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萬象展到後面已經給不了秦恩多少驚喜了。
“一旦明白那神秘面紗下的本質，自然心中的好奇也會隨之消失。”
蓬萊山輝夜在讀懂秦恩那無趣的神色後給出這樣一段話，這話秦恩表示十分贊同。
當在蓬萊山輝夜將其神秘面紗揭開後，他對這萬象展持有的好奇與期待也隨之消失，在摸清楚本質以後秦恩也分清楚了這個萬象展真正的本質。
“實際上你只是拿出倉庫內落灰的破爛玩意拿出來給無知地上人看讓一些知道月之都的老頭緬懷過去自己卻用這些破爛來換點零花錢與聲望？”
一個標點都沒有，一個停頓都沒有，秦恩面無表情的將這些內容全都說給輝夜，而輝夜聽到後也沒有生氣，反而坦然點頭承認這件事情。
“最初的時候妾身倒是也沒有抱有什麼特別期待甚至做好面上無光收場的打算，可誰知道，地下世界這羣傢伙這麼喜歡當冤大頭啊，妾身沒理由不去做！”
這可真是大實話，若是立場換爲秦恩的話，那他自然也會跟着去做，放着一大堆不明覺厲玩意，用破爛開展覽會坐地收錢，這簡直太愉悅了。
空中飛行的牛車、纏繞在身的飄浮羽衣、巴爾幹炮、超小型普朗克炸彈、月面戰車、月面偵察車……還有一些月之都文學哲學書籍——這些東西秦恩都看了個遍，自然也明白這些都是輝夜以前利用自己曾經在月之都身份中飽私囊的收藏物。
當然，她怎麼中飽私囊秦恩不在乎，但是，秦恩還是有些內容不怎麼明白的。
“蓬萊山輝夜，你爲啥將這次萬象展本質告訴我？”這些玩意本來應該是蓬萊山輝夜騙人的生意經吧？爲什麼她會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呢？
儘管輝夜已經表現出來對秦恩將這件事情暴露出來的不在意——可是秦恩更希望從輝夜這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是妹紅那個笨蛋的徒弟，妾身曾經聽妹紅提起你——在當初妾身還只是以爲你是妹紅她覺得太無聊休閒打發時間搞出來的徒弟。”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輝夜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道：“但是沒想到妹紅那個傢伙居然真的是認真教導你在幻想鄉內生存的知識與技能。”
那麼認真的妹紅是第一次看見，蓬萊山輝夜表現出了這樣的情感。
……好在秦恩不需要寫什麼觀後感言，對於妹紅師父教導自己的那些內容，秦恩自然銘記於心。
能將一個剛從外界來的廢柴訓練成能像叢林戰士那般敏捷就能看出妹紅的心思。
儘管在擁有自己的守護精靈後秦恩開始疏於鍛鍊，可是當初那段訓練成果卻也真的有很大作用。
若沒有那段時間訓練，秦恩就算是連紅魔館那段時間都熬不過去的，沒有那樣敏捷身手，可是連一半小雜兵都無法兌付。
“但是就算知道這個，妾身那個時候對你也沒有什麼太大期待，終究到底，你也不過是一介庸人。”
“庸人……？”秦恩聽到這話有些無語，哪怕輝夜不像某位金閃閃那般將這個口頭禪掛在嘴邊，可偶爾這麼說也……有些傷人啊！
“你難道不是庸人？”蓬萊山輝夜斜視着秦恩：“當初妾身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
“好好好好！我是庸人！我是庸人行了吧！”秦恩有些抓狂的承認了，不用猜也知道，這個高齡宅女說出來的內容會超級打擊人！
而在承認以後輝夜露出被打斷話語的不滿，但是看在秦恩承認這個庸人稱號後只是開口說道：“你只是稍微有點稀奇的時間能力罷了，不要以爲只是憑藉這個特殊力量你就能爬到高位，這證明不了你的才能。”
碎碎念般的不滿……
果然，時間是會給人帶來影響的，哪怕蓬萊山輝夜外貌是個美人並且是被時間影響最慢的宅女，可是也有一些上了年紀人有的那種性格。
“雖然你只是個沒有什麼才能的庸人，但是……你現在已經闖出了一些本事，妾身自然會看在妹紅面子上好好扶持你一下。”
扶持？秦恩有些發愣——
“雖然你現在只是八雲藍那隻狐狸的屬下，可哪怕是現在這樣的身份也是某些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因爲你是八雲紫那一方的人，妾身不可能直接對你進行什麼幫助，可是對應的卻可以在其他方面幫助下你。”
頓了頓，輝夜用一種認真的表情看向秦恩問道：“告訴妾身，你在這次萬象展當中，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
秦恩有些發愣，有些想不明白這問題的深意，但是他也沒有將其複雜化——他簡單的想了下自己來到萬象展內看到的一切，無非就是——
“無非就是幻想期待與現實不太一樣。”秦恩攤手道：這是輝夜不斷用實際內容重複出來的，若是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可就是蠢貨了。
“啊，沒錯，這是妾身不斷重複的——讓你知道的一面。”蓬萊山輝夜看上去只算是稍微滿意一點點。
似乎有很多深意秦恩還沒有讀出來……可也沒辦法，強求無益，只是爲了讓對方高興回答答案是不妥的。
“跟妾身想象的答案差距很大啊：儘管貼近合格，可還是差距有點大——唉，果然不該對你有什麼特別期待嘛，終究只是庸人——但也不是蠢人。”
當然，這也跟輝夜本身不太會教育人有關係，若是換做八意永琳，那位賢者做的絕對比輝夜好不知道多少倍，那位更擅長教育啓蒙他人。
不過秦恩也明白，蓬萊山輝夜將真相告訴自己是看在妹紅面子上，告訴自己不要對幻想鄉內產生什麼特別期待，按照事實去判斷。
……儘管讓這個宅女教育人很勉強，可是秦恩也讀出了輝夜對秦恩持有的善意，這份善意讓秦恩不由得有點感動。
可是隨後蓬萊山輝夜卻用着一種實事求是——事實的讓人啥妄想期待都沒有的口氣說道：“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妾身太無聊了，沒事消遣下你。”
……白感動了！這句話纔是真正她想的吧！她只是在沒事閒的消遣！這羣活了許久的老妖怪老太婆怎麼可能做出提攜後輩這種良心事？
但是從這一點來看秦恩也知道輝夜說的是對的！
“我算是明白了，真的不要對你們產生什麼特別的期待！”秦恩黑着臉回答道。
“嗯~學以致用~不錯~不錯~”而輝夜還得意洋洋的說着這種話，這更讓秦恩心中對這些幻想鄉高層人士產生的期待消失了不少。
八意永琳，藤原妹紅，風見幽香，蓬萊山輝夜……這些人分別用事實揭開了秦恩心中對這些強大生物的傾慕，拿掉了覆蓋在身上的神秘面紗。
而當這神秘面紗拿掉的時候秦恩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許多，原本很多不敢想的念頭也都浮現了，自然的，這不是什麼失禮齷齪的念頭——
比如說，現在秦恩就突然想起八意永琳，那次和風見幽香八意永琳一起去郊外的那次事情，怎麼想當初自己那過於小心的樣子都有些蠢，在想開以後以前理所當然覺得該小心謹慎的地方在現在看來有點過於膽小了，只是想着想着秦恩卻突然想到自己曾經沒注意到的事情！
【等什麼時候你想展現出來的時候，再去永遠亭找我吧——】
突然的秦恩就想起曾經在那次郊遊時候八意永琳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些話讓秦恩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
現在，時崎狂三自己根本無法呼喚，兩人之間溝通也產生一些問題，這個問題秦恩不知道怎麼解決，狂三給的答案也十分含糊。
既然如此，爲何不去找八意永琳呢！？
“吶，輝夜——”說做就做，秦恩在自己動什麼念頭的時候能當場嘗試就當場嘗試，趁着現在這個念頭還有，他連忙向着輝夜開口道：“現在八意永琳有空嗎？”
“怎麼了？你要找永琳？”輝夜的表情有些奇怪，那種很納悶的表情，就像是沒事的人去自找麻煩似的。
這麼對待你親愛的屬下和姬友也太過於那啥了吧！秦恩心中腹誹的但是卻沒有多少猶豫回答道：“沒錯，我要找永琳醫生，我有事情找她幫忙。”
“你生病了？”
“不是，是有關於其他的事情。”
秦恩說的很含糊，而蓬萊山輝夜也用詭異的神色打量着秦恩，然後剎那間臉色就變成非常難看的樣子，讓秦恩覺得有點不妙。
“妾身建議你最好打消多餘的念頭。”蓬萊山輝夜如此嚴肅的說着，可是秦恩聽着卻納悶，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說這多餘？
“永琳雖然是醫生，但是你去永琳那裡是絕對無法觸發h-game裡的保健醫生劇情的，永琳若是發現你這種意圖絕對會將你化學閹割……”
“靠！世界腦洞第一大的公主殿下！你怎麼想到這裡了！”秦恩被輝夜這一串話給嚇了一跳，哪怕自己對永琳減輕了也沒有動過這種念頭啊！
這位公主殿下居然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啊啊啊啊！
“啊，糟糕……是妾身腦洞太大嗎？”這個時候輝夜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的不是遊戲，而是現實。這位公主殿下也是有些羞恥之心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耨腦勺訕笑着：“啊哈哈哈哈，對不起啊，妾身最近黃遊戲玩太多，正巧最近攻略一個保健醫生劇情所以……”
“……………………”
果然腦子是有洞啊。
“算了，不管是什麼事情，等見到永琳以後再說吧。”腦洞是開了下，但也只是開一下，輝夜並沒有拒絕秦恩的要求，她開始帶着秦恩越過那些熱鬧的地方，然後來到永遠亭深處某個房間（秦恩對永遠亭地形沒概念），走進了房間內，輝夜連門也沒有敲一下就直接推開說道：“永琳，這個小子找你有事情，妾身給你帶進來了。”
八意永琳現在就坐在辦公桌上看着那種看上去就很深奧的書籍，在輝夜和秦恩進來以後才放下書擡起頭看向兩人，最後目光集中在秦恩身上。
“你好啊，永琳醫生。”秦恩這次卻沒有展現出原本那種過分緊張——雖然這召喚也不怎麼自然，卻也比上次好不少。
的確，開始面對八意永琳的時候還有些恐懼，但是現在秦恩卻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淡定起來了，或許這跟輝夜說的有關係？
“有什麼事情你們先聊，妾身先出去了。”輝夜對於後面的內容不怎麼感興趣，在將秦恩帶到後就離開，也不知道她去幹啥去。
而在輝夜走以後，秦恩也沒有怎麼猶豫，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永琳醫生，我現在還記得你上次臨行前跟我說的話，這次——我遇到麻煩了，我需要你的幫助永琳醫生！”
八意永琳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向秦恩，而秦恩在那目光下有些緊張，不過這緊張也只是一點而已，畢竟現在，秦恩不再產生對這些強者的期待，只是單純認爲他們是很有本事的人。
這種念頭讓秦恩對他們持有的本事產生尊敬，卻不會讓秦恩過度畏懼，這剩下一點緊張只是還沒有完全習慣現在心態罷了，並且秦恩也有些擔心，八意永琳真的會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嗎？
【等什麼時候你想展現出來的時候，再去永遠亭找我吧——】
這話的確是八意永琳說過的，可是在後面又有一段話——
【前提是那個時候我還對你有些興趣……到那個時候，再將能力表現出給我看吧，我或許會幫你研究下。】
這個時候，八意永琳還有這種興趣嗎？秦恩儘管知道被感興趣不是好事，可是自己守護精靈這麼久也不見好，說秦恩不着急是假的。
良久，八意永琳才摘下眼鏡——那個因爲看書一直帶上去的眼鏡，並且站了起來。
“跟我來吧。”
“——！”
這應該是……答應了！
秦恩既覺得欣喜又覺得有點不安，猶豫了下，最終因爲要治好守護精靈的事情佔據了心中的比重，跟在八意永琳的身後離開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