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v.真的是爹
這次是給村裡人建學館，還不需要村裡人集資，只不過是出點力氣而已，所以，大家都很高興，真的是一呼百應，幾乎家家都出了勞力，婦人們更是自覺的分了幾波輪流在工地上做飯。
葉大來作爲建房的高手，自然被委託全權負責，守着村裡的老人們將大體的房屋構造說了一下，然後算出了成本。
小雨當着衆人的面將銀子交給了葉大虎，至於其他的，她可就不管了。
所謂人多力量大，也不過半個月的光景就已經成型了，又選了個吉日上了樑，三間正屋帶着東西兩側廂房的嶄新的學館就落成了。
通了三天火又晾曬了幾天之後，房屋徹底乾透了，小雨又找了吳方剛父子給做了課桌，吳家父子原本都是得了小雨的恩，並且現在還在馬家的傢俱鋪子裡上工，日子過的算是不錯了，聽說要給學館做傢俱，那自然是特別的痛快，並且堅決不要工錢，甚至還將給學館裡做了一些其他必備的傢俱，比如餐桌椅子板凳什麼的。
小雨也不堅持，反正以後能幫襯他們的地方也多着，他們的心意就讓葉家村的人收下了。
眼看着學館落成，村裡人都開始等着開館的日子，村裡的幾個老人商量着每人每年收五百個銅板做束脩，當然，如果有人願意捐點米糧什麼的也可以。
開館的日子就訂在了八月初一。
這段時間，小鳳的繡活技術是越來越好了，那何慧芳都說已經沒東西可以教給小鳳了，如果想要再提高，就得找更好的師傅，而大周最好的繡娘就要屬江南的“巧手娘子”玉娘了，一手雙面繡可謂是精美絕倫，不過，這玉娘卻不是誰都能請得到的，小鳳一聽也就歇了心思了。
不過，在小雨看來，小鳳的繡活那都出神入化了，反正她到現在也就能縫個釦子而已。
葉強進門的時候，郭氏正和芳姨在做夏衫，天熱了，小雨就買了好多的繭綢回來，每人兩套，穿了也舒服。
“四嫂，小雷，小鳳小雨，快出來啊”葉強一進門就忍不住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他五叔啊，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激動啊？”郭氏聽見葉強的聲音，急忙迎了出來，“而且惠娘眼快就快到日子了，你不在家裡陪着，怎麼……”可是當她看見和葉強一起進來的人的時候，後面的話就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裡，怎麼也發不出一個字來了。
和葉強一起走進來的男子也在打量着郭氏，慢慢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終是上前了一步：“秀蘭……”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大壯哥……”郭氏愣了半天，眼淚先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然後才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秀蘭，讓你受苦了……”葉壯也是滿臉的淚水，“我還活着，我回來了……”
“你……”郭氏卻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了。
“四嫂，四哥還活着……”葉強興奮的說了一句，“他回來了……”四嫂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他是真的替她感覺到了高興，這些年，真是難爲這個女人了。
郭氏卻還是愣愣的看着葉壯，雖然六年沒見，但是，他的模樣基本沒變，不過看着卻比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更壯士了，眉宇間更顯沉穩了。
葉壯此時也在打量着郭氏，他們是結髮的夫妻，郭氏以前就很漂亮，但是嫁過來之後卻在勞作中日漸的憔悴了，他對這個妻子的印象還留在他當年失蹤前的樣子，清瘦的讓人心寒，如今的郭氏模樣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面色紅潤，身材豐盈，舉手投足間還多了一份屬於少婦特有的嫵媚嫺靜，心也就放下了，看樣子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四哥四嫂，你們就別站這裡看着了，還是進屋吧，讓孩子們也高興高興……”葉強看兩個人半天不說話，不由得開口。
郭氏終於回神，急忙抹了一把眼淚將葉壯讓進了屋子裡，並且讓柳兒去後面各處將孩子們尋來。
柳兒急匆匆的跑去了後面。
葉壯回到葉家村之後就直接奔去了老宅，但是卻發現西廂房裡根本就沒有了妻兒，倒是看見董氏半身不遂的躺在炕上，而東廂房竟然也圈了出去。
好在葉強在，將這幾年發生的時候悉數的講了一遍之後，葉大龍就讓葉強領了他過來了四房這邊。
起初站在門外的時候，他也是以爲做夢呢，直到葉強大喊四嫂和孩子們的名字的時候，他纔回神，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如今真的面對妻子，他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而郭氏更是心情複雜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了，她很像撲上去問問這麼多年他都去哪裡了？怎麼就這麼狠心的連個消息都沒有，但是，有外人在她又不能這麼做，就只能極力的剋制着，就那麼看着葉壯，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從哪句話問起。
好在沒多時，小雷小鳳小雨小電就急匆匆的都跑來了堂屋。
小雨對這個便宜爹沒多少感覺，因爲原小雨的記憶力對這個爹的印象就不深，她這個外來戶就更沒印象了，更何況，這麼多年他杳無音訊的，就更加沒什麼感覺了。
和小雨一樣沒什麼感覺的還有小電，只是有些陌生的看着屋子裡坐着的有些陌生的男人，畢竟當初葉壯失蹤的時候，小電也不過才三歲，這麼多年這麼多磨難，父親根本就沒在他的成長中起過任何的作用，所以，他的反應也正常。
倒是小雷和小鳳，從看見葉強開始，目光就緊緊的盯在了他的身上，十分的複雜，他們記憶中是有爹的，他們也是一直都渴望父愛的，但是忽然有一天，消失了好久的爹真的回到了眼前，他們又覺得有些陌生。
大家各懷心事卻又都不說話，屋子裡一時的陷入了一種略帶尷尬的沉默之中。
葉強原本以爲這一家子見面了，怎麼也是一番痛哭，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不由得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看向了小雷：“小雷，那是你爹啊……”
小雨的目光也落在了小雷的臉上，這個是毋庸置疑肯定是葉壯，小雨對他的印象雖然不多，但是卻也知道這是個不錯的男人，踏實肯幹，對媳婦孩子也不錯，更是很孝順，平時家裡的活幾乎都是他在做，也就是因爲這樣，他失蹤後，小雨娘幾個的日子才更加難過，因爲董氏將當初葉壯的活都壓到了郭氏的身上。
小雷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嘴脣顫抖着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你是小雷？”葉壯忍不住也早就淚眼朦朧了，起身過去想要拉小雷的手，卻又不敢，之前纔不過到他腰的長子，此時卻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雖然也不過是十三歲的年紀，但是看上去已是氣度不凡了，而且這次童生試還得了全縣的第一啊，能不驕傲嗎？更加對妻子產生了愧疚感了。
“爹。”小雷終於喊出了那個期盼已久的字眼。
“哎。”葉奎急忙點頭答應，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小鳳的臉上。
“爹，你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啊……”小鳳頓時也大哭了起來，“怎麼這麼久啊？”那是發自心裡的一種質問啊。
“爹對不起你們啊……”葉壯一臉的懊惱啊。
“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小鳳哭的都打嗝了。
葉壯只能懊惱的抹眼淚，卻無法回答閨女的問題。
小雨則拉了拉小電的手，示意他過去。
小電早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看着葉壯根本就沒辦法說話。
“你們是小雨小電？”葉壯衝着兩個人伸出了手，當年還要抱着的小不點，此時卻已經到了他胸口的位置了，更是長的脣紅齒白的，一看就招人疼。
“爹……”小電畢竟年紀小一些，終於不管不顧的撲了過去。
小雨雖然有些鼻子發酸，但是她卻沒打算讓葉壯抱，畢竟對她而言，這個爹是陌生的。
葉壯略微的有些失望，不過卻還是抱着小電終於痛快的哭了出來。
看着這樣的場景，葉強終於鬆了口氣，哭過之後，也就好了，不由得起身退了出去，這樣的情況，還是讓那一家人自己聊聊的好。
葉強從小雨家出來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去了西廂房。
雖然小寒每天都會過來打掃一遍，但是董氏畢竟是不能動，時不時的拉尿，還是讓屋子裡味道不小。
葉強將窗戶都打開通了風，然後才站在炕前看着董氏。
董氏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但是眼睛耳朵和腦子都是好用的。
“娘，四哥回來了。”葉強淡淡的一笑，“活着好好的回來了……”
董氏的目光閃了閃了。
“我替四嫂感覺到高興，也替孩子們感覺到高興。”葉強的笑容加深，“我估計你是不高興的嗎？”頓了一下，“其實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憑着好日子，你就非要不過呢？”
董氏的眼角頓時有淚珠滑了下來。
“娘，小雨不是煞星……”葉強說完轉身就走，劉半仙其實算的也沒錯，葉家老宅有紫氣有煞氣，只不過，卻被董氏給混淆了，如今看來，紫氣是四房，至於煞氣，可就不言而喻了。
董氏看着葉強離開之後，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了下來，當然，沒有人知道她這眼淚到底是爲誰而流的了。
東廂房裡，惠娘因爲已經到了臨盆的時候了，所以肚子很大，行動並不方便，不過，小雨說就是在要生產的時候纔要多活動，這樣生產起來纔有力氣，所以，每天都會在不大的小院裡來回走動。
葉強進來的時候，小寒剛將惠娘扶進了屋子裡，因爲分家了，惠娘和小寒的氣色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看見葉強回來了，小寒急忙去倒了一碗水遞過來：“爹，喝水。”
葉強欣慰的接過點點頭，然後看向惠娘：“你覺得怎麼樣？”老天爺待他真的不薄啊，竟然讓他又有了子嗣，他現在反而對兒子並沒有太多的熱心了，女兒就很好，看四哥一家，還不就是跟着小雨才過上了好日子？他家小寒也是乖巧懂事，男孩又如何？葉寶那樣的還不如不要。
“挺好的，希望這胎能是個兒子……”惠娘忍不住摸着肚子一臉的希冀。
小寒在一邊微微的有些失落，不過卻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就仰起了笑臉：“一定是弟弟……”
“男孩女孩都一樣。”葉強卻擺擺手，“老天爺給什麼，咱們就養什麼，我覺得寒姐就很好，如果能生個小雨那樣的，就更好了……”
惠娘一聽頓時有些發愣，但是瞬間就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眶，而小寒也是眼睛一亮，爹這樣說真好，不過，她還是祈求老天爺給她給弟弟纔好。
“先不說這個，今天四哥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要表示點什麼啊？”葉強忽然轉移了話題。
“是啊。”惠娘也急忙點頭，“可是送什麼啊？”
“我上午不是打了兩隻野兔嗎？就送去給他們加個菜吧……”葉強琢磨了一下，還真沒什麼東西好送。
“我這就給四伯家送去……”小寒聽了就要走。
“不着急。”葉強卻擺擺手，“等晚點再說，他們現在估計正說話呢……”
小寒這才停下了，轉身去拿了刺繡的東西開始繡福字，這幾年她也跟着芳姨學習刺繡，技藝也是突飛猛進呢，小鳳姐說了，等她的繡莊開了，就讓她去繡莊上工。
“哎，四哥真是福大命大啊……”惠娘忽然嘆口氣，之前葉壯和葉強說話她是聽見了的，“四嫂以後也有盼頭了……”
當年葉壯上山砍柴卻不小心滾落了一處山崖昏迷了過去，原本以爲就死了，可是沒想到卻被一行走商的人給救了，但是葉壯卻失憶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看着他可憐，那商隊的掌櫃就索性收留了他，於是就跟着商隊一路向西進入了夏國，沒想到沒多久兩國就發生了戰爭，商隊的其他人被衝散，他只得跟着廖掌櫃輾轉去了燕國高郵等國，這一轉就是三年多的時間，戰爭結束之後終於返回了大周，不過葉壯不記得自己家在哪裡，就跟着廖掌櫃的去了江南。
直到前段時間才忽然恢復了記憶，記起了家裡的父母妻兒，兄弟姊妹，這才急忙返回了葉家村，卻不成想已經過去六年了。
小雨家那邊此時也都哭夠了，郭氏也恢復了內心的平靜，而葉壯也將自己這幾年的事情講了一遍。
“爹，你真的回來過？”小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是啊，因爲廖掌櫃的曾經給白雲鎮的一家商號提供過貨源，我被派過來替他收過一次帳……”葉壯忍不住嘆口氣，“要不是這一次回來，我也不會覺得這邊似乎特別的熟悉……”
小雷忍不住一下子就抓住了小雨的手。
小雨自然知道小雷激動的原因，上次他曾經在鎮子上看見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惜追過去就不見了，當時她還安慰他是眼花了呢。
“我當時見過你……”小雷忍不住開口，“可惜，遠遠的追過去之後，就沒有了你的身影……”
“好了大哥，老天爺還是垂憐的，這不是也讓我們一家團圓了嗎？”小雨實在有些受不了這麼的低氣壓，急忙笑着開口，“以後咱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所以啊，以後大家都不要傷感了，咱們要高興要開心纔對……”
“就是，小雨說的沒錯，咱們以後日子越來越好了，咱們不行不高興的……”小鳳也急忙抹了一把眼淚。
“今晚我就親自操刀，給大家整一桌豐盛的晚餐，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小雨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綠蕪，“你去跟琴姨說，今晚他們都不要動手了，所有的飯菜我包了，你們打下手等着吃就好了……”
“太好了，我立馬去說。”還沒等綠蕪說什麼呢，門口的銀子卻一溜煙的跑了，二姑娘最近除了弄點點心什麼的，都很少做飯了，雖然將手藝交給了琴姨還有丫丫她們，但是總覺得味道差了點。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剛纔的低氣壓一下子就散了。
“小雨還會做飯呢？”葉壯忍不住有些驚訝。
“小雨會的多着呢。”小鳳卻自豪的搶先開口，“五叔應該告訴你了吧？咱們小雨可厲害了呢，要不是她，我們現在能不能活着都是問題……”
葉壯忍不住感慨的嘆口氣，他當然知道，甚至風靡全國的綠葉果酒竟然也是自己的閨女釀製的，聽說是一回事，真的證實了，可就又是一回事了。
郭氏對葉壯的怨念也已經消散了，畢竟是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能回來？不過還是老天爺保佑啊，讓他終於記起了自己的家。
雖然失憶這樣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但是，小雨卻發現了葉壯眼裡閃過的那麼一丟丟的糾結，他在糾結什麼？六年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啊，不是她小雨心眼小啊，實在是變數太大了，她從穿過來之後就和郭氏相依爲命，這幾年的感情那也是處出來的，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帶着家人發家致富奔小康，讓大家生活安定，絕對不允許有人來傷害她，就算是便宜爹也不行啊。
當然，小雨擔心的到不是葉壯會對家人使壞，因爲他痛愛子女的眼神也是做不得假的，心痛郭氏的眼神也是真切的。
不過，小雨就是覺得心裡有些忐忑，畢竟，葉壯長的不差，其實葉家人長相都是比較出衆的，就連董氏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在外面六年的時間，難道就沒有女子會喜歡他？
小雨最擔心的就是萬一葉壯在這六年中又成親甚至生子了該怎麼辦？他失憶了，誰也不能苛責他，但是娘怎麼辦？就算男尊女卑根深蒂固，但是哪個女子看着相公有小三也受不了啊，更何況這些年她還有意無意的跟家人都宣揚了一夫一妻的思想，原本是爲自己將來打算的，但是她知道家人都是支持這個觀念的，所以，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不過，這樣的事情，葉壯不說，他們做子女的還真不太好問，當然，小雨也承認，她想的有點多。
葉壯失蹤了六年之後又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葉家村，當天晚上，就不斷的有人過來祝賀，一時間葉家大門口竟然是人來人往的。
葉壯以前在村裡的人緣口碑就不錯，沒言沒語的但是幹活卻是個實誠的，如今能回來都說老天爺保佑呢，而且，如今葉家四房有錢有地的，兩個兒子還都得了童生，所以，真真的讓人羨慕妒忌恨啊。
葉壯本心沒變，依舊憨厚，不過這些年的遭遇讓他沒有那麼拘謹，接人待物都顯得大方的很，談吐也是極有分寸。
村裡人又開始誇郭氏是個有福的。
第二天，杏花村裡的郭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郭平安和餘氏坐了郭有仁的車子一早就出發趕了過來，見了面之後自是又一番的感慨，如此整整折騰了三天，日子總算是平復了下來。
郭氏空窗了六年多，如今丈夫回來，自是恩愛甜蜜，小雨雖然才十一歲，但是芯子卻是個老女人了，自然看得出郭氏的不同，那都是眉眼含春啊，滾牀單的效果簡直就是立竿見影呢。
不過，小雨卻是發現邱子升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落寞，同時卻也有絲慶幸，早早的就將自己的行禮搬去了學堂，看樣子是有些心酸了。
小雨也慶幸，還好沒真給娘當紅娘，否則多尷尬啊。
葉壯這些天也已經徹底接受了家裡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對董氏如今的下場有些唏噓，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年他的思想也早開化了，也知道，如果不是小雨被閻王爺指點了，估計他的妻兒如今能不能見到都是個問題呢。
日子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往前過着，學堂也開課了，村裡適齡的的孩童有二十多個，但是卻不是家家能供得起或者說願意供孩子唸書的，這個誰也不能勉強，所以最後報名的有十二個孩子還是不少的。
小雨讓家裡的孩子也分了兩撥，就是那些沒得到童生資格的去學堂裡跟着邱子升繼續打基礎，而得了童生資格的就在家裡跟着竇天賜突擊明天的秀才名額。
不過，今天的人數卻是減少了，葉立春提出不再上學了，他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是該擔起養家的責任來了，所以，決定跟着馬奇瑞去經商。葉奎也媳婦商量過後覺得也不錯，就答應了，自此葉立春也走商了經商之路，甚至以後還成爲了皇商，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
除了葉立春，顧泉也回家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如今這麼多年了，他也能寫會算了，是該回去幫爹孃的忙了，葉蘭爲此還挺高興的，覺得兒子懂事了。
郭文聰直接就提出想要習武，他對寫字沒天分，小雨也沒拒絕，就直接將他完全扔給了無情，無情說只要他努力，就想辦法將他送去軍隊裡鍛鍊，甚至還可能是去定王麾下的青衣軍。鐵蛋興奮了，自此就更加刻苦了。
剩下的五個小子則繼續跟着邱子升打基礎，爭取明天進童生試。
而此時的小雨在和葉壯的接觸當中不得不承認，葉壯是個不錯的人，這麼多年都還保留着農民慣有的習慣，一大早就起牀，但是卻發現根本就沒活給他幹，砍柴不需要他，挑水不需要他，甚至掃地都不需要他，而且走到哪裡都有人喊他老爺，讓他很是不習慣。廖家也是小富之家，但是也沒這個排場啊，要不是這些人真的是他的妻兒，他都會覺得自己走錯門了。不過卻也不由得又生出了一絲自豪感，這是他的女兒置辦的產業啊，真是了不得呢。
就在學堂開學的第二日，惠娘就平平安安的產下了一個男孩，葉家可謂是雙喜臨門，葉大龍對自己添了孫子還是相當開心的，正好這孩子生在了夏末，就給起了個名字叫立秋。
對於葉強惠娘來說，這個孩子得來的實在不易，雖然說是男女都一樣，但是真的得了兒子，還是異常欣喜的，惠娘甚至當場就痛哭了出來。
這個小雨理解，別說是古代了，就算現代，很多農村裡還是相當的重男輕女的，這麼多年惠娘就生了一個，其實很多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了，現在好不容易生了第二個，而且還是個兒子，她有種終於熬出頭的感覺，喜極而涕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裡的孩子滿七是個大日子，一般都會宴請親戚朋友，意在爲孩子添福增壽，因着這個由頭，小雨就再次大手筆的折騰了一把，在立秋滿七的這天，就在門口的空地上擺了一次流水席，宴請了全村的鄉親們。
就在大家吃的酣暢淋漓的時候，忽然一輛看上去十分精緻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小雨家的門口，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一個小丫頭率先跳下了車子，然後伸手將車簾打開，一個一身素白色衣裙的妙齡女子優雅的從車子裡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