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文!”司徒綺月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臉上那悲傷的表情一掃而空,換上了紅果果的憤怒!
“本王耳朵不聾,但是你不覺得自己再這麼喊的話,有可能就把本王敬愛的岳父大人喊來了嗎?”蕭弘文一手牽着繮,一手作勢掏了掏耳朵,扭過頭衝着司徒綺月綻放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花癡,不看你。司徒綺月咬咬嘴脣,識相的低下頭,美人計對她來說很有用……
“王爺,我們去哪裡啊?”司徒綺月絞着手指頭,視線有意無意的都避開蕭弘文的目光,那眸子裡的火熱有她不敢碰觸的溫柔。
依稀記得,殷素素曾經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話想必對男人一樣正解。
“回王府啊。”蕭弘文笑着說道,手上馬鞭輕揚,只是卻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司徒綺月嘴角一抽,有種想要吐槽的衝動。
王爺……養小三也不要住客棧啊,人多口雜的,太不利於形象了。
蕭弘文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綺月那一臉的糾結,手擡起,一個爆慄就敲在了司徒綺月的頭上,“臭丫頭,你想什麼呢?”
說完,笑笑不語,將繮繩遞給了小二,腰背一挺,就將司徒綺月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微微有些掙扎的司徒綺月,在看到蕭弘文有些嚴肅的面容的時候,立刻停止了動彈。
雖然回到了京城,但是他們的處境並不安全,剛纔氣氛輕鬆,司徒綺月卻是大意了,這會看到蕭弘文緊張的樣子,脣角彎了彎,雙手順從的摟住了蕭弘文的脖子,臻首靠在胸膛上,兩個人的溫度瞬間交融,這讓司徒綺月一陣心跳加速。
他們兩個,何曾如此親密過?儘管兩個人身上還有着婚約,她是他的王妃,但是他給予的卻只有痛苦。
想到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司徒綺月的目光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眼淚竟然無法剋制的流了出來。
蕭弘文招呼了客棧的老闆,開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又要了一桶熱水,將司徒綺月直接放在了牀上,才發現懷裡的女子竟然哭了起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月兒,怎麼了?是不是剛纔弄疼你了?對不起,我是無心,我們小時候經常這樣,我習慣了而已。”
感受着男子的手掌在頭上不停的撫摸,司徒綺月哭的更加厲害了,整個屋子裡也變得悲傷起來,卻沒有人知道司徒綺月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啊,她好想停下,卻根本停不下來。
“月兒,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好嗎?都是我的錯,我不對,你別哭了好嗎?”
溫言軟語不停的砸耳邊想起,男子的溫柔如水,嬌慣着懷裡的女子。
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綺月睡了過去,一張平凡的人皮面具上掛着晶瑩的淚珠。
蕭弘文笑了笑,幫司徒綺月蓋好了被子,擦了擦臉,才關門退了出去。
“月兒,月兒。”司徒綺月隱約覺得耳邊有人在喊她,卻是怎麼也看不到對方,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是誰?你在哪裡?”司徒綺月大喊。
“我是司徒綺月,你看不到我的。”女子的聲音空明,卻清晰的傳入耳朵裡。
“什麼?”司徒綺月大驚,難道正主回來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回不來了,只是很掛念他,現在看到他對你很好,我就放心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了。”女子的聲音漸漸遙遠。
司徒綺月知道這是女子離去的徵兆,可是她心裡還有很多疑惑呢,比如她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比如她還能不能回去?怎麼能這麼快就望着答案消失不見呢,連忙扯開喉嚨大喊:“喂,你別走啊,我還要回去呢……”
一瞬間,女子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來,司徒綺月感覺自己完全可以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女子纔是貨真價實的天下第一才女司徒綺月,那婉約的嘴角,嫺靜的氣質是她讀了十多年書拍馬都追不上的啊。
“月兒,從此你就是我了,至於你爲什麼會來,大概是因爲曾經你們交匯過卻沒有愛下去吧,至於今生能不能繼續愛下去,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時空已經錯開了你所在的地球幾十億光年了,回去是不可能了。”女子解答了司徒綺月的疑問後,身影漸漸模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散了。
“不要走啊……”司徒綺月猛的坐起來,伸出的手卻抓到了一片絲滑,眼睛慢慢睜開,居然是蕭弘文的一截袖子。
“月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蕭弘文眼裡閃過驚喜,臉上有些疲憊。
目光移開,望向窗邊,屋子裡點着蠟燭,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出時辰,司徒綺月輕輕的收回手,“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剛纔只是一個夢,只是那個夢太真實,司徒綺月不相信這是一場毫無根據的臆測,也許真的是司徒綺月回來過。
望着眼前蕭弘文俊美的容貌,司徒綺月心裡微涼,這個男人她的不知道哪個前生真的愛過嗎?只是沒有愛下去?
他那麼冷血,那麼殘暴,能愛下去纔怪!想到蕭弘文的那些狠厲,司徒綺月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蕭弘文眼裡有些刺痛,一把將司徒綺月抱緊了擁在懷裡,下巴抵在女子的肩窩處,幽香撲鼻。
“蕭弘文,你王八蛋,放開我!”睡了大半天的司徒綺月有的是精神,破口大罵起來,男人果然不能給他們好臉色,登鼻子上臉就是這麼***裸的表現!
感覺到女子不停的掙扎,蕭弘文語氣溫柔,雙手來回的撫摸着女子的脊背,“月兒,別動,讓我抱抱!”
“抱你大爺!”司徒綺月張嘴就咬了過去,冬天的衣服太厚,這一口,要在了脖子上,雖然憤怒卻還有着幾分理智,隨着嘴裡鮮血的刺激,司徒綺月連忙鬆開了口。
蕭弘文卻的疼的呲牙咧嘴,不過沒有亂動,而是笑了起來,“我們算不算扯皮了?”
“什麼?”司徒綺月一愣,這傢伙腦子抽了吧?
“新婚之夜,我害的你把簪子插進了脖子,現在你又咬回了我一口,這算不算扯皮了?”蕭弘文眼光遊離,似乎是沉浸到了回憶中。
如果那一天,他要了她,是不是今天他們就不會這麼冷冰冰?她也不會仇恨的看着他?
“扯平不了!”司徒綺月板着臉,開玩笑,咬他一口就扯皮了?“就是喝乾了你的血也扯平不了!”
“好,不扯平,那麼是不是可以給我包紮一下呢?要不然這血沒等你喝就都流光了。”蕭弘文脣角勾起,一點也不介意身邊女子的怒火,她這個樣子,恩,很可愛,像是一隻炸起毛的小貓咪,可愛極了。
司徒綺月從牀上下來,打開包裹,拿出了金瘡藥還有白色的軟布,將傷口清理了一番以後,撒上藥粉,將蕭弘文的脖子包了整整一圈。
包完了傷口以後,司徒綺月左右搖着腦袋,大笑了起來。
蕭弘文目露不解,“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司徒綺月連忙閉上了嘴巴,雖然蕭弘文目前很溫柔,但是這貨典型的殘暴症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前科,司徒綺月發誓,她絕對不會告訴蕭弘文,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帶着脖套的哈巴狗……
冬日的夜裡冷冰冰的,冰雪光臨人間,更添了幾分寒意。
月半彎,不知人間幾多愁,依舊銀鉤畫青天。玉壺清酒,邀約夢裡人。
酒本酣甜,奈何心中愁如山,入口苦辣逼人。
司徒羽獨坐在窗前,任由火燭撲朔,手裡卻是一杯一杯不停的灌入喉嚨,桌子配酒的小菜卻是從未動上一筷子。
今天林子軒走後,他又去了府上的議事廳,卻聽到他父親說要在十五月圓的時候登基稱帝,這也就意味着七天之內,要拿下京城,而他只有三天的時間要去拿到龍印,否則到時候換來的定然是揮軍逼宮。
“司徒公子,與其借酒消愁,不如與我合作?”一道男聲驀然闖入,司徒羽手微停,恍若未聞,一杯酒繼續下肚。
“公子,你醉了。”男聲繼續說道,司徒羽頭也沒擡,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九王爺,你找錯人了。”
他司徒家謀的就是蕭家的江山,合作?扯淡!
“怎麼會呢,我兩個嫂子可都是你的姐姐啊,這天下還有比你我更親密的合作伙伴嗎?”蕭立軒不客氣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面,給自己也添了一隻酒杯。
“那又如何?”司徒羽冷聲夾帶着寒意,不亞於冰霜。“姐姐她們,過得並不好,不是嗎?”
他的兩個姐姐又有哪個幸福呢?
大姐爲了夫家江山,被家族拋棄,二姐爲了愛情,被家族拋棄。這樣的殘忍何談親密?
司徒羽的責怪,蕭立軒微微有些臉紅,訕訕的笑了笑,“子非魚,焉知……”
“滾!”司徒羽瞳孔微縮,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