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明明是你犯了如此大的罪行,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更何況你只是一個皇子,如今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尉遲燕苦笑,隨即卻是不看尉遲項,轉而衝着尉遲錦煥磕頭,聲音帶着堅定,“父皇,兒臣請求父皇恕罪,那是因爲兒臣不該將父皇給兒臣的玉佩送給他人,只是兒臣覺得,那玉佩畢竟已經屬於兒臣,兒臣將其看成最貴重的東西,所以兒臣將其送給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尉遲燕話一落,朝堂譁然了,沒有想到尉遲燕會承認自己有心愛的人。
尉遲錦煥看着尉遲燕說道心愛之人時的表情,他身子竟然一顫,似乎看到了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一樣,那麼堅定告訴自己,自己是她心愛的人的時候,那麼堅定認真的表情。
竟然如出一轍。
尉遲項一愣,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努力隱忍自己的情緒,卻依然有些失控吼道:“三皇弟,你承認那玉佩是你的就是,皇兄會盡自己的努力跟父皇求情,父皇也會念在你是父皇兒子的份上,饒恕你的!”
不過,尉遲燕對此,卻是笑而不語,那種笑,冰冷側骨,不達眼底。
尉遲項心裡微顫,什麼時候,自己那個看起來不受父皇待見完全沒有希望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覺得寧錯殺三千不肯放過一人的想法,他怎麼也不會對付尉遲燕的。
只是,今日面對尉遲燕,尉遲項竟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尉遲燕絕對是在隱藏鋒芒。
“三皇弟既然如此執迷不悟,那倒不如讓父皇下旨,讓三皇子妃將那玉佩送進來!”
尉遲燕淡定笑道:“如此正好,兒臣相信梓兒很願意爲兒臣洗脫罪名!”
於是,在三皇子府的季梓,很快便接到了聖旨。
她雖然心裡有些不甘心,想着尉遲燕會不會拿走了那玉佩就不拿回來了,畢竟尉遲燕在自己的眼裡,也就是隻大狐狸。
不過,自己早就料到尉遲項會有如此做法,罷了,先洗脫了尉遲燕的罪名吧,要不然自己也會跟着遭殃,畢竟自己現在可是盯着一個三皇子妃的名頭在。
尉遲項看着尉遲燕那麼淡定從容,心裡竟然開始沒有底氣了。
直到公公去宣旨回來,帶着那塊玉佩回來。
尉遲項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他依然不願意放棄。
“父皇,就算是那玉佩不是三皇弟的,但是兒臣還有證據證明,此事是三皇弟所爲!”
尉遲項不放棄,此刻既然跟尉遲燕已經撕破了臉,那麼他說話已經非常不顧及了,直接承認尉遲燕的通敵叛國的罪名。
尉遲燕挑眉,眼裡的嘲諷幾乎不用掩飾,“皇兄,你還是真是我的好皇兄,看來是真的將這頂帽子扣在皇弟的腦袋上了,不過,但願皇兄能夠如願!”
此刻,大家也都不敢摻雜進去,等着尉遲項拿出證據。
只是,此刻,原本一直沉默的李雲章,卻是突然開口了,“皇上,本來剛剛微臣是不願意開口,覺得畢竟太子和三皇子是兄弟,是皇上的兒子,一切可能只是誤會,如今微臣卻是不得不說了!”
“李愛卿但說無妨!”
尉遲錦煥自然明白李雲章的意思,畢竟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兒子做出忤逆自己的事情,那必然自己面上也不會好看,即使自己是皇上,那些人面上不敢說,背地裡也肯定有些閒言碎語。
不過,既然兩個皇兒都劍刃相向,自己也不能在裝作不知道。
“是!”
李雲章應下後開口道:“其實大家肯定都在好奇,這玉佩到底是誰的?其實,玉佩也是微臣偶然間看到,那玉佩是一直被方大人帶在身邊!”
其實,剛剛方奎見到那玉佩的時候,腦袋已經蒙了,聽到李玉章不敢爆出自己的名字,他還存在僥倖,可是自己離着太子有些距離,他也不敢提醒太子,讓太子不要再堅持下去。
如今,被李雲章點名道姓問出來,他整個人一下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發抖,“回,回皇上,微臣的玉佩早在不久之前便已經掉了,微臣還到處找了,可是都沒有找到!”
這話方奎也算是說着半真半假,玉佩確實掉了,但是並不是前幾日,而是昨晚,他回去找了後,都沒有找到,卻從來未曾想過,那玉佩是落在了太子的手裡,又如何被太子當成是罪犯的證據。
對此,李雲章卻是不以爲然,反而再次向皇上請求道:“皇上,微臣是否可以宣證人!”
“宣!”尉遲錦煥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不過是太子自編自導的戲,他對權利至上,最討厭有人利用自己,還想要當自己是傻子,尉遲錦煥冷冷掃了尉遲項一眼,冷聲道。
“帶證人!”
李雲章話落,緊接着就看到一個公公引着幾個異族人走了進來。
尉遲項在看到李雲章那似乎饒有自信地樣子,心裡莫名地就有些緊張,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還努力告訴自己,不要驚慌,事情還沒有壞到那一步,況且,自己還有底牌。
只是,當看到那幾個異族人進來的時候,尉遲項臉色便開始變得有些不好了,他心裡那種慌亂越發控制不住。
“這是?”
尉遲燕推波助瀾上前,不過,他這樣的表情,卻是讓人不難想象到當尉遲項指使說是尉遲燕做的時候,他依然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有人驚歎,這估計纔是王者才擁有的那份冷靜。
可能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齣戲後,尉遲燕竟然會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李雲章開口道:“啓稟皇上,場下之人乃是此次太子所謂的通敵叛國的異族人!”
話雖如此,但是大家也就聽出裡面的弦外之音,那就是此事大有蹊蹺。
果然,那幾個異族人聽到上面那威嚴的人是皇上,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其中一個人作爲應該是頭領的人便將其中太子讓他們在酒樓裡故意吵鬧,吵鬧後又故意大搖大擺離開,甚至還留下那麼一些證據。
然後還故意叫上一些神秘的人,包間裡“密謀”。
“哄”地一聲,因爲那幾個異族的人話,此刻所有的人都無比震驚得看向太子,這樣說起來,不是太子才更像是通敵叛國的人。
尉遲項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努力強撐着讓自己鎮定,心裡想着,不行,如果真的結束了,他不扭轉局面的話,會不會讓自己被父皇厭倦,他有些忐忑擡頭的時候,果然是看到父皇有些痛心看向自己的眼神。
尉遲燕卻是依然一副淡淡如同清風的樣子,如果細看,便可以看出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
“父皇,冤枉啊,這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那幾個異族的人,兒臣根本不認識,還有,還有,李雲章,只聽幾個人的片面之詞,你何以如此肯定便是我所做的?”尉遲項倒是也不笨,先是求了情,然後又拋出證據,可以立刻讓尉遲錦煥打消懷疑的種子。
不過,李雲章微微仰頭,那樣子充滿了自信,他面上冷靜自持,開口道:“皇上,自然還有其他的證據,皇上請看!”緊接着,李雲章又從袖裡拿出幾張證詞,還有一些銀票,那些銀票,全部都有太子府上的標記。
另外,還有百姓的證詞,那是說看到了尉遲項身邊的方奎偷偷摸摸跟那異族人見面的情形,原本對太子最有利的證據,如今全部都成爲了指使他的證據,而且,李雲章還讓人找來了方奎府上的人,證明方奎那玉佩也是最近案發時纔不見的。
“皇上,至於那玉佩爲何會在太子手裡,微臣便不得而知,這個自然要詢問下方大人,到底是如何到的太子的手上?”
李雲章目光淡淡的掃向方奎,臉上表情不變,目光幽幽然,卻是帶着一種冷意。
方奎卻總覺得,李雲章那眼裡,爲何帶着另一層深意。
不過,太子本來絕望得不敢擡頭,渾身有些顫抖的樣子,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因爲生氣,但是在聽到李雲章的話的時候,就猶如沙漠中久逢甘露,溺水時找到浮木一樣,眼裡瞬間帶着希望。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裡悲切傷心,聲音更是帶着幾分沙啞,“父皇,兒臣有罪,請父皇恕罪!”
“混賬,那你告訴朕,你到底何罪啊?”尉遲錦煥陰冷着臉,眼神更是犀利地射向尉遲項,看起來心情頗爲不悅。
尉遲項強忍着那種莫名得懼意,努力維持着冷靜道:“父皇,兒臣有罪,不該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前差點冤枉了三皇弟,更加不該聽信讒言,險些污衊了三皇弟!”
這話一說,他目光轉向方奎,看着方奎那眼裡有幾分絕望,他微微握了握拳頭,臉上表情越發的堅定,眼神裡那種屈辱轉爲陰冷,隨後消失不見。
“方奎,你可知錯!”
冷聲問道,尉遲項的目光帶着一種冷然,那話裡卻是透着另一種意思。
李雲章面上不改,這個時候他本該說點話來提醒方奎,尉遲項這不過是在跟方奎下心裡暗示,不過,這事情,倒是不急。
而且,他心中對於主子的崇拜,那是越發洶涌如同潮水一般,主子太過料事如神了。
方奎有些悶悶呆呆的樣子,迷糊不解得看向太子,“微臣,微臣不知道太子所謂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