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老傢伙突然又找上了她,要她將“食物”帶過去。
聽到那個畜生的聲音時,巧兒嚇得瑟瑟發抖,再加上她當時的實力實在太弱,能夠誘騙的神術師根本就不夠那個老傢伙吸食。如此一來,每次到最後她都得遭殃。
這一次,她開始將注意打在榭藍身上。
她知道,如果將榭藍誘騙過去獻給師父的話,她肯定能夠頂替自己成爲師父新的發泄對象。
但另一方面,她出於內心對榭藍生出的畸形的感情,使得她又不願意將榭藍貢獻給師父“享用”。
矛盾重重之下,讓巧兒非常爲難。
也因此,機警的榭藍髮現了巧兒的不對勁,後來,便藉故與她分開了。
後來的結果,便是巧兒再次慘遭毒手。
這一次被丟出來後,巧兒內心便生出了一定要佔有榭藍的想法。
也因此,後來再次見到榭藍後,因爲榭藍時時提防着她,使得兩人終於產生了矛盾。
巧兒躺在乾草上,雙眼無神。
回想起這些時,有淚水悄悄滑過耳邊,低落在乾草上。
這時,她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帶到牢房的門打開後,她才動了一下眼睛,卻驚訝地發現,榭藍居然來了。
更令她驚訝的是,榭藍的境界,竟然已經是赤色彩皇了。
她又打量一下,之前打傷自己的那個黃色彩皇也在,還有榭藍的那個弟弟,他們的境界,居然都與上次交手時不一樣。特別是榭藍那個弟弟,短短几天,居然變化這麼大?
內心雖然驚訝,但她還是面無表情。
飛翼站在她旁邊,看着她,問道:“關於你的師父,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巧兒閉上眼睛,顯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飛翼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不勉強。”
說完,飛翼便往旁邊一讓,讓榭藍走上前來,面對着她。
再看着巧兒,榭藍髮現自己內心居然很平靜,既沒有那種苦大仇深,也沒有悲痛惋惜,更沒有心生憐憫。或許,自從那一天以後,她對於巧兒之間曾經的情誼,已經徹底破碎、不復存在了。
“那天的事,我不想追究,我也不願去回憶,就當它從未發生。”榭藍淡淡地道:“但是,你的師父如此兇惡,你難道還要維護他嗎?”
“呵……我維護他?”巧兒笑了起來,冷冷地道:“我巴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讓他下到十八層地獄,永遠不得超生。”
她瞪大眼睛,面目猙獰,看得熾竹身後的柳芊害怕得緊緊抓住熾竹的手臂,不敢看巧兒,也生怕巧兒看見自己。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幫他作惡?”飛翼問道。
“幫他?”巧兒眼裡滿是自嘲的譏諷之色,反問道:“我只是一個彩皇而已,身上還有他留下的禁制,我能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連自殺都做不到,你覺得他可能會給我背叛他的機會嗎,你知道我背叛他以後,會面臨什麼樣的殘酷折磨嗎?”
飛翼沉着臉色,身爲東夏城彩皇,免不了經常審問犯人,而審的犯人多了,聽到的悲慘故事也就多了,也因此會自然而然地麻木起來。
巧兒的悲慘的身世對他來說,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同情,以他的角度,只想儘快找到巧兒的師父,將他繩之以法。
雖然他殺的人基本都是神術師,就算是官方也很難干預。但像他那麼慘無人道的手段,無論是奭王還是聖皇,這絕對不會放任其不管的。
榭藍見她這樣,似乎也多少感受到了一點她內心的那種絕望與無助,於是勸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他會想辦法解開你身上的禁制的。”
巧兒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呵呵,你們確定能保護我一輩子,還是說你們有那麼大的把握,抓住他?”
飛翼說道:“我雖然沒有實力去抓他,但這東夏城裡的劫皇,卻也不少。而且以奭王的能力,請出人皇相助,也不是什麼難事。”
“人皇?”巧兒冷冷地道:“那天他就在一位人皇的手裡,逃之夭夭,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們?”
榭藍道:“巧兒,你還是……”
巧兒打斷她的話,問道:“你真的想救我?”
榭藍沉思了一陣,還是點了點頭。
巧兒輕蔑地道:“那好,你只要答應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就算會觸發禁制,我也會盡力回答你們想要的答案,怎麼樣?”
說着,還挑釁地看了飛翼一眼。
飛翼臉色一沉,巧兒頓時感覺窒息起來,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巧兒沒有掙扎,哪怕臉已漲得通紅,表情扭曲,脖子上更是青筋盡冒。但她依舊緊緊閉着嘴。
她也沒有動用神力抵擋,畢竟她身上被守衛們下了層層的束縛,自然也包括切斷了她的神力來源。
但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做到毫不掙扎,也確實需要難以想象的毅力。
榭藍面色平靜,沒有爲她求情。
夏鶯對此也沒有什麼表示,像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畢竟巧兒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而且還是個壞事做盡的犯人。
柳芊一直躲在熾竹身後,顯得很是害怕。
熾竹對巧兒的唯一印象就是上次莫名其妙就對自己出手,想要殺自己。再加上後來她在當着自己的面罵了榭藍,所以對她的印象並不好。
但此刻見她這樣,卻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但既然榭藍都沒有說什麼,他也就沒什麼沒有說什麼。
突然,自巧兒體內爆發出一道恐怖的力量,瞬間破開飛翼神力所化的無形之手,接着還猛地衝擊而來。
飛翼大吃一驚,立即明白巧兒所說的自殺都做不到的原因。看來她的師父給她留下的禁制,被自己觸發了。
在他們面前的空氣瞬間凝固,在巧兒體內衝擊出來的那道恐怖力量的攻勢下,瞬間破裂,但好歹護住了他們。
不過整個牢房,卻“轟轟轟”地,淹沒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