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許鈺秀就更加無法相信盧敏了。
本命蠱都被種下了敕封詔印,盧敏如何還能自由?
盧敏感受到許鈺秀釋放的,更盛的殺意,她面色微白。
但她還是強頂着殺意,猛地弓身。
旋即,就見她用只剩獨臂的單手捂住嘴。
下一刻,她一陣面色漲紅,就從口中吐出一隻體表冰晶色澤的冰蟬。
“主人,此乃我之本命蠱‘冰蟬’,其不同於尋常本命蠱,它擁有三次蛻生還原的能力,意味着即便是它被殺死,也不會立刻死亡,而而是可以蛻生重生,目前它還有兩次蛻生的機會,那敕封詔印,對它造不成致命傷害!”
許鈺秀聽着盧敏的敘述,仔細打量着她手裡的冰蟬。
只見這隻冰蟬不足拇指大小,但其蟬翼卻輕薄,宛若冰晶雕琢而成,十分精巧美觀。
從這隻冰蟬身上,許鈺秀感受到了,如之前遇到的那幾個散修丹田內,一樣的敕封詔印的氣息。
這讓她稍稍遲疑。
不過對於蠱術,許鈺秀只有粗略瞭解,即便是盧敏這麼說了,她還是對這冰蟬的能力,持有懷疑。
並不能全然相信盧敏所言。
但就在這時,許鈺秀神識微動,感應到了更多人接近的氣息。
“果然,你是在拖延時間!”
許鈺秀面色頓時變得嚴厲,念頭一動,水火憑空顯現,化形爲一顆顆火球,與一支支冰箭,將盧敏四面八方包圍鎖定,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
修士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際,連花靈竹都感應到了大量修士的接近的氣息。
這時,她忽然出言勸道:“許師妹,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暫且相信她一次,即便最後她不可信,我們也可退回青鳳師姐那裡!”
聞聽此言,許鈺秀念頭一頓,與花靈竹飛快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轉而,她直接對盧敏道:“就暫且信你一次!”
說完這話,許鈺秀念頭一動,火球與水箭立刻消散,連帶着籠罩這片區域的殺意,也是瞬間消散。
盧敏只覺身上一輕,也是站起了身子。
同時,她也察覺到了大量修士接近的氣息。
“主人,你將我的本命蠱放在身上,不然等其餘大玄皇帝控制的修士趕來,你們會直接暴露。”
盧敏沒有多做解釋,當即將自己的本命蠱遞給了許鈺秀。
許鈺秀只是略微遲疑,從盧敏手裡,將她的本命蠱,那隻冰蟬接過,然後揣進了懷裡。
就在她剛做完這些之際,幾名修士已經出現在了視線內。
那幾人在看到許鈺秀三人之際,腳步微頓,旋即驚道:“不好,是築基!”
許鈺秀身上的氣息,毫不掩飾釋放出來,那凝實的築基氣息,讓率先出現的幾人,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
他們幾個都是煉氣期的修士,面對築基有着發自本能的敬畏。
待得他們看清許鈺秀押着的,身着太玄門外門弟子服飾的花靈竹之際,不由一陣驚疑。
“這位前輩,你竟然在這裡抓住了一名太玄門弟子!”
這讓他們無比吃驚。
因爲這裡可是距離那位太玄門真傳弟子非常近。
進入這麼近的距離,抓捕太玄門弟子,可是非常冒險的舉動!
稍有不慎,都可能讓那位太玄門真傳弟子察覺。
屆時怕是想逃,都恐怕逃不了!
一念及此,幾人心中起疑。“咦,這位前輩,爲何之前沒有見過您?”
就在這時,率先來的幾人中,一人忽然驚疑問道。
他這話一出,其餘幾人也是瞬間警惕起來。
可以看到,他們幾人的手,已經悄悄按在了儲物袋上,只要許鈺秀稍有異動,他們恐怕就會立刻選擇出手。
他們之所以有這樣的勇氣,敢對築基出手,也是仗着身後還有更多修士,正在趕來。
他們自信,憑藉幾人的修爲,即便不是築基的對手,也能稍稍拖延片刻,等到更多修士趕來。
許鈺秀淡淡的瞥了眼他們一眼,身上散出一陣寒意,冷聲道:“怎麼,你們也想從我手裡搶奪這麼太玄門弟子?”
說着,她話鋒一轉,直指盧敏:“那你們可要做好與她,落得一樣下場的準備!”
此時的盧敏,在先前許鈺秀的殺意威壓下,面色還是顯得有些蒼白,身上的氣息,更是再沒有本命蠱在身後,變得極爲萎靡。
她這幅模樣,一眼看上去,顯得搖搖欲墜。
幾人聞言,也是飛快看了眼盧敏。
在看到她現如今的模樣後,幾人面色瞬間大變。
“她是盧敏,我先前與她打過交道,她的蠱術十分厲害,出手詭譎異常,即便是煉氣十二層的修士,恐怕也無法在她手裡討到好!”
幾人中,一人恰好認識盧敏,隨即說出了這些話。
知曉了盧敏的身份,另外幾人也是產生了動搖。
同爲被大玄皇帝種下敕封詔印,控制的修士,也是有地位高低之分。
築基依舊是橫在他們這些煉氣期修士面前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盧敏冒犯築基的下場,已經活生生擺在他們眼前,他可不敢再做出冒犯的舉動。
就在這時,更多的人趕到了這裡。
他們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皆是腳步一頓。
只因此時場中的氣氛,着實不得不令他們止步。
許鈺秀那強大的築基威壓,充斥全場,令修爲低的煉氣修士,根本不敢涉足,只能在外圍觀望。
“這是怎麼回事,那幾人莫非想從那位築基前輩手裡,搶奪功勞?”
在看清了場中的情形之後,後來的修士不由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那幾人真是不知死活,既然敢將歪念頭打到那位築基前輩身上,等着看好戲吧!”
“那不是王海嗎,我記得他是在爲一位築基前輩辦事,難怪他們幾個煉氣期,敢對那位築基前輩動歪心思!”
觀望修士的議論傳入到了那幾人耳中,令他們頓感壓力更盛。
就在這時,那位被認出來,爲某位築基修士辦事的王海,站了出來,向許鈺秀恭身一拜道:“前輩,先前多有得罪,我也是奉季月龍前輩命令,前來查探,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季月龍的名頭一出,後來的修士皆是驚呼。
“這王海竟然是在爲那位,築基後期的季月龍前輩辦事!”
“那位季前輩雖然也被大玄皇帝種下了敕封詔印,但身份地位可是遠超我等,據說他還被大玄皇帝看中,留在身旁了呢,根本不用與我等一樣,還要出來冒險,抓捕十大宗門弟子!”
聽着衆人的議論,王海面色上不由自主浮現出一抹自得之色。
許鈺秀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