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對。”
舞熙靠在他的懷裡,覺得很舒服。
看着陶涅望着自己,又不由得嘟了嘟嘴。
“這個東西也太不可愛了,我想把它丟到池子裡面去。”
陶涅忽然就站了起來,舞熙衝它做了一個鬼臉。
“陶涅,別和她說話,整一個怪人。”
“死軒轅易,一點都不可愛。”
“我就不可愛了,你想怎麼着吧,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纔不來呢,還挑三揀四打我一頓,你以爲你是誰啊。”
“我是這個男人的妻子啊。”
“哼。”
軒轅易找不到話說了,鼻子一翹騎上了陶涅。
“我去外面轉一圈,晚上再來,你記得給我做吃的。”
“知道了。”
宏一邊說一邊衝他揮揮手。
軒轅易騎着陶涅一會兒就消失了。
“我再轉轉,你去忙你的吧。”
“好吧,你不要走遠了,轉悠一會兒就休息。”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舞熙四處轉悠,卻也不敢走的太遠,害怕有自己對付不了的東西,她現在的身體的確是挺弱的。
“紅顏禍水啊,兩個族長爲了她都操盡了心。”
“是啊,幻還死了,這個女人要是留下來一天說不定連宏都會給害了。”
舞熙停下腳步屏息凝視。
他們說的人是她。
紅顏禍水嗎,還真是很貼切的形容詞啊。
“幻和宏以前那麼要好,還不是因爲這個女人的關係變得疏遠的,這一次幻還主動請殷做頭陣進攻。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還作爲二隊跟了上去。
要不是她陷入敵營的話,幻也不至於死了。”
“沒錯,你說的對,要不是護着她的話,幻根本就不會中箭。”
舞熙聽不下去了。
她是紅顏禍水也就罷了,是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她害死了幻。
因爲自己的無能讓他死了。
這一點舞熙卻原諒不了自己。
不,不是自己,是漠神。
是她的無能和搖擺害死了幻。
“宏死了你會傷心嗎?”
“當然會。”
“那我呢?”
“也許吧。”
舞熙還清楚地記得他們兩人在水邊的對話。
現在想來真的是很搞笑。
結局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註定了。
她只不過是看着結局罷了。
“早知道我就說會難過了。”
可是說什麼也都晚了。
她走到水池邊呆呆的發冷。
“你怎麼又來了?”
舞熙一回頭,看見陶涅和軒轅易。
軒轅易手上拿着一筐子的魚,一條一條的餵給陶涅吃。
“這東西還吃魚嗎?”
“能吃的東西陶涅都吃,你也不例外。”
軒轅易邪邪一笑,舞熙覺得那模樣十分的可愛。
“吃了我可能倒也好了。”
“女人,聽別人說你是紅顏禍水啊。”
連軒轅易都知道這件事情了,看來她的“盛名”已經傳播在外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答我一句啊。”
“你想讓我說什麼呢,我是禍水滿意了嗎?”
“不滿意。”
軒轅易跳過來,坐到舞熙的旁邊。
說道:“你跟宏說的那些話陶涅都已經跟我說了,你這個人雖然做事討厭一點,但是心腸不算壞,我還挺喜歡你的。”
“我心腸不壞?你還真是可愛啊,說的話也那麼可愛。”
這雙手沾滿了多少人地血啊。
舞熙怎麼洗也不會洗乾淨了。
心腸好的人怎麼可能殺了那麼多人以後還能夠這麼淡定的微笑。
還能夠吃得下去飯睡得安穩覺呢。
她不是個好人。
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軒轅易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你心腸真的不算壞,幻雖然是爲了保護你死的,不過這也無需自責。
誰讓他選擇保護你啊,要是讓我爲了我喜歡的人死,或者是爲了我的部落死,我也願意啊。
他自找的,關你屁事啊。”
“是啊,他自找的。”
舞熙能說什麼呢。
這只是漠神的過去罷了。
害死幻的人不是她,是漠神。
是那個犧牲了幻,卻又沒有能守住自己愛人的可悲女人。
舞熙不是漠神,她不需要這樣的傷心自責。
她咬了咬牙。
軒轅易繼續說道:“大家都在爲最後的一仗做準備,我們軒轅族也要出力了。”
“你的意思是出血吧。”
“差不多,一小碗血就可以救人的性命,一大碗血就能讓人精氣通暢功力倍增,交合以後也能有這樣的效果,我們軒轅族不知道在這一次大戰裡面會犧牲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
舞熙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有什麼辦法。
一個小小的傷風感冒就可能要了這些人的命。
在戰場上廝殺留下的傷口就更不用說了,軒轅族的人就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舞熙一隻手搭在他的身上。
說道:“怕死嗎?”
“不怕,一般人動不到我,再說了,我還有陶涅呢。”
“對,你還有陶涅,它一定不會背叛你的,永遠永遠。”
舞熙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個月的樣子。
周圍的所有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也沒有人敢在她和宏的面前提起幻。
舞熙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不在乎。
“小可,終於要最後的戰鬥了,你怕嗎?”
“不怕。”
“對,不怕,有我在你不用怕的,小可,你能送我一縷你的頭髮嗎,我想做成護身符。”
“好啊。”
舞熙剪下一縷頭髮,放在錦囊裡面給他。
“給你。”
宏把舞熙的頭髮收藏好,從懷裡掏出一枚扳指。
“這是我祖父留給我的,我送給你,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到時候我們就行禮成親。”
“好啊。”
舞熙此刻心裡是甜的。
她的慾望很小,一直只是爲了某一個人能夠幸福能夠開心。
而這次,她很開心。
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作爲新娘子的幸福,和西門獨孤成親的時候也是。
除了麻煩就是累,還未曾有過這等幸福。
她本能的就忽略掉了結局。
這場戰爭可以用空前絕後來形容。
舞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着兵器是怎麼在揮動。
她只知道自己看見一頭頭坐騎腦袋被她砍斷,一個個人被她砍死。
她知道現在殺人的這個人是漠神。
自己在她的身體裡面透過她的眼睛在看這個世界。
漠神和宏兩人最後站在山頭俯視着腳下的一片火海。
他們終於打贏了最後的戰爭。
舞熙嘆了一口氣。
馬上,就要結局了。
她想出來但是出不去。
舞熙想說的話說不出來,說話的人是漠神,她只能被關在裡面看。
她不懂。
既然不想讓她變成一部分,那爲什麼先前要給她獨立的身體和思想,現在卻不讓她出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