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死夜勳作陪葬!”
聽着蕭雲天這一句自信滿滿的話語,夜凌希咬牙回道:“你這麼堅信?”
“自然,因爲奉命去的人事先服了毒藥,沒有解藥,最多可活到明日午後,而那個關押夜勳的地點比此處的地牢還要隱秘三分。我一死,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堂堂威武大將軍會因爲缺食少水而活活被折磨至死……想想就覺得我被你一刀殺了,還真是賺到了。”
蕭雲天的嘴邊掛着一抹欠扁的淡笑,眸中也洋溢着一抹淡然的平靜。夜凌希就這麼盯着他,良久,舉起手中的飛刀,對着他的胳膊狠狠的紮了下去。
“你休想!我爹在外一天,我便會在你身上紮上一刀,直到我爹回來爲止。你想痛痛快快的去死,我偏不會如你意。”夜凌希此時已經出離憤怒了,臉上是嚇人的陰狠冷戾,就連梟夜中人都不敢直視。
那一刀扎將下去,蕭雲天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而只是皺了皺眉頭,在他被綠隱鉗制住的時候,還不望仰頭得意的哈哈大笑。
“夜凌希,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就如同我無論怎樣恨你都不會殺你一樣!我們果然是同類人……哈哈……”
夜凌希的眸光冷凝到極限,冰冷的眸光看向誰,都能讓誰駭然的垂下頭去。而她捏着飛刀的手,也無聲的收緊再收緊,就連刀刃割了自己手心都沒有覺到痛。
“蕭雲天,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冷然的扔下這一句話後,夜凌希倏然轉頭,一邊大步走着,一邊發着號令。
“黃隱與紅隱留下來打掃戰場,將梟夜的傷者擡回去好生醫治,亡者擡回去好生安頓,敵人的屍體就地焚燒。”
吩咐完後,又一扭頭看着緊跟在後的綠隱紫隱道,“你們二人帶上蕭雲天隨我先行返回雲谷關,記住每隔一個時辰往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關進牢房後,不要忘了每天在他身上刺上一刀,那一刀不可深的傷及其性命,也不可淺到讓他不痛不癢。”
聽着夜凌希的吩咐,綠隱嘴角抽了抽,主上這次真的是發了狠!
而蕭雲天的麪皮抽了兩抽,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無論夜凌希施加在他身上什麼樣的苦楚,他都會咬牙活下去。因爲他堅信,終有一日他可以在夜凌希的身上加倍還回去!
回到雲谷關時,天已經大亮了。去時無聲無響,回時仍是不動聲色,若非雲谷關副將高明與楊森前去守將府看望夜勳,怕是也不會發現這來去匆匆的這一行人。
“希兒,你這是去哪裡了?將軍人呢?怎麼只有你一人!”遠遠的看見夜凌希領着一幫人進了城門,高明與楊森便快步迎了上去。現今他們已是這雲谷關的副將,夜勳不在的這些日子,就是他們在主持日常軍務。
垂首默然了一路的夜凌希,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擡起頭來眼眶泛紅,猛地一仰頭,將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穩了穩心緒,然後平視着高楊兩位副將,淡然說道:“爹,他再次失蹤……”
“什麼?”高楊二人一臉的不敢置信,昨日纔剛剛救回來呀,怎麼這才過了一夜,就又失蹤了呢?昨夜晚飯時,還同他一起在守將府裡用的晚飯呀!
“這好好的一個人待在守衛森嚴的守將府裡,怎麼能說失蹤就失蹤呢?希兒你沒有搞錯?”高楊二人怎麼都不相信,夜勳會在自己的守將府裡再次被人擄劫。上次是他只隨身帶了幾人,給了賊人可趁之機,可這次是在守衛森嚴的守將府,出入還需要經過嚴格盤查的雲谷關城門呀!
“我也希望是搞錯,可事實就是爹再次被擄劫了。”夜凌希面容平靜,內心深處卻波濤洶涌。
這是打臉的奇恥大辱呀啊喂!
“可是希兒,賊人又是憑得什麼本事挾帶着夜勳出了雲谷關的城門?”高明仍然不相信,雖然希兒沒必要說謊,可他就是不信賊人有那通天的本領可以帶着一個大活人隨意進出雲谷關。
“如果讓你知道他們是怎麼離得雲谷關,他們還能來去自如嗎?在自家重兵防衛的後院主帥被人擄劫不知所蹤,這是打臉的奇恥大辱,你們不思己過,卻在這裡嚷嚷個沒完,是怕別人不知道這丟臉的事兒嗎?”
夜凌希原本就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內心深處的那股憤怒,現下被高楊二人一遍一遍的逼着問,她那難得的好脾氣也被磨沒了。
高明與楊森一看駁然而怒的夜凌希,全都訥訥的張嘴不知所言了。他們也只是太過關心將軍的安危,說出了自己疑惑的看法而已呀!她一個小丫頭脾氣怎麼就這麼火爆呀!
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高楊二人,夜凌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拱手賠禮道:“二位叔叔,希兒一時情急之下的妄言,還請二位叔叔莫要往心裡去!”
高楊二人一聽夜凌希這話,再一看她那笑臉,皆拱了拱手便扭頭走了。邊走嘴裡還邊唸叨,“這叫什麼事兒呀!”
夜凌希心中也惱火不已,咬牙低咒一聲,“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便拂袖向着守將府而去。然後讓綠隱安排先行回來的梟夜人員各歸各位。
夜凌希獨自一人走去夜勳的房間,仔細的查看着裡面一絲一毫的痕跡,希望能找出點有用的蛛絲馬跡,得以最快的時間內救回夜勳。
細累堪查過一遍後,夜凌希頹然的坐在了夜勳常坐的椅子上,以手支額黯然神傷。她就是生就一勞碌命呀,自從穿越過來後,就沒有一刻安生過!
不行,不能總這樣被對手牽着鼻子走,人家讓你往哪裡走,你就得往哪裡走!這樣不行,得想法兒改變這一切。只有跳出這個怪圈,才能更好更明朗的看清擋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迷霧。
夜凌希痛定思痛後,決定要變被動爲主動,返回京城直指蕭雲天背後的主幕太子殿下。只要能拿住他,不愁見不到爹。
他們如此費盡心思的一而再的擄劫爹,爲得不就是想要牽制自己這一方的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