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丫能有什麼正事兒,不就是又遇見鬼了嗎,你個倒黴催的。”
“你咋知道?”,何塵擡起了頭,兩個黑眼珠上下翻動,目光一閃,有些驚訝。
牛老頭搖了搖頭,一臉的嫌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你以爲我這裡是大學?我還要給你將一課唄?母豬的交配指南你聽不?”
牛翔嘴角一耷拉,白了何塵一眼,抄起了衣袖。
好像有特麼一點兒道理……嗯,是這麼個理。
“嘿嘿,牛老頭,不是…呃……”,何塵有點小小的緊張,變得口齒不清起來。
“小友莫慌,等老夫喝口隔夜茶。”
只見牛老頭從身後摸出了一個搪瓷白盅,上面一個紅色的喜字非常醒目,很多地方已經脫瓷了,看上去很有年代感,這種玩意兒何塵家裡也有,是父母結婚時的嫁妝,很是喜氣。
牛老頭打開盅蓋,輕輕的拂了拂,又吹了吹,咕咚的喝了一口,然後表情變得難看
“呸,咋變味兒呢捏?”
“變沒變味兒你心裡沒點b數嗎?”
何塵蹲在一旁,白眼一翻,有些無奈,抓着後腦勺低頭數着螞蟻,臉上還有點兒灼熱感。
牛老頭折騰一陣,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好了,小友你說說吧,咋回事?我看你身罩黑氣,不過這鬼的道行還不算太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鬼。”
何塵有些吃驚,自己還什麼都沒說,這老頭就已經是猜了個大概,果然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
何塵心裡暗自讚歎,忍不住問:“黑氣是什麼?”
接着,何塵在周身掃了掃,什麼氣都沒有發現。
“你瞅啥?”
何塵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這臺詞彷彿很是熟悉……腦海裡一個剽悍的東北大漢怵在了自己面前,畫面有些唯美。
“我問黑氣啥玩意兒!”,何塵有些着急,說半天都還沒扯到主題,這不是水字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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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白了,這黑氣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陰氣,陰氣明白不?”
何塵搖搖頭,一臉懵逼。
“自己回家腦補鬼片去。”
何塵:“……”
“牛老頭,你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就給我說我該怎麼辦吧,那鬼好像賴上我了,要我幫助他。”,說完,何塵雙手抱拳放在膝蓋之上,兩眼直勾勾的望着牛老頭,然後非常尷尬的一笑:
“不好意思啊,我大概是。。似乎。。好像。。還沒給你說發生了啥事兒,哈哈哈……”
。。。。。
牛老頭眉頭一黑:“……”
何塵換了個姿勢,單腿下蹲,謹慎的環顧四周,便湊到了牛老頭跟前,神神秘秘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述了一遍。
聞言,牛老頭嘶的吸了一口涼氣,摸着下巴沉思了起來,手指不斷掐動,臉上陰晴不定,隨即表情逐漸變得怪異,這讓何塵有點兒摸不着頭腦,莫非這老頭犯病了?
何塵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這時,牛老頭擡起了頭問:“你生辰八字多少?”
這是咋的啦?何塵見得牛老頭神情嚴肅,越發的緊張起來,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老老實實告訴了牛老頭。
牛老頭又是神神叨叨一陣亂嘀咕,表情也舒展開來,彷彿是經歷了大喜大悲。
“恭喜你啊,小友,你這是要倒黴了啊!”
牛老頭激動得握住了何塵的手,猛地搖晃,興奮的哈哈大笑。
何塵一聽,臉色刷的一變,紅中透白,氣得嗆了一口老痰,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趕緊把手抽了回來,不知道這牛老頭是不是“笑喘”犯了,看起來還挺嚴重。
“誒呀,誒呀,小友……哈哈哈哈,是這麼個事兒,我給你梭嘎……唔哈哈哈…似這麼個四兒…”
牛老頭笑得前仰後合,緩了一陣便接着說:“小友,你攤上事兒了,你丫被人強行改命了!”
聽到這,何塵有些愣神,自己何時被改命了?記得自己小時候母親帶自己去村裡陰陽先生那裡算過,陰陽先生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的命格非常的硬,據說是什麼最硬的命格之一:命逢十干祿。簡而言之就是各種享福發財。
自己什麼時候被人改命了?何塵眉頭一鎖,一頭霧水。
“看小友這表情…你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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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塵老實的點點頭,自己對秘密格之類的事兒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自己連鬼都見過了,還有啥不相信的。
只見牛老頭壓低了頭,湊到何塵耳邊陰陽怪氣地說,聲音壓得極低,聽上去有些瘮人:“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不,可能不是人……”
何塵心裡一緊,牛老頭把最後一個人字拉得非常的長。這時,一個身披黑皮夾的男人背影緩緩浮現在了何塵腦海…
不會是他吧?何塵想起了當天開公交車男人的異常舉動,那張讓人看不透的臉,逼迫自己簽下什麼度靈契約的無奈男人…難不成自己被他坑了!?
“臥槽!”
何塵狠狠的一拳砸下,吃痛之下又收了回來,他臉色變得難看,黑色的眼珠裡充滿了怒氣。
“小友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啊?不妨給老頭說說,無妨。”
牛老頭見何塵這副模樣,急不可耐起來,滿臉的好奇。
“你聽過度靈師嗎?”,何塵擡起頭說,也不想在隱瞞,臉色漲紅,鼻孔熱氣竄騰。
牛老頭一聽,沒啥反應,似是在思索,不過僅僅三秒鐘後,牛老頭驚得蹦了起來,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自己摔個後空翻。
牛老頭嘴角一陣抽搐,渾身顫抖,彷彿是剛中了五百萬大獎,興奮過度,因爲缺氧,臉都變灰了。
何塵被牛老頭這麼大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知道是好是壞。
“小友,這玩笑可不能開啊!”,牛老頭情緒穩定了下來,沉着臉說。
“扯犢子!老子命格都被改了,騙你搞毛啊!”,爲了是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何塵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小掛件,男人送給自己的簫。
“這玩意兒你認識不?”
何塵把手攤開,一個銀色小物件靜靜的躺在手心,牛老頭瞳孔一縮,顫顫巍巍的接過了何塵手裡的簫,臉色漸漸的變成了慘白色,蒼老的臉上一股莫名的恐懼浮現。
牛老頭看了看這玩意兒,趕緊塞回了何塵手裡,一個勁的搖頭:“小友啊,你知道不?這是一場造化啊!”
何塵暗罵,造你媽了個波的,剛纔還說自己攤上事兒了,這下又說自己的造化,玩兒呢!!!
“說重點!”
何塵變的急躁起來,因爲這老頭一個勁的調自己胃口,給自己都差點兒逼瘋了。
牛老頭捻了捻小羊胡,點點頭開口了:“給你這東西的人,我沒猜錯的話也就是改你命的人,他就是傳說中的度靈師,遊蕩於陰陽兩界的不死使者。”
不知爲何,何塵心裡隱隱有些激動,聽上去這男人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繼續吹,呃…繼續說,別停!”
“唉,老頭我活了大半輩子,想不到居然有幸見到度靈師的使者…祖上積德啊!”
牛老頭眼睛一紅,老淚縱橫,哭得稀里嘩啦,要死不活的。
何塵無語,感情這老頭是主角?戲那麼多?抗議!
“牛老頭,你哭可以,但你能不能……特麼別在我身上擦,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十五塊,嚇死你!”
何塵把衣服扯了回來,非常嫌棄,牛老頭也回過氣兒來,眼圈通紅,不像是在演戲。
照這麼說,自己不就是度靈師的使者?想到這,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頭上隱隱開啓了那麼一圈主角光環。
“來,小友,給我籤個名,不,籤兩個!”
“滾!”
何塵一甩手,催促牛老頭說重點,這牛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嗆住了,咳嗽了老一陣說道:“據我們毛山族書記載,在陰陽兩界間,有那麼一個恐怖的存在,那就是度靈師,度靈師有着特殊的職業,那就是收服世間惡靈兇鬼,平衡陰陽兩界…只是?”
“快說,別停……”
“只是後來世間的疾惡越來越多,太多厲鬼危害人間,度靈師只好着幫手,也就是像你這樣的度靈使者。”
牛老頭乾枯的手指對着何塵指了指,何塵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快說,別停……”
“後來,由於個道派的飛速發展,度靈師也就不再那麼忙了,換句話說,偷懶習慣了,也就隱匿了起來,他可以是常人,可以是任何人,無人識得,想不到今天……”
牛老頭說道激動處,又向何塵抓來,何塵一巴掌又招呼了上去:
“還有沒有?快說?”
“誒,世間對度靈師的瞭解甚少,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度靈師找到自己的使者時會把他的命格改變,一方面爲了激勵使者努力度靈,一方面也可以積累功德…”
“對了,你說的命格是什麼命格?”
老頭眉毛一彎,便撲哧笑出了聲:“赤矢命,噗…哈哈,哎喲,我的肚子,唉喲唉喲…”
……
“我擦?吃屎命?”
何塵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咋的,這尼瑪這是什麼命格?
“小友,你沒有聽錯,就是赤史命,天生倒黴的命格!如假包換!假一賠十!”
何塵只感覺眼前一黑,腦海裡嗡嗡兩下,差點兒撒手人寰…
“赤史命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做什麼都要倒黴,黴運纏身。打個比方,拉屎被卡,喝水被嗆,走路被撞,陽痿早泄……我就不一一舉例了,不過嘛這種命格的人怎麼都死不了,一直到壽命結束才能消去這命格。”
聽到死不了,何塵一顆揪成了麻花的心這才緩了許多,不多心裡卻是把那男人父母給問候了一個便。
“沒有破解之法,不是說一物降一物嗎?”
何塵小聲的問,心裡已經涼了個透。
“有啊,當然有,你只需不斷度惡靈邪鬼,還有就是學習道術,運用道術把他們超度,就能緩解遏制赤矢命,這也就是度靈師爲了鼓勵使所想出的方法…怎麼樣?給力吧?”
給你媽勒個逼,這尼瑪也叫鼓勵?這特麼完全是變相的增加工作量吧,已經出觸犯了勞動法,人身自由權…
何塵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只想把那男人給拖出來扒了褲子,脫了內褲,彈他小ji 雞,往死裡彈!
一翻YY後,何塵感覺還挺解氣,一股腦的收回了心思,想到今天自己來找牛老頭是爲了胖鬼男人事兒的。
“咱先別扯那些沒用的,你裡聽我說怎麼解決那胖子鬼的事兒吧!”
牛老頭若有所思的說:“你現在的身份是度靈使者,那麼自然也就容易接觸到鬼物,所以說,你只要幫助他們超度,你就積累功德一件。”
“而且,那男鬼相必今晚還回來找你的,不如到老夫的寒舍一敘。來他個甕中捉鬼!”
“管飯麼?”
何塵諾諾的問道,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