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114?魂手肖將
“硯石?”劉東山來了興致,問道。
李半夏點點頭,遂將白日藥廬發生的事與劉東山粗粗說了說。劉東山聽完,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有點喃喃自語的道:“趙郎中說卞國這樣的大師不超過五個,那到底是誰的大作呢?還有,你口中的那個眼盲老人,是怎麼得到這塊硯石的,會不會就是……出自他的手筆呢?”
到最後,劉東山大膽揣測。
劉西山也湊了過來,“哥,若說卞國的硯雕大師,掛得上名號的不出十個人,而這其中以一出二山三清四水五瘦名聲最高。趙郎中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這五個人中的一個?”
一出,是香曇的趙靜出,擅長雕刻荷葉形硯臺,清高雋永,文人氣息撲面而來。
二山,是柳州的呂樺山,少時成名,以一方“青山禪心”聞名硯臺界。
三清,是常中的夏自清,爲人自傲,慷慨豪邁,雕刻出來的硯臺也是大氣磅礴。聽聞他最喜在硯臺上畫蒼鷹,兇猛,而又大志高遠。
四水,是甘江的李之水,性情高雅,志趣高尚,雕刻只是他的閒餘雅趣。值得一提的是,他十八歲便高中榜眼,是有名的風流才子。他祖上從事硯石事業,是卞國鼎鼎有名的硯石大家。
至於五瘦,便是被人稱之爲“盲瘦魂手”的肖將。這個人,可以說是卞國最爲神秘莫測的一個人物。神秘到什麼程度?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
前幾天宛如白髮蒼蒼的老翁,這一刻又是風姿卓然的江湖盲俠。一把刻刀,能頃刻間繡出怡人山水,能織就光彩陸離的迷迭人生。
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覓得他的行蹤。
他有時混跡在市井之中,拿破碗乞討。有時前呼後擁。脾氣執拗,食古不化。有的時候在卞國帝宮之內,與皇帝老兒把酒言歡。有時又在低矮棚戶,與蟻獸同居,豬狗同食。
他的一切都是一個個難解的謎團,唯一確定的是——這個人是個盲人!
而在這一出二山三清四水五瘦之中,又以這個肖將的名氣最高。不只是因爲他神秘傳奇的一生,津津樂道的無雙巧手,還是因爲他那身怪脾氣!
無人能摸準他的脾氣,他因何怒。因何笑,都是那般的匪夷所思。有人說,這是因爲和他多舛的身世和經歷有關。
有人說。他曾經愛上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面其醜,肖將爲了與她爲伴,甘願自絕雙目,永遠失去光明。
然而等到他終於以盲人之姿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那個女人卻扯下了臉上醜陋的豬皮,恢復了她原本的迷人容貌,最後與另一個英俊的男子攜手。
又有人說,他有一位哥哥,因爲嫉妒他的無雙巧手,在一個月圓之夜毀他雙目。肖將知曉後傷了他的哥哥。從此消失無蹤。
還有人說,他本是卞國先皇的幼子,在宮廷鬥爭中遭人暗害。被遣送出宮。
他的身世與他這個人一樣,一樣迷離悱惻,窺不出其中真假。
可是若硯石真的是他所刻,他此刻又怎會出現在大楊村?而且還傷得那麼重,聽半夏的意思。這個人似乎對他的一雙手漠不關心,試問一個以雕刻聞名天下的硯雕大師又豈會不珍惜自己的那雙手?
劉東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雖然對硯石的事情知之甚少,因爲此地是硯山之鄉的緣故,也聽過一些關於他們的傳言。
就在這個時候,馬氏出來了,黃鱔湯好了,喊他們進去喝呢。
劉東山放下手裡的活計,幾人進了屋。
湯已經端在桌上了,一人一碗,還多了大半碗的樣子。
劉靈芝已經趴在桌子上,小嘴對着冒着熱氣的碗口使勁吹着,吹兩下就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小口,完了又吹兩下。
看到他們進來,劉靈芝興奮地對他爹道:“爹,湯好好喝哦,還有肉,肉也很好吃——”小傢伙對他爹那可是真捨得,夾着一塊黃鱔的肉就硬塞了過來,站在凳子上,湊到他爹的嘴邊,非要他吃下去。
劉東山很配合,張開嘴,嚼了嚼,然後點點頭。
孃的手藝真的很不錯,這黃鱔湯熬出了火候,味道鮮美,齒頰留香。
吃完後就着兒子坐了過來,把他往旁邊坐了坐,父子倆坐一方了。
劉申姜和馬氏,也捧起碗慢慢吃起來。不時看見馬氏往男人碗裡夾黃鱔肉,劉申姜一個勁地讓她自己多吃點。
劉西山則是十足的好丈夫角色了,不僅將碗裡大半的肉夾給了老婆,還體貼的把它吹涼,提醒她慢點吃,別吃到骨頭。
相比起劉東山的體貼,夏山香就有點矯情了,一會兒嫌燙,一會兒嬌聲嚷着吃不下去啦。不過有人疼着寵着,矯情點兒也沒啥。
劉西山百般體貼,對她提出的要求一一滿足。也不管害不害臊了,別人看着會不會笑話,反正都是自家人,無礙。
李半夏將劉西山和夏山香夫妻倆人的感情看在眼裡,雖覺得有點肉麻兮兮的,不過還是挺羨慕的。
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的確很好。
不由將眼睛轉到了劉東山,劉東山正在給兒子擦下巴,那小子喝湯也不知是用嘴巴喝,還是用下巴喝的,弄得滿臉都是。
劉東山一方面照應着孩子喝湯的時候別卡到骨頭了,一方面又分別把碗裡的肉夾給幾個孩子。到最後,李半夏也有。
“你多吃點,我看你這陣子累壞了~~”
李半夏怔怔地,望着劉東山和煦的笑容,心中悸動了一下。他的關心總是那麼輕,輕若無痕。體貼總是那麼的淡,淡如輕風,卻在清風細雨間熨燙了她的心——
劉東山一方面照應着孩子喝湯的時候別卡到骨頭了,一方面又分別把碗裡的肉夾給幾個孩子。到最後,李半夏也有。
“你多吃點,我看你這陣子累壞了~~”
李半夏怔怔地,望着劉東山和煦的笑容,心中悸動了一下。他的關心總是那麼輕,輕若無痕。體貼總是那麼的淡,淡如輕風,卻在清風細雨間熨燙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