲傷口,樑皓賢不能見水,雲姬便讓左鳴給樑皓賢擦拭身體!對於此,左鳴十分抗拒,十分嫌棄,但是這裡除了左鳴之外,也只有老酒鬼可以!
可惜的是,老酒鬼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無奈之下,左鳴只好承擔起了重任!
等到樑皓賢再次醒來的時候,又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而這一次,是被餓醒的!
樑皓賢的鼻子裡充滿着香味兒,不由狠狠地嗅了嗅,對一旁的雲姬說道:“王妃,我餓了!”
雲姬上前,先爲樑皓賢檢查了一番,確定傷口不會出血之後,便將手裡的粥丟給了樑皓賢。
樑皓賢無奈,他受傷嚴重,身體虛弱,根本就無法端起碗,雲姬這樣……不是爲難他嗎?
“王妃,能勞煩一下嗎?”樑皓賢弱弱擡了擡手腕,原本想表示自己虛弱得擡不起來,卻發現他能夠行動自如。
有了這個認知,樑皓賢忍着疼痛靠起了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胸前沒有在流血,樑皓賢更是瞪大了眼睛。
“我睡了幾天?”樑皓賢問道?
“從縫完傷口到如今,兩天兩夜了。”雲姬漫不經心的回答。
兩天兩夜?竟然只有短短的兩天兩夜!
這兩天兩夜之內,他的傷口竟然不再流血!那到底恢復到了何種程度?
樑皓賢震驚地問:“是因爲縫住傷口的原因嗎?”
否則,樑皓賢真的想不出來,爲何會好的如此之快。
“廢話。”雲姬無奈:“你當真認爲我是在耍你玩兒?”
樑皓賢尷尬的笑了笑,開始之時,樑皓賢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把粥喝下去。”雲姬指了指旁邊的粥,轉身往外面走去。
樑皓賢拿起碗,慢慢的喝了兩口,才發現府中實在飢餓難耐,三兩口便喝了下去,又端起旁邊的一碗,這樣連喝了三碗粥,才感覺好了一些。
“不錯呀,小丫頭的確有些手段。”老酒鬼站在門前,看着樑皓賢已經能夠自己吃東西,不由誇讚。
樑皓賢感激的看着老酒鬼:“謝謝!”
老酒鬼喝酒的動作一頓,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樑皓賢看着老酒鬼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苦笑,其實,他只是派人通知了老酒鬼,並沒有奢望老酒鬼回來救自己!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在那一刻,樑皓賢充滿不可置信的同時,更多的是愧疚。
若是換位思考,樑皓賢想,他不僅不會救老酒鬼,反而會除掉他!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是?
這個人,年紀越大越傻,他,怎麼就忘了,不現在趁機殺了自己,他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機會呢?
老酒鬼走了出去,到雲姬在擺弄草藥,笑着走上前,說道:“小丫頭,我走了,我們有緣再見,沒緣分的話就再也不見!”
雲姬不解地看着老酒鬼,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老酒鬼明顯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朝前走,突然又轉身說道:“左鳴沒有拜我爲師,是他們有福氣呀!要不然我這一身喝酒的本領教給他,該多好啊!”
雲姬嘴角一抽,扶住了額頭。
這老酒鬼,說話真假參半!也不知道他是真要交給左鳴喝酒的本事,還是其他的。
不過……
“你不管樑皓賢了嗎?”雲姬有些奇怪。
“什麼?”已經走到門口的老酒鬼再次回頭,用充滿震驚的目光看着雲姬,玩世不恭的聲音中瞬間充滿冷意:“我老酒鬼這一生最恨的就是樑皓賢,怎麼可能會救他?我恨不得看他被千刀萬剮,才能以解心頭之恨!才能報了血海深仇!我怎麼可能會救他?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說完,便慌亂地走了出去。
雲姬完全愣在當場……
老酒鬼說什麼?他恨樑皓賢?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那這幾天他在做什麼?救樑皓賢的命?
真是互相矛盾!
雲姬回頭看了眼房間,便走了進去,見樑皓賢呆愣的坐在那裡,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好好休息,三日之後,便不害怕移動了,到時便可回太子府。”雲姬說道。
良久之後,樑皓賢才擡頭,略帶糾結的看着雲姬,問道:“那該死的老東西呢?”
雲姬微皺眉,樑皓賢這條命,不是老酒鬼就的嗎?如今怎麼……
“出去了。”雲姬回答。
樑皓賢似是鬆了口氣,陰森一笑,說道:“還好出去了,否則,死士到來之後,定然讓他頭顱分家!”
雲姬越發不解,樑皓賢和老酒鬼怎麼會是這種狀態?但是,以雲姬現在的身份,也不便多問!雲姬便保持沉默。
但是許久之後,樑皓賢開口道:“王妃,你不感到奇怪嗎?還是說老東西已經告訴你了?”
雲姬搖頭:“你若想讓我知道,自然會主動開口,我何必詢問?”
樑皓賢垂下眸子,許久之後歡快的笑了,說道:“我殺了他的妻子,他妻子還懷着他的孩子!”
雲姬身體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樑皓賢,很難想象,樑皓賢說了什麼!
“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家!”樑皓賢用十分輕快的聲音說道。
雲姬扶住額頭,完全不理解兩個人。
既然是不共戴天的仇家,老酒鬼爲何要救樑皓賢?直接將他殺了報仇不痛快?
還有樑皓賢,爲何要求助老酒鬼?他就不怕老酒鬼把他給殺了?畢竟是殺妻弒子之仇,誰能忍受?
但是,無論這件事情疑點多少,終究和自己無關,雲姬便越過話題,說道:“你是怎麼回京的?怎麼沒見保護你的人?”
樑皓賢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不小心中了樑哲宇的圈套,受了重傷,屬下死傷大半,原本找了一個避難場所,想要把傷養好再回京,卻發現傷口不癒合!小北等人抓來諸多大夫,不僅沒有把傷養好,反而被人發現,他們拼死護我,現在生死不知!無奈之下,我便派身邊僅剩的一個屬下求助老酒鬼,可惜被老酒鬼給殺了!”
聽着事情的經過,雲姬一臉的呆愣。這都是什麼?生死瞬間,沒有求助皇帝,反而求助了仇人老酒鬼?老酒鬼殺了樑皓賢的侍衛,卻救了仇人樑皓賢?
這,她怎麼理解不了?
“老酒鬼爲什麼不殺你?你爲什麼殺了老酒鬼的妻兒?”這一刻,雲姬真的十分疑惑!
“老酒鬼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爲他蠢!他不想趁我之危,但是他除了這個機會之外,再也難找第二個!至於你問的第二個問題,王妃,你不覺得好笑嗎?爲了鞏固我們的位置,你說有什麼人是可以不殺的?”恢復了一些體力的樑皓賢,脣角勾勒起了溫和的笑意,就這麼直視着雲姬。
雲姬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和樑皓賢糾結於此。
一炷香之後,樑皓賢的死士到來,在雲姬的幫助之下,在傷口沒撐裂的前提下回到了太子府。
太子重傷迴歸京城,消息隨風而去,幾炷香之後便已經飄遍京城。
同時,樑哲宇府邸中。
樑哲宇陰柔的臉有些狠厲,他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男人,眉宇間有些怒氣,卻硬生生的隱忍下,平靜地開口詢問:“樑皓賢的死士是在一個隱秘的民居中把他帶回來的,他的毒已經被解了,這件事情可與王妃有關?”
旁邊的男人嘴角勾起邪氣,他早就已經得到楊家軍的消息,樑皓賢的毒的確是雲姬解的!
樑國之大,無人給樑皓賢解毒,反而要讓自己的皇后出手……嗯,自己的女人就是厲害!
想到此,君聿自豪的笑了,狂傲的說道:“是又如何?”
樑哲宇臉色一變,眯起了眼睛,提醒君聿:“君皇,我們纔是合作對象!”
君聿恍然大悟,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沉默片刻,又說道:“王爺說的不錯,我們纔是合作對象!但是我是我,雲姬是雲姬,不可混爲一談!當然了,王爺若要對雲姬出手,那我們便是生死仇敵!”
樑哲宇的臉徹底黑了下來,陰柔的臉都帶起了凌厲:“君皇,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君聿依然笑着,不以爲意道:“你若是覺得不妥,那我們不合作便是了!”
話落,君聿朝外面走去。這宇王府邸,就算有機關萬千,固若金湯,但想攔他君聿,還沒有這個本事!
“君皇,本王並未說什麼,你怎麼就走了呢?”咬牙切齒過後的樑哲宇,硬生生的將怒氣忍下,溫和地開了口。
君聿若離開這裡,轉眼之間便匯合樑皓賢合作,到時候,君聿再加上一個雲姬,只怕他連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他,怎會讓自己多這麼一份危險?
君聿回頭,似笑非笑的問道:“王爺,不覺得欺人太甚了?”
樑哲宇口中一片鐵鏽腥氣,被他硬生生的忍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自然不會!”
得到滿意的回答,君聿的笑容越發邪氣,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翹起了二郎腿。
樑哲宇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燃燒的怒火,卻無處發泄,他只得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
現在,他不能得罪君聿的同時,還要努力將雲姬拉回自己的陣營。
“君皇,若有機會,可否替本王引薦一下王妃?”
君聿心中冷笑,面上卻十分平靜,微微點頭應下:“當然可以。”
樑哲宇鬆了口氣,如此甚好!
其實,樑哲宇不知道的事,雲姬早已見過他,是在高俊生日的那天!
太子重傷迴歸,雖震驚整個朝野,但是原本穩定多年的形式,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雲姬入住太子府,樑皓賢對外宣稱,他重傷不愈,差點死亡,幸虧寧姑娘出手相救,才保得一命!因此接回太子府,爲貴客!
如此之下,整個太子府都知道,這位平日裡寡言少語的寧姑娘,是太子看中的救命恩人!至於這位寧姑娘完整的名字,無人知曉!
太子受傷,此事非同小可,皇帝震怒,親自下令嚴查,而滿朝的文武百官,皆來太子府親自看望!
“真是可惜了高俊!”樑皓賢得知了高俊的事情,滿是可惜,心痛道:“本宮用了諸多代價,才讓高俊轉變心意,卻不想還沒用上這個棋子就已經隕落。”
幽幽的話語,滿是可惜。
雲姬平靜地站在一旁,倒是左鳴微微挑了挑眉,到現在爲止,樑皓賢還不知曉一切緣由!
自然,雲姬不會主動告訴樑皓賢真相。
但是李簫這個名字隱瞞不熟悉的人還好,若是隱瞞熟悉之人……
李簫,雲姬……
“王妃,本宮有個疑問,不知王妃可否解答?”樑皓賢突然擡頭,疑惑的目光盯着雲姬。
雲姬點頭:“儘管說。”
樑皓賢垂下了眼簾,猶豫片刻之後,問道:“最近名震京城的神醫李簫,可與王妃是同一個人?”
問題一出,周圍瞬間寂靜。
左鳴擰起眉,手中攥緊了寶劍,以保證隨時出鞘,誅殺樑皓賢。
而云姬沒見十分平靜,連起伏都未有,便見她點頭,坦蕩的說道:“自然是同一人!”
回答落下,周圍更加寂靜。
樑皓賢眯起了眼睛,神色不明地盯着雲姬,沉默許久之後,問道:“高俊可是死在你手上?”
這個問題?
雲姬輕笑,繼而搖頭:“高俊作惡多端,禍害了諸多女童,我原本想將其誅殺,可惜還未等我出手,高俊便已經被人殺了。”
樑皓賢在君國多日,瞭解雲姬的本事,當下有些不相信:“有人能在王妃面前殺人?”
雲姬看似沒有內功,武藝平平,但是一身下毒功夫才令人防不勝防!對付雲姬,只有武功高強,明白雲姬路數的人,並且選擇遠攻,才能取勝!
這雲姬來到京城,化身李簫,知其身份之人,少之又少……
所以樑皓賢,實在難以想象,有人能夠搶先殺掉雲姬想殺之人。
雲姬點頭,一點疑惑的說道:“我原本就想殺了李俊,有別人來取他性命,爲何要阻攔?”
……這解釋?
還真讓樑皓賢無言以對,他無奈的點頭,雲姬說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