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民族特色，別國沒有，年年都不一樣，體現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和文化傳承，每個人拿到後都得天天看，仔細研究....”
李一鳴眯眼點起手指，數了一堆好處。
“倒是沒錯，而且也可以推廣別的什麼對吧？”
周正按頭，強忍笑意，一邊點一邊目光在屋子裡看了圈，沒這玩意可以參考，都幾年沒見着這玩意了。
黃曆他是很“熟悉”的，但李一鳴，用的日曆大概不會是黃曆，見過也是肯定的，很多人家裡都會藏着一本，老人家會當書看，也不管是哪年的。
目光最後落回到李一鳴手上，陽光從西邊過來，返照在他的手上，像是握着閃閃發光的什麼東西。
“你這角度...”
周正退了一步，覺察到李一鳴手勢也變了，依然閃閃發光，陽光照在他手指的指甲上。
李一鳴笑笑：“吸引注意力。”
“很值...得注意，感覺像是抓着一堆金條。”周正笑道。
“沒錯了，我剛纔也說，人家肯定想偷我們的算法，我把這個風放出去，他們一看這黃曆，這每天都有宜什麼忌什麼，這都怎麼算出來的？想必很值得研究，正好我們可以出口一些騙子。”
“你是說弄風水的那些人？”
周正同樣也捏起手，迎着陽光，卻沒辦法像李一鳴那樣精準地利用指甲蓋把陽光反射進別人眼中，這種已經是周遊六虛，法用萬物的水平了。
有些人只是嘴皮子利害，這孩子不但嘴厲害，腦子厲害，身手也是令人高山仰止。
“對，這玩意，背點口訣培訓個四級很容易的，隨着...”
李一鳴拎起竹條在地圖上敲點了幾十個地方，“這些地方工程進展，考古發現，這些工作會越來越順利！”
周正捏起下巴肉，順便拔了兩根鬍子：“都跟這算法掛上？”
“對啊，風水裡頭本身就帶着風水堪輿學，當年那些古人是怎麼埋下去的，現在人就怎麼給找回出來。”
“唔......”周正重重點頭，突然又問，“這堪輿是什麼意思？堪探？”
“其實最早，堪輿就是風水，堪是天道，輿是地道，天地之道，堪輿家就指的天象與地情的觀察者，風水是民間的叫法，後來嘛，就發展出很多應用方面的學問，各種建築怎麼蓋，......”
周正恍然：“輿是地情，那輿論就是民間的聲音？”
“對，所以你看文字其實多有意思。”
“那也得有你這樣，能把這個開發成戰略級的武器。”周正嘆笑。
“我又不是第一個，只不過，拿來對付貌似更科學更文明的那些人，有時候就得借用老祖先的好東西了。”
李一鳴輕輕一笑，“又不是我一個人在戰鬥。隨便哪個中國人，你給他一本黃曆，讓他跟外國人去當老師他都夠資格。”
“......也得人家願意學......”周正笑道。
“我們這麼多發明發現，怎麼就這麼集中爆發了呢？你既然有這本事，那爲什麼之前沒發展起來？”
“......文”
“對，因爲以前沒重視，再放前看，都被所謂的現代科學耽誤了，黃曆當國禮，下面自然可以放開了賣，而且年年都不一樣，這上面宜忌什麼的多好，可以指導別人的生活方式，他們要是不懂，我們還出口了那麼多懂黃曆......他們要是不願意學，自然就落伍。”
李一鳴眉眼間全是笑意：“這種事，好處可太大了。”
“瞞天過海.....”
周正看着地圖那上面，已經幾種色彩標記了，還有那條紅色的龍：“那...會不會真的給人找出什麼東西？”
“你想多了，他們找不到的。既然沒有這個算法，那他們也找不到真正的算法....研究多了，反而會弄出一批中國風水學愛好者，到時候想想看，這些人每天早起第一件事不是看報紙，而是翻黃曆，多有意思？”
“也是環環相扣....”周正呼了口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翻黃曆....”
洋鬼子這一口一個今天宜出行忌動土這個可太有意思了。
“那這玩意誰來編？”
“當然是國家來編，我們出的纔是正版，別人的嘛，嘿嘿，沒那麼準。你得知道人對一個東西開始相信之後，腦子會替他解釋一切。解釋不了的，自然會有人收費來教，這都是生意，......這個跟我們目前的建設計劃並不衝突。”
周正瞥眼李一鳴，點點頭，想了想：“那你跟那邊說了沒？換這個當國禮。”
老周自己是個軍人，對禮物這種東西沒多講究，困難時期大家都是送點實用的，對現在國家級禮物，他更沒概念，他都沒機會接觸外國人。
國禮，很重要，凡事只要帶上國字頭，那耗費的資源肯定少不了，這要是以前，他可以不過腦子，但現在，他也受不了。
“倒還沒有，先把消毒水跟口罩給了吧，這些人到現在都沒援助點錢，也是在看風向。沒事送什麼黃曆，等再過一個月，火山爆了再說，黃曆也得用新版文字。到時送出去，人家才覺得值錢，現在...他們又沒給錢...”
“沒人援助....我估計是覺得咱們太有錢了。”周正嘆了口氣。
李一鳴定下黃曆當國禮，這個就不用管外交系統的意見了，原本可能會當是個笑話，現在哪有人敢當笑話看，黃曆這麼好的東西，簡直就是命運之書......
不用再花心思琢磨送什麼，也不可能再有人從中謀什麼私利。
把精力用到收集國外社會的信息上，這纔是外交系統應該乾的正事。
一想到正事，周正就對紀朋飛氣不打一處來，因爲老紀也是管了那個部門好幾年。
外交部啥時候設的，改開多少年了，國家需要你的時候，能提供出來參照的好辦法亂七八糟不成體系。
部門亂，部長有責，這是不用說的。
但他也不會跟李一鳴說小話，說不說可能也一樣，都已經是這情況了，那就當資源再利用吧。
依周正觀察，紀朋飛估計現在也是各種懊惱，再過些時間，估計也得看情況返鄉。
“再有錢，我們日子不還是窮？”李一鳴瞄眼窗外頭，“我的設想也要時間來實現，要外匯買東西來填國內的各種需求。”
“我知道，所以你才那麼討厭亂伸手的，其實....”
“其實他們也未必是亂伸手，只是大局觀不夠，這些事要有節奏，你看....”李一鳴手在身前一晃。
周正下意識閉了下眼，他是習武之人，對光直照眼睛很是敏感。
“你知道這光來自哪？”
“......”
“事情都是相互影響變化的，不能用直線思維去對付，我要處理的很多事都要考慮很多方面的影響，歷史會重複，可也不是簡單重複，.......”
李一鳴手在半空中似乎閃動了下，“因爲我快，所以才當別人是靜止的，但光我快還不夠，你們也得相應配合。”
周正看向沙盤：“那明年這場....”
“地震你記下來就好，這種事，我安排，時間還早，現在可以放點風。”李一鳴突然伸手在臺灣島邊畫了個小兔子。
“兔子什麼意思？”周正好奇問道，李一鳴可不是隨意畫東西的。
李一鳴可能已經安排了不少事，但他不想說，周正也不強迫，沒必要。
倒是想起五一年這花蓮地震的時候，那時自己正在朝鮮。
這邊的事也不太懂，一轉眼就三十多年了，眼前的少年...自己是何等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