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靳梧箴回答的這麼幹脆,宋承脫口說:“這要是兩軍對敵,你可是最好的探子,能把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胡言亂語,”九爺有點慍怒的呵斥一聲,宋承規矩的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離追看着靳梧箴的眼神更加深邃起來。兩軍對敵?靳梧箴的能力要是善加利用,真的會成爲殺人利器,出奇制勝的法寶!但能夠利用她的人,是月彥鬥?還是莫成風?或者是他呢?
“翁開的防範很強,咱們這樣衝出去,凶多吉少。”靳梧箴十分坦誠的說,“不如原路返回,靜觀其變。”
“不能再等了,”東方爭忽然開口,他有點擔憂的看了看九爺說道:“消息出去這麼久,月家根本沒有援救的意思,要是翁開知道彥鬥已經是被放棄的王爺,勢必會因爲八年前的血債,殺上門。倒時候還是免不了一場殊死搏鬥。”
她的話靳梧箴聽的一清二楚,月彥鬥是被放棄了啊!這樣的話,用他做人質就失去了意義。
在綁架案中,這樣的情況會刺激罪犯做出過激行動,多半會傷害甚至殺害人質。
她沒想到,看着堅強,強大的九爺,竟然陷入了這樣的絕境。他爲什麼沒有告訴她,他現在的處境呢?怕她擔心?還是告訴她也沒有必要呢?
“並且……”東方爭優雅的嘆息一下,“鬼門在各地都遭到了襲擊,睦州之外是沒有援手了。現在翁開一定已經知道咱們進了密道,要是不衝出去,被他裡外夾擊,勝算就會更低!”
東方爭說的不無道理。靳梧箴又更認清一件事,九爺的手裡連鬼門這個王牌也沒了。
這不是到了山窮水盡嗎?
她愣了一會,才緩緩的闔了闔眼皮,把目光投向了九爺。他的臉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就好像這些都是無關於他,這樣一來,在他的身上那股看淡生死的從容便更深刻的展現出來。而這種從容又轉換成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襯托的高大。
“現在怎麼辦?”她竟然喃喃的問了出來。
九爺在聽見她問話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所有的目光投了過來,眼底原本的凌厲和刻薄在這一秒盡數化爲繞指的溫柔。他輕輕的揚起脣角,應該沉穩的聲調裡都有了些愉悅,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你也沒事。”
隨着他的話,他的手慣性的對着她伸了過來。
靳梧箴咬着脣畔,在這一刻,她還是做不到對他坐視不理。甚至有種感同身受,想要和他一起分擔。
她猶豫再三還是向前邁出了一步,把手交到他的手裡。
離追和東方爭不由自主的互看了一眼,好像有一個想法在他們之間默認下來。
“謝謝,”九爺拉着她的手,低聲的說了這兩個字。聽在靳梧箴的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宋承,普渡,嘯仁,”九爺再次把目光在靳梧箴身上移開,他的氣勢驟然凌厲起來,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還有爭,你們與我同生共死這麼久,說不定今天就是最後一役,要是退出,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