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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位妹紙投了3票9000字的更新票,時間太緊,沒能拿下,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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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劉銀杏從石頭上站起來了,將殺好的黃鱔放在個小盆子裡。讓劉靈芝把髒兮兮的小手洗洗,幾個人回去了。
河裡與家裡還有一段路程,來回要小半個時辰。李半夏在河裡蹲得有點腿麻,劉銀杏也是。
只有劉靈芝,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風風火火地跑到前面,一會兒去捉蜻蜓,一會兒把黃鱔頭嚇路上其他的小孩子。
李半夏望着那沒一刻消停的劉靈芝,不由感嘆道,這孩子他爹是怎麼把他帶到這麼大的,這麼皮!
劉銀杏手上端着黃鱔盆子,走得很慢,掉在後面。李半夏一回頭,才發現劉銀杏蹲在路邊,捂着胸口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李半夏走過去問。
劉銀杏擺擺手“沒事,就有點反胃,想要吐。大概是這黃鱔的腥味太濃了,聞着難受。”
“那給我拿着~~”李半夏看她這麼難受,即使再怕,也只好拿着了。
劉銀杏心裡直犯惡心,也不堅持,將盆子交給李半夏,又嘔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嫂子,你行不行?”她好像很怕這個東西,剛纔她殺黃鱔的時候她都是躲得遠遠的。
李半夏心有顫顫焉,往盆裡撇了一眼,又趕緊收回。“沒事,我不看它就行了~~”
她誇張的樣子逗樂了劉銀杏“嫂子,虧你還是個救人的大夫呢,什麼可怕的東西都見過,居然還怕這麼點小東西,它又不咬人——”
李半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能說她就這點出息嗎?
“歡子——歡子,你過來——”劉銀杏突然出聲,把前面快玩瘋了的劉靈芝給召了回來。
“幹嘛呢,姑?”
“你把這個東西拿着,記得不要用你那髒爪子碰,曉得不?”劉靈芝將李半夏手上的小盆子又塞到了劉靈芝手上,拍拍他的小屁股“走吧——”
“這樣就好了。”劉銀杏對李半夏笑笑。
李半夏愣了愣,轉而也笑了。
“奶奶——奶奶——”還沒到家呢,劉靈芝就端着盆子撒着小腿跑得很歡,一邊跑一邊喊着奶奶。
馬氏已經把水燒好了,劉銀翹在給她打下手。一看他們回去了,從劉靈芝手上接過黃鱔,開始嘭嘭啪啪地給大家準備黃鱔湯了。
劉東山和劉西山兄弟倆個坐在外面的院子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什麼。地上有一個破敗的籮筐,是馬氏用來打豬草的。
旁邊放着幾根竹片,被他破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坐在小凳子上,將這些竹片編進籮裡。用這兒的話說,叫補籮。
這本來是篾匠的活,只因劉家之前請過一個篾匠,讓那人幫做了三個簸籃、兩隻糞箕,還編了幾個籮筐。
那個篾匠在家裡一連住了幾天,做這些東西還是需要不少時日的。那時候,劉東山做完活,也沒事就喜歡在堂屋裡呆着,看篾匠幹活。幾天下來,也摸着一點門路,一點簡單的篾匠活不用麻煩別人,自己就能做了。
劉西山也很想像他大哥一樣,又會做這,又會做那。不過他是一個耐不下心的人,要他在一個地方一坐就是半天,那會急死他的。
馬氏掌勺,也就意味着沒其他人什麼事了。李半夏累了一天,從河裡回來之後也洗了澡,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搬着凳子出了門,到院子里納涼。
夕陽慢慢滾下山坡,老劉家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柔和得好像一副畫。
每一天,李半夏最爲享受的就是這個時候。生活很安定,很放鬆,用一句很熟悉的話說,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落之後意味着一天的繁忙結束,褪下了疲累,以最輕鬆最自然的狀態展現。
劉東山回過頭的時候,就發現李半夏搬着張凳子,正專心地盯着他手上的活計。模樣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還有點呆呆的。
劉東山咧開嘴角,望着她疲乏的樣子,不由問:“累了?”
李半夏搖搖頭“病人不多,一點都不累。”
“那爲啥這麼沒精神?”眼睛雖盯着這邊,可他看她眼珠從前到後都沒轉一下,累趴了纔會這麼動都不想動。
李半夏還是搖頭“不曉得。”就是突然想發呆,想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看着他做事,什麼都不想。
劉東山不自禁地舉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那麼就是你困了,昨晚沒睡好?”
“沒……也許吧……”李半夏想想,還是點點頭。
“今晚睡早一點,晚上別看那麼多書,那些書什麼時候看都來得及。大半夜的,燈又不亮,看久了對眼睛不好。”劉東山句句關心,也沒說是特意,自然而然的關心的話便脫口而出。
李半夏心裡一陣溫暖,眼睛也是暖暖的,道了一聲“好!”
“嗯~你也會補籮嗎?”李半夏指着他手上的東西問。
劉東山笑了,這個半夏,在他旁邊呆了這麼久了,這會兒纔想起問這個?小呆子!
“會一點,這個籮問題不大,我還能應付。”說着,又將一根細細的竹片塞進了籮裡,三兩下一扭一繞,就牢牢地穿了進去。
“你的手可真巧。”李半夏誠心讚道,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她還真沒見過家裡有什麼他不會的。
聽到她的誇讚,劉東山有點兒不好意思,頭壓低了點兒,悶聲笑笑。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今天在藥廬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病人,他沒錢付醫藥費,便留下了一塊硯石。聽趙大哥講,這塊硯石很值錢,繡工雕成,尤其是上面雕刻的高山流水圖,不是大師級的人物絕對雕刻不出來。”
若不是如此,趙大哥也不會如獲至寶,高興得快將他那間藥廬給蹦塌了。
但是李半夏決計想不到,就是那個眼盲的老先生,改變了她和劉東山的一生,讓他們彼此的生活充滿了更多傳奇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