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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工作的壓力太大,又或許是情感的問題,樑小姐好幾次又開始在那裡偷偷哭泣,珂珂找黃姐安慰她,她問黃姐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鬱症,我聽說她還向老闆提出了辭呈,理由是工作的不開心。那一段日子,她開心的笑容少了,一臉的疲倦不堪,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失去了美麗的顏色,我着實很心疼她,如果此生我能夠追到她,必定會毫無保留的用盡全部的愛,好好珍惜她,好好陪伴她,好好照顧她,永遠愛她。

黃姐和老陳準備了第二次聚餐,這次請了公司所有的人,那天中午樑小姐很是俏皮,到了樓梯間的一樓拐角處,穿着橙色碎花裙子的她,直接從沒有玻璃的窗戶翻越了過去,我和珂珂追了出去,真的很擔心她會受傷,此刻她真是個極其任性的姑娘,十分調皮,原來她是要去芳芳便利店買酒水,我跟隨她去並制止了她,十多個人在黃姐和老陳的住處,那個房間裡圍着兩張桌子拼接而成,上面放着滿滿的各式各樣的菜系佳餚,我坐在樑小姐身旁,而這次也是我後來最難忘的畫面之一,我和樑小姐。

我曾經在某個時刻,和樑小姐四目對視,眼神交匯,看見了喜歡,發現了愛,眼睛騙不了人,一個人的感覺也不會出錯,而由於我的膽怯和懦弱,始終沒向前邁出一步,導致了喜歡沒有了感覺,愛在慢慢的消失,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只剩下厭惡,我錯的不清不楚。有一次她拿着她買的粉色小風扇,狠狠的在工作的桌面,上下砸動,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說:“我買它的時候覺得它好可愛,現在發現真的是越來越討厭它”,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含沙射影。

在工作中,我遇到問題,首先便會去找樑小姐,想多一點兒和她互動,多一點兒和她相處,很難忘記那一次,我第一次看見她剪短了頭髮,面部表情笑起來有些羞澀,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還有一雙白色的沒有扯起後腳跟的休閒鞋。

公司裡有一個外國品牌音質超好的重低音藍牙音響,樑小姐把它稱之爲“靈魂”,那幾個月裡,我無數次打開“靈魂”,故意調大聲,循環無數次放的那些歌曲都是給她聽。

第一次盤點後的第三天早晨,樑小姐把我給她送的零食還了回來,雖然沒有當面給我,也是間接的拒絕了,那天我在倉庫裡,鈺楓和老陳坐在工作臺邊,樑小姐把零食放在桌面上,冷冷說道:“不要再拿過來了,我以後都不吃了。”鈺楓和老陳一愣一愣的,都像極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之後,鈺楓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唏噓不已,我最後給她買了一杯奶茶,託別人給她,差點兒她沒接受,還是羅姐姐幫我說了好話,她才勉爲其難的接受,卻說下不爲例。

樑小姐冷落了我,導致我整天悶悶不樂,羅姐姐對樑小姐說:“HH,你看小明好可憐。”

樑小姐卻冷言道:“他纔不可憐,他是咎由自取。”

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那幾天她對我冷淡至極,我去逗她,甚至吹口哨調戲她,有一天早上她上完洗手間,在倉庫一號巷子,我和她碰面,我用調戲的口吻對她說:“你穿着高跟鞋真好看。”她走到轉角處突然淡淡地迴應道:“小明,我快忍不住了。”意思是想要對我發火。

你知道的,這時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樑小姐,工作中有需要,我總是主動去幫她,獻殷勤,當然身邊的人也都在助力。一些宣傳女裝的模特照片,拍攝的人來公司進行補拍,那是週日,上班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在休息,辦公室只有樑小姐上班,那天早晨,她要趕在拍攝的人沒來之前做好準備工作,有個大大的拍攝用的燈具箱,它放置在倉庫裡,樑小姐要把它從裡面拖到外面,我想去幫她,我輕聲對她說:“讓我來吧!”,並順手想要去從她手中搶過燈具箱的手柄,她拒絕了,有點兒發脾氣的對我說:“你走啊,不要你幫忙。”我瞬間有些心痠疼痛。之後她又叫我,我當時撿單沒空,最後我親眼目睹她打着赤腳一個人站在長長的木製檯面上,小心翼翼又很費勁的拖動着那些大物件,我沒有堅持,沒有勇氣,無動於衷的行爲讓我往後每次想起都會自責,悔不當初。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她的地方,我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滿眼皆是她。有幾次審板的時候,我都是在遠處看着她,試穿各式各樣的衣服,她真的是太好看了。

她和我開始不怎麼說話了,叫我的名字也是少之甚少,對我的態度也變得冷淡至極,公司裡所有的人,她都能好好跟他們有說有笑,唯獨和我有關她都會帶着情緒和脾氣。

幾個月過去了,轉眼之間來到2020年的秋天,一個看似美麗收穫的季節,卻使我感到無比的傷感,因爲樑小姐,我陷入了愛恨交織和情義難抉。

所剩無幾的青春從未平穩的安放,我時常幻想意識中塞北極光的模樣,揚帆起航的船跨過了長江,對面是故鄉,書裡寫着要不息自強,困難卻把你折磨的夠嗆。

泥土瓦片堆砌的舊屋總會惹人勾起幼時的從前,我那時看過無數繁星遮天,如今卻自身的模樣隨着歲月年輪殘變,走過的路總會重複多看幾眼,一線緣,我對樑小姐這段不捨得依戀。

一生看似漫長卻真的很短暫,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逝去,我們都邁入了中年,愛情失去了最美的時光,錯過了最好的年紀,一切都是天意。

那時候在故里,只要夜裡鑼聲響起,哪家有人就已經逝去,短暫的相聚,漫長的別離,那青春的一場場雨,在教學樓的天台和操場上,幾乎是被風吹停,憂傷的風鈴,搖弋着驚醒了一簇簇蒲公英,載着滿滿心願的紙條被塞進玻璃瓶扔向遠方的河裡,漂着漂着至此不再有了任何迴應。

有時候,內心深處有很多愧疚,日月蒼穹,芳華易逝,在這世界中心的某個角落,仰望星空,虔誠地爲自己分分秒秒疏漏掉的美麗世間萬物,低頭向時間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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