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頭，無緣無故把人家凳子給撞倒了，本來就是我的錯，再加上衆人怒視的目光，我還是先道個歉好了。
“那個，對不起。”我小小聲的說。
凌月隱冷冷地瞧着我，自座位上站起來，我看到他雪白的鞋子在我面前停立。
感覺一道陰森的視線，偏頭看過去，是風先生，“你躲什麼？”他溫和溫和地笑，給人的感覺卻很陰氣逼人。
我囁嚅道：“我看你兩隻手掌向上翻，打算兩掌拍飛我……”
風先生笑得更溫和了，“你認爲我有那種兩掌拍飛你的力氣？”
我點頭如搗蒜，“你看看凌月隱，”說着我擡起頭，食指指着凌月隱的鼻尖兒，“他這麼瘦弱，這麼美，一掌就能拍飛我了，更何況先生你呢！”
就像是驗證我的話似的，凌月隱揚起手，又一掌打過來，我的身子直接朝遠處飛去，然後給桌椅碰撞幾個回合，狼狽跌落在地。
疼，全身骨頭架子似被拆散開來般疼。勉強站立而起，我不得不佩服我健康的身體。
我對風先生說：“你看，他不就一巴掌把我拍飛了。”
風先生沉默了，我不再是衆院生眼中的焦點了，此時大家都看着凌月隱。
男院生本就愛慕凌月隱美麗的容貌，現在則是以愛慕加崇拜的眼神看過去。
而女院生則臉兒微紅，偷瞄着凌月隱。
風先生沉默了。
好在教堂最後有空座，把肢解開的桌椅暫時先放到門外，從教室後搬過桌椅前面，凌月隱乖巧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我的位置則是在離凌月隱又一段距離的第五排窗戶邊兒。
仔細數數，東班的院生真的不算很多，也就五十來個……不會求學的學生這麼少吧？我搔搔腦子，啊，對了，貌似東班還分1.2.3.4.5……班，貌似我所在的班級也是東班最差的一班，不過本來就很差了，最差又有什麼關係。
聽着風先生在前面講課，先生講的算是很幽默了，看衆女原生聚精會神地聽，就能看得出來了，可是我還是很困。
許是最近身體總是處在疲勞之地的緣故吧。眨眨眼，精神回不來，索性閉上眼睛——
“先生！”身邊一女院生的叫喚聲，不過彷彿跟我隔離在兩個世界般，有着恍惚感。
“怎麼了？”風先生溫和的聲音。
女院生說：“先生，我旁邊兒這位肥球上課打呼嚕，讓我集中不了精神。”
這時，女院生的聲音不再恍惚了。我馬上睜開大眼睛。
什麼打呼嚕，我根本沒睡着，哪兒來打呼嚕的說辭？我偏頭怒瞪女院生，她對我囂張地翻了個白眼兒，然後就轉過身。
風先生手拿戒尺，溫和溫和地走過來，“伸手。”依舊是溫和溫和的聲音。
迫於風先生溫和的外表下，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手，讓他在手心上很敲了N下。
疼。
等風先生離去後，我看看通紅的手掌心，心裡有些鬱悶。
坐在椅上沒一會兒，前座的男院生開始在課間猛揮動扇子，然後緊接着有諸多人揮扇子。
風先生朝這兒投以詢問的一瞥，立即有院生說：“這肥球挺胖，大熱天的出了不少汗，燻人啊！”
我皺着眉頭聞了聞，早上才洗過冷水澡，沒有味兒啊？
風先生溫和地說，“開窗吧。”
秋日炎陽高照，秋風冷颼颼地吹。
在這兒呆站着很難受，心裡有些泛酸。
同學的欺凌，應該，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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