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一路走的飛快,只知道沿着隊伍走,離開馬車越遠越好。
天色已經暗沉,車隊走的是山路,到了隊尾看着綿延起伏的羣山,靳梧箴纔算頓住腳。
再往前,看着黑乎乎的樹叢,心生懼意。
家丁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靳梧箴索性坐到一邊的木樁上,吹着夏風。雖然是盛夏,但山裡的風還很強勁,灌進單薄的衣衫,毫不客氣。
靳梧箴搓着手臂,眸色和夜色一樣暗沉。回想和九爺在一起的點滴,有些甜蜜。甜過之後就是濃的化不開的不安。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像是做夢一樣不夠真實。她猜不透九爺的真真假假,卻總是輕而易舉的被他牽着走。
“呦!還真是巧遇。”
翁啓宇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靳梧箴擡起頭,看見翁啓宇負手站在她的對面。
對翁啓宇她是忌憚的,上次下毒已經在兩人中間埋下禍根,現在單獨面對他,危險係數直線攀升。
白天翁開還有意撮合他們,想到這點,翁啓宇站在她面前就說不上巧遇,更像是刻意爲之。
靳梧箴緩緩的站起身,拎着燈籠默不作聲的要繞過去。
翁啓宇斜走一步,擋在她的前邊,痞氣的說道:“我也算是幫過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不合禮數吧!”
靳梧箴猜測他說的幫助,就是一起激將了翁琉璃,這麼想還真是有他一份功勞。
便淺淺的點頭說道:“多謝翁爺出手相助。”
“哼!”
翁啓宇還是沒有讓路的意思,靳梧箴又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該回去了,不然九爺等的着急。”
“你把自己當成什麼?”翁啓宇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靳梧箴不知道如何做答,就聽他接着說:“難道看不出來香玉對九爺的心思,這個時候她應該在車上,你現在回去,是做什麼?”
翁啓宇很平淡的問,靳梧箴先是有點驚訝,然後又覺得理所當然,最後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她回去是做什麼呢?
但這些問題出自翁啓宇的嘴,不是很奇怪嗎?靳梧箴揚起臉淺笑一下說道:“他們的事和我沒關係。”
“既然沒關係,咱們是不是把上次沒完的事繼續下去?”翁啓宇稍稍低下頭,吐出一口氣噴在靳梧箴臉上。
靳梧箴屏住呼吸等他的氣息散了,才冷着臉說道:“翁爺還覺得上次不夠過癮?”
天色太暗,看不清翁啓宇的面目表情,但那雙閃亮的眼,這時候看着竟讓人膽寒,就像是看到野狼的眼。
“上次?你不覺得還差了很多嗎?”翁啓宇繞着彎,打着啞謎。
靳梧箴怎麼會理解不上去,飛快的閃過一邊,腳步不停。翁啓宇手疾眼快的翻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靳梧箴腳下不穩倒退了回去。
以爲翁啓宇會順勢抱她,靳梧箴便揮起燈籠打了過去。
哪知道翁啓宇只是將她帶回來便鬆了手,靳梧箴隨着自己的力道在地上轉了個圓圈,跌坐下去。
剛剛好轉的腳掌,因爲這番大幅度的動作,隱隱的痛了起來。
她坐在地上按着腳腕,燈籠落在一邊,呼呼的燒了起來。火苗照的她小臉粉紅。
翁啓宇蹲下身,扯動嘴角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野戰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