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終於出發咯
某舞腦袋冒出小問號,發覺她是不是腦殘了?怎麼就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呢?他!?是不是指鬼逍?
像是爲了驗證某舞所想,流光點了點頭,“好!既然九弟爲難,那你可以不說。我去問本人便是!”
說完,他微微起身坐到了小舞身邊,側身掀開轎簾望向了外面的鬼逍。開口朗聲道:“何謂死活人?是指非人非鬼,生於三界之外,死不入輪迴之井。本不該出生在這人世間,卻偏偏逆天而行。若心善,當可無憂,勉強度日爲生。若一念錯,嗜血成魔,屠戮衆生。不知九弟手下的這位小兄弟,是否已經經歷過此番種種?可否與我談一談,是何種滋味?”
“三哥!!”
流光話音一落,夙夜就想出聲說些什麼,可卻被他伸手阻止。馬車外,鬼逍揪住了馬繩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望向流光。
忽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小白和小黑相視一眼,知趣的保持緘默不出聲。另一側的寂遙也是一樣停下馬,也是低頭默不作聲。
良久,鬼逍終於是開了口,聲音帶着些許顫抖。
“三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流光勾脣,露出淺淺笑容。“就從你的身世說起吧!反正離下一個城鎮還遠着,一邊走一邊說吧!”
“……”
馬車繼續行駛,鬼逍騎馬跟在馬車旁,開口緩緩訴說着關於他的秘密……
百年前,萬家以赫赫有名的鑄刀之術在武林中崛起,之後更以一把名爲血靈的名刀在江湖中名聲大噪。雖然用劍的人很多,但刀客也不少,名刀絲毫不比名劍遜色。
許多人來到萬家堡,只求堡主賜刀。但寶刀豈是那麼容易鑄就?萬家雖然鑄刀厲害,但古往今來,也就只出血靈這一把名刀。
說是名刀,實則用妖刀來形容更爲貼切!這把刀之所以那麼有名,是因爲凡是得到它的人,最後都會成爲殺人狂魔,終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悽慘下場。
可即使這樣,想要得到它的人依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直到最後一個得到它的人死於非命,萬家堡主尋遍五湖四海,終於把刀尋回。存於堡內藏刀閣,自此再也沒讓它出鞘。
萬家歷代的堡主,都以能打出比血靈更厲害的寶刀爲志,可最終沒有一人能夠如願。漸漸的,萬家沒落了。傳到我爹這一代,早已經名存實亡。要不是還有血靈在手,萬家恐怕早就無人知曉了。
鬼逍說到此,某舞突然打岔道:“啊!你爹?你難不成是萬家之後?”
聞言,鬼逍苦笑着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萬家之後。我身後所背的這把刀,就是妖刀血靈!”
“啊咧!?”小舞發出一聲驚呼,流光擡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示意她不要多問,讓鬼逍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三爺是如何看出來的,但就如三爺口中所說那樣,我的確是非人非鬼,聽爹爹所說,孃親在懷我八個月時,在某一天突然被人擄走。那人留下字跡,說是要爹拿妖刀去換人!
萬家雖然沒落,但祖宗遺命還在。爹爹就是再不捨,斷然不會拿妖刀去救人。所以暗地裡,爹爹就自個去找人。可是沒想到……人是找到了,卻已經沒了氣息。
爹爹心痛萬分,親手把孃親下葬。可就在這時,發覺孃親羊水破了。帶着半分期盼半分惶恐,爹爹爲孃親接生,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屍體產子,我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我的出生給爹爹帶來了希望,卻也讓他憂慮不已。怕仇人再度尋上門,怕我這唯一的兒子也會如同孃親一般遭遇不測。於是他向世交刑家求助,道若是有一天他遭遇不測,還望刑家多多照顧我。
我在六歲那年,爹爹莫名的失蹤了,從此再也沒有下落。刑家世伯待我不錯,當即把我接去刑家住下,好生照料着我。記得當時我年紀雖小,卻也懂得心存感激。把刑家世伯當作爹爹一般看待。
可日子沒過多久,刑家世伯就常常會問起我關於妖刀的事情。記憶裡,我只見過那把刀一兩次,沒有多大印象。所以每當世伯問起,我都會搖頭說不清楚。漸漸地,世伯對我的態度開始變的不一樣。我那時無知,日後想起來,才知那是爲何……
“那剛纔那臉毀容的人是誰?”小舞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刑秋!”鬼逍咬牙道。“刑家世伯的親生兒子。曾經被我殺了一次的人!”
“啊咧?”小舞壓抑了,不是吧?看來這兩家子仇恨大了。那什麼刑家世伯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結果鬼逍也殺了人家兒子麼?
“呃……”小舞摸了摸後腦勺。“剛纔那人臉上的刀痕不會就是你砍的吧?他既然還活着,就說明當初沒死成!你跟他是有什麼仇恨?”
鬼逍聞言低下頭。“我跟他本沒有仇恨!而且我在刑家長大,跟他還有他的妹妹刑雪,三個人自小關係就很好。刑家世伯發覺在我身上問不出任何關於妖刀的消息,漸漸的,也就對我冷落了。可刑秋和刑雪卻一直待我很好……”
不是吧?某舞有些懵了。人家對你很好,那你到頭來還把人家給殺了?呃,雖說是沒死成吧,但那半張臉一隻眼也毀了,感覺倒是更慘……
鬼逍輕嘆一聲,開口繼續訴說。
刑家世伯對我態度轉變,但好在沒把我趕出刑家。原以爲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沒料到在我十四歲那年,偶然間路過刑家書房時,偷聽到裡面有人在談論關於妖刀的事情。
當時我只是出於好奇,纔會駐足潛在門外偷聽。卻沒想到,竟讓我聽見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十幾年前綁架我孃的,竟然就是刑家世伯,刑勇!他跟我爹相交多年,其實一直在打妖刀的主意!後來見無從下手,就挾持了孃親來威脅爹爹!未曾料到,爹爹竟然寧願犧牲孃親,也不願交出妖刀。
想來可笑,那時爹爹爲了救出孃親,還去找刑勇幫忙。可是沒料想對方是狼子野心,根本就是罪魁禍首!後來刑勇多半是見爹爹態度決絕,所以纔沒辦法乾脆殺了我娘。原先大概是想讓我爹爹嚐嚐一屍兩命的痛苦,未料到,屍體產子,我竟然活了下來。
“真是個讓人蛋疼的世伯啊!”
某舞一時激動,又忘記自己現在是聽衆。話一出口,趕緊的一手捂住嘴巴。另一手揮了揮,示意鬼逍繼續。
孃親死後,爹爹和我相依爲命。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刑勇見爹爹那無從下手,就轉而把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他篤定爹爹會把一切都告訴我,包括妖刀所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