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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臨時工的郭大姐離開的時候,想要戳穿我和樑小姐之間的那層隔閡,她覺得愛要趁早說出來,不然將來必定會有遺憾,我制止了她,我覺得應該再等等,時機還並沒有成熟,那時的臨時工大姐們都知道我對樑小姐的心思。

第一次的倉庫盤點,使我日後最刻骨銘心,往後的每一次盤點,我都無比懷念着這第一次,當時老陳精心設計,把我和樑小姐安排一起,老闆那時不知道這其中的用意,我們的組合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但晚上樑小姐忙完她的工作,還是熱情的來參與,但是那個晚上我的所作所爲,往後每當我想起總是很懊悔。

我開始給樑小姐買一些零食,買一些奶茶飲料,當她吃後我很開心,那時候下班我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急着去超市,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有位羅姐姐,她也在助力,我對樑小姐的這份難以啓齒的愛情,當時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助力。

樑小姐每次笑容燦爛的出現在我面前,或是對我說幾句話,我腦子總會瞬間短路,立刻傻掉一樣,手裡進行的工作也會馬上出錯,不知何緣故,我總是不敢主動找她說話,內心會緊張,會顫抖。原來當真愛出現的時候,男孩兒通常表現的是膽怯。

我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次順路送樑小姐回家的機會,沒有勇氣,不夠勇敢,機會和我擦肩而過。

第一次盤點後的第二天晚上,我本有機會可以送樑小姐順路回家,可是還是因爲膽怯懦弱而放棄了,之後,霓虹燈點亮着黑夜,車水馬龍,東環一路十字路口,喜馬拉雅酒店和維也納酒店之間,過紅綠燈的人形斑馬線上,人羣熙來攘往,樑小姐單薄瘦弱的身影,從未離開過我的視線,騎着電驢停在安全島,望着踩着高跟鞋的她一路前行,回想認識她後發生的一切,這顆炙熱的心早就融化了,她走進了我的心,連名字也刻在了骨子裡,內心中有個聲音呼喚着,樑H,我愛你。

那次盤點後的晚上,樑小姐請大家吃了披薩,下班的時候,在我們倉庫辦公桌那裡,她回頭看着我充滿笑容的那副表情,讓我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裡,永遠無法忘記。

那個時候,辦公室在那個小小的屋子裡,樑小姐總是最後一個離開,好多次,隔着不遠的距離,我和她四目相視。

記得樑小姐剛來這個公司是2019年的八月,嶺南正是炎熱的夏季,火辣辣的太陽激情又熱烈,那天早上,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那一束束光芒,透過玻璃窗把公司裡照的十分明亮,她走進公司大門的第一天起,那股隨身散發的迷人香氣,讓我日後熟悉又難以忘記,只要她經過的地方,聞到那股屬於她的氣息,我便知她來過,我住的地方在大浪,上班的地方在油松,然而都是屬於龍華區,但兩者之間相差七八公里,我在許多地方聞到過和樑小姐身上相同的氣息,總會駐地停留片刻。

“大家好,我是新來報到的同事,我叫樑H,大家可以叫我HH,以後請多多關照。”那時她溫聲細語的自我介紹,有些靦腆,有些羞澀。

她是個戴着眼鏡的女孩兒,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笑起來,感覺眼睛裡有光,而這種光充滿着吸引,正是因爲如此,導致我後來愛她無法自拔,日常的生活中,馬路上,商場裡,我總會看見許許多多的女孩子戴着眼鏡,瘦弱的身形,和她極其相似,每次我以爲是她,總會繞到正面去確認一眼,其實我心中明白,那不可能是她,時間點不對,或許是我讓她走進了我的內心深處,她的身影也刻在我的腦海中,那時我終於明白,我對樑小姐不再是簡單的喜歡,而是深深純粹的愛,無數次的情感分析,結果證明我愛上了她。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電商公司,剛起步的女裝品牌,在唯品會這個平臺上對全國的顧客進行售賣,儘管我中專時學的文秘和計算機應用,但在畢業後的十年間,我的每一份工作都與我所學的專業無關。

樑H應聘的是運營助理,簡單來說就是老闆的助手,從公司的流程上來看,她極爲重要,屬於前端,這就好比方她是一線人員,衝鋒在前線奮勇殺敵,爭回每一寸土地的英雄和勇士,而我屬於後勤,倉庫默默無聞,平平無奇,集收貨員、撿單員、打包員和發貨員這些頭銜一起的一名普通倉管員。

或許是我太過於自卑,纔不敢親口對她表白。時光似箭,2007年六月隨學校同級學友南下深圳,從此便展開了十年之久的漫長生活和工作,這十多年間,我親愛的同學們,有的結婚了,有的離婚了,有的發財了,有的窮瘋了,有的失蹤了,有的活着卻和死了一樣,又如我,一事無成,孑然一身。我最難忘的2007年,那是我學業終止畢業的最後半年,也是我離開象牙塔,走進殘酷未知現實社會的第一年,更是我日後無數個夜晚最思念的一年。那一年的六月,在坐滿應屆畢業生南下的大巴上,我側臉看着窗外後退的巴東城街道景象,想到此時我永遠的結束了學生時代的生涯,雙眼流出不捨的淚水,舊的告別,未知的開始。

倉庫又招了個廣東男孩,叫鈺楓,93年出生,他的膽大得到了迴應,那一次下班很早,鈺楓和樑小姐回家順路同行,樑小姐很熱情的請鈺楓在她住所旁的一家五穀漁粉吃了一碗粉,晚上鈺楓把這事微信給了我,起初我聽聞感到很心酸,這是因爲我認識了樑小姐快兩年,暗戀了她四個月,追了她一年半載,鬧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深愛着她,而我卻和她連一頓飯單獨吃的機會都從來沒有過,好在鈺楓和她年齡相差甚遠,和我同事又如同兄弟一般,他對樑小姐並無它意,只是單純的蹭了一頓飯,我想通了也就釋懷了,當然這是屬於後來的事情了,那時臨近2021年春節前一個月我休長假,住在弘法寺做義工,同時也在爲自己祈禱,早日追到樑小姐,並向她求婚,娶她爲妻,照顧她一生。

先前說過我錯失了許多次送樑小姐回家的機會,有一個晚上,樑小姐加班很晚一直到十點,在那對面的小小辦公室裡,和她一起的還有新來的財務珂珂,我的懦弱讓老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去了辦公室,我也緊跟着進去了,在坐了一會兒後,老陳突然開口問樑小姐:“HH ,你每次下班都是走路回家的嗎?”

樑小姐邊敲打着她的鍵盤,便輕聲回答道:“是啊!”

老陳突然放大聲貝的說:“那巧,今天剛好可以坐小明的電驢,讓他順路送你回家。”

說完他便轉頭向我使了個眼色兒,示意我主動一點兒。我無動於衷,靜坐在那裡。

樑小姐聽了老陳的話,反應很迅速的迴應道:“不用,我喜歡走路。”

老陳緊接着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樑小姐不以爲然地說:“那怕什麼。”

老陳打趣地說:“要是遇到打劫劫色的怎麼辦?”

樑小姐關了電腦,起身站起來,一邊整理着工作桌面,一邊喃喃地回答道:“我還巴不得有打劫的,就怕他們不劫我色。”

老陳再也無話可說,看着樑小姐踩着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叮鍍的高跟鞋聲在樓梯間漸漸失去了聲音。

老陳也離開了,辦公室只剩下我和財務珂珂,過了一會兒,珂珂似乎也工作完成準備下班回家,她邊收拾邊笑着對我說:“小明,順路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