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出門我也就只穿了一雙鞋,到老撾的時候費啓釗購物的時候給我買了一雙鞋,我將地圖完完整整地藏在自己的舊鞋鞋底板裡,而後一直穿着它回到廣西,現在突然被費啓釗建議着要去洗腳,搞得我在酒店裡當着他的面是換鞋也不敢,不換又瘮的慌。
費啓釗見我面色不佳,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擔心些什麼,故作玩笑地催促道:“你放心啦,我帶你去做的是正規的足底按摩,不是你腦子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再說了,我帶你出去的事情,難道還會跟嫄嫄打小報告麼,你就放心地跟我走吧!”
說完,費啓釗便沒再給我糾結的餘地,拉着我就走了。我一路上踩在右腳上那張刻畫着老撾據點的地圖之上,就像是步步都走在刀尖上似的,完全無法想象若是被費啓釗發現了腳底下的那張地圖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些被詮註起來的地名一看就知道是在咖啡店裡談論的那些,費啓釗又不傻,看見之後只怕是不用細想就能猜到我此舉的目的,搞不好還會將隱藏在暗處的單紓偉給牽扯出來。
費啓釗不明所以,到了足療店後輕輕地拍了拍我滿是汗水的後背,盯着我那張緊張得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驚詫道:“不會吧鍾烈,你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呢?你的氣性也太大了吧,不就是沒讓你見KALM嗎,你至於到現在還給我甩臉麼?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大舅子,難道你不應該對我好一點嗎?”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順着費啓釗的話轉過頭看向他,淡淡道:“難道你在沒問過我是否願意的情況下拉着我越南老撾的四處走,我就不應該生氣麼?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的表情,那要不要我對你笑一個?”
說完,我也痞裡痞氣地咧了
咧嘴角,算是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笑容。如同想象中的,費啓釗在見到我的笑容之後跟華彌馳第一次見我強顏歡笑一樣,止不住地一陣搖頭,讓我以後別對他露出一樣的表情,很是嚇人。
此番之後,我趕緊理了理情緒故作輕鬆地跟在費啓釗身後進了足療店,整個過程中心不在焉地有一下沒一下和費啓釗閒聊着,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那雙放在包間門口的鞋子上面,生怕會有人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鞋子,如若是從架子上掉了下來而裡面被夾着的地圖又掉出來的話,那我可真就慘了。
接近兩個小時的放鬆之後,費啓釗終於在我的萬般期盼下回到了酒店休息,我也心虛地趕緊趁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將鞋子裡面的地圖又往裡塞了塞,最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臭襪子也塞進了鞋子裡面,用塑料袋子捆了幾圈放進行李當中,將費啓釗給我買的新鞋拿出來準備第二日回崇左的時候穿,免得再被費啓釗突然生出來的幺蛾子給搞得心神不寧。
好在第二天回到崇左的過程當中並沒有出什麼紕漏,只是在回到了崇左之後應當接受我情報的單紓偉卻忙碌得沒見着人影,白白地讓那張地圖在我的臭鞋子裡呆了許久,我也不敢拿出來,就只能任憑其隨意地放在房間的角落裡。
我和費啓釗在誅殺了‘肥佬’之後在老街和老撾耽擱了幾天,等我們回到崇左之後‘肥佬’被‘死神’神奇狙殺的消息早就傳了回來。在外界看來‘肥佬’不過是因爲得罪了道兒上的人而被‘死神’給殺了,但屬於幕後團伙管轄的彌馳集團卻曉得‘肥佬’死亡的部分真相。
我不明白幕後團伙爲何會將一直隱瞞着的‘死神’的消息給放出來,只是等我回到崇左之後祥
子就像是剛出道的八卦小記者,早就一臉驚奇地候着我,我都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第一次和莊湉說起‘死神’的事情時祥子剛好也在,是以‘死神’在東南亞的身份和名頭他一早就知道,這次‘肥佬’死後,幕後團伙趁我們沒有回來之前直接將消息發送到了華彌馳那兒,說‘肥佬’既是我殺的也是‘死神’殺的,還堂而皇之地告知華彌馳,說我和‘死神’本就是一體的。
祥子知道我從前所在的部隊打擊過‘死神’,當我回到別墅還沒有透過氣,他就着急忙慌地找到我,神秘兮兮地開口道:“烈老大,怎麼回事啊?我聽華老闆說這趟你和費啓釗出去其實不是去走貨的,而是去殺‘肥佬’的,可是後來又傳回來消息‘肥佬’是被‘死神’所殺,現在彌馳集團裡稍微有點兒身份的人都知道你就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死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起過‘死神’,你的戰友不是還追殺過他麼?現在怎麼……”
祥子的質問更像是一種通風報信,把這段期間我不在崇左時發生的重要事情告訴我,只是我沒有想到他說出來的消息竟然會那麼讓人震驚。
我張張嘴搖着頭看着眼前緊盯着我的祥子,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解釋這個問題,最後只是掃了眼放在房間角落裡的舊鞋子,輕聲道:“事情並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樣。‘肥佬’的確是我殺的沒錯,因爲我們這趟出去的目的本就是爲了掃清障礙,雖然一早我並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直到‘肥佬’死後我才曉得,費啓釗和孔皓竟然都是‘死神’裡的人,他們有份參與‘肥佬’的狙殺,所以你纔會聽到那些謠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