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迷迷糊糊的聽到一聲慘叫,然後打了一個激靈,好像被雨淋了。
九爺冷冷的看着跌進池塘的丫鬟,撲騰了兩下就沒了生息。回過頭看着草地上的靳梧箴,滿眼的疼惜,還有欣慰。
她終是叫了他的名!
九爺心想,我在她的心裡真的是混蛋嗎?到底我怎麼做你才能明白呢?
抱着靳梧箴進到落花間,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九爺忍不住皺眉,眼光掃了一眼牀頭冒着青煙的香爐,謝春香!
真沒想到翁府裡邊對靳梧箴準備的如此周全。看來想要治她於死地的不只是一個人。
今晚註定不能安寧,不如順水推舟!
這麼想,九爺勾着嘴角俯身看着懷裡的小人兒,醉的這麼死,錯過了多少好戲呢?明個要是知道,是會嘰嘰喳喳的後悔?還是繼續對他不理不睬呢?
不管是哪一樣表情,都好期待。
靳梧箴這一夜睡的十分安穩,天微亮的時候,感覺口乾舌燥。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屋子裡沒有燈光,灰濛濛一片。摸索到桌邊,端起茶壺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出了一口長氣。
又半夢半醒的摸到牀上,掀開被子鑽進去。
嗯?怎麼感覺牀這麼小呢?她翻了個身,迷濛中似乎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伸手去摸,怎麼摸到個人?
靳梧箴伸手在那人的鼻下試探,還有氣,不是死人就好。
她安心的又翻了個身,自言自語的說:“夢到死是活,夢到活是死。”
想想又不對,再次反轉過來,努力的去看那人的輪廓,漸漸的眯起眼,笑盈盈的拍拍自己的臉頰,美滋滋的說:“還好是做夢,要不多難爲情啊!”
說着伸出手指彈琴似地在那人身上彈了起來,然後像八爪魚一樣攀了上去,腦袋枕着他的肩,蹭了又蹭。
自言自語的說:“就這麼不要醒。”
九爺鬱悶極了。爲了照顧她,在自己的屋子偷着加了一張牀,她前半夜說了半宿的夢話,後半夜好不容易消停,怎麼還鑽進他被窩了?
這九爺樂的不要不要的,還以爲這是給他福利,心也動了,身也動了。她卻還以爲是做夢。這是睡的有多死啊!
九爺輕輕推了推她,“梧箴!你醒了嗎?”
靳梧箴其實已經醒了,上錯牀摸到九爺臉頰的時候就醒了。是被驚醒的,但卻貪心的任性一次,想就這麼貓在他的懷裡。所以折騰了半天,其實都是假裝的。
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靳梧箴這次是深有體會。
閉着眼,靠在九爺肩頭,均勻的呼吸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清冽的香。身心都是安定的。
忽然間她有一種衝動,不管他是不是妻妾成羣,只要他說愛了,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管他是不是利用着自己,只要他說愛,就心甘情願。
哪怕那個愛也是假的。
她覺得自己很傻,很悲哀!就這麼陷進所謂的愛情裡邊,身子放的那麼低,卻還渴望在塵埃裡開出花來。
她默默的說,靳梧箴別讓我鄙視你!這是你做的最傻的一個決定,天亮以後擦亮眼,九爺,這個叫月彥斗的男人,不是你的良人!
心忽然很疼,抱着九爺的胳膊加了力,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