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馮遠一臉愕然,身前是個紅衣女子,頭上的陰陽玄鳳冠光彩熠熠,正是馮遠的師父,骷髏山白骨洞的石磯。
“馮遠,你回來了?”石磯勾起紅豔的脣,露出美麗的笑容。
“我……我回來了。”馮遠一臉疑惑,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恩,回來就好。”石磯溫聲說道。
“師父,這是哪裡?”馮遠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這是骷髏山啊。”石磯秀眉一皺,心中不禁嘆息:看來這個徒弟是真的傻了。
“骷髏山?”馮遠喃喃,在看向四周的景色,確實是骷髏山。
馮遠努力地回憶,終於想起,石磯被黑水玄蛇重傷,小青說東海的化龍池水,可以讓石磯恢復,所以自己去東海爲石磯尋找化龍池水。
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明州城,因爲女娃,去了天星山,認識了二十八仙,幾經周折結識龍三太子敖丙,與其在化龍池共度三百年,出了化龍池,馮遠治好了小龍女的寒毒。
最後東海龍王爲了報答馮遠,答應他,可以帶着石磯去化龍池療傷,於是馮遠就急忙趕了回來。
“師父,您……您恢復了?”馮遠驚愕地問道。
“恩,馬兄有可以讓我恢復的丹藥,如今已經完全恢復了!”石磯一顰一笑,嬌豔動人。
“真的?那太好了……馬兄?師父您叫馬哥,馬兄?”
“恩,我們義結金蘭了。”石磯說道。
馮遠看着石磯,一臉茫然:亂了,這輩分徹底亂了。
“那馬……馬師伯呢?”馮遠問道
“他去尋些藥草了去,過陣子纔回來。你師妹元靈,也下山歷練了。”
“咦?我看你這實力……難道是有什麼大機緣了?”石磯明眸閃動。
“恩,確實有些機緣。”馮遠將一路上,所見所聞,所行所爲都詳細地說與石磯來聽。
石磯連聲稱道:“真是福緣深厚!”
時間緩緩地流逝,日子過得也平靜愜意。
骷髏山上,馮遠越發勤奮,而石磯這個師父也徹底成了一個稱呼,因爲此時馮遠的修爲,甚至比石磯還要高一點。
對此,石磯並沒表現出不悅,反而爲馮遠感到高興。
有時候,石磯在修煉上有了問題,還要請教馮遠。
修仙之人,勤奮與機緣必然是兼而有之的。機緣到了,加上勤修苦練,便可扶搖直上,縱然千難萬劫都是浮雲。若無機緣,苦修萬年也是枉然。
當年若非通天教主賜了石磯一番機緣,此時的石磯可能還是頑石一塊。
馮遠在化龍池苦修三百年,又有女娃、避水珠、赭鞭等相助,其所感所悟,已然比石磯要深刻得多。
一日,馮遠取出了三尺焦桐,有些疑惑不解。
“這焦桐琴裡應該有女娃的魂魄吧?女娃呢?”
此時,正趕石磯來找馮遠,看到馮遠身前的焦桐琴,便輕聲問道:“這黑琴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明州城,師父也會奏琴?”馮遠問道。
“不會,但是我曾經聽過。”石磯搖頭說道。
“我也不會。”馮遠說着,看到石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笑着說道:“師父,可以試試,看看奏琴的感覺如何?”
石磯也沒客氣,點了點頭,玉手一擡,那焦桐便到了石磯身前,石磯輕拂焦桐琴,竟然無師自通,琴聲悠揚婉轉,動人心魄。
馮遠聽得如癡如醉,不覺間,取出紫金煉氣葫,葫蓋一開,酒香四溢,馮遠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你又飲酒!”石磯秀眉微挑。
“嘿嘿,小飲怡情,不妨事。”馮遠笑着說道。
石磯輕撇一眼,沒在理睬馮遠,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彈奏。
馮遠的酒越喝越多,臉也泛起紅暈,居然有了醉意。
而正在奏琴的石磯,突然感覺到焦桐琴上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身上靈氣奔涌而去。
石磯臉色一變,不僅身上的靈氣不受控制,連開口都無法做到。
另一邊,馮遠醉意正濃,半晌才發覺琴聲停止,看向石磯,石磯已然面無血色,香汗打溼紅衣。
馮遠急忙上前,單手一揮,一道金光自指間飛射而出,擊在焦桐琴上。
焦桐琴被那金光擊飛出去,石磯身子一軟,快要倒在地上,馮遠身形一閃扶住石磯。
馮遠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着石磯,膚若凝脂,皓齒硃脣。
頓時,醉意朦朧,馮遠恍惚起來。
好像是一夜春風吹來,千萬顆樹上潔白的花朵,都爭相開放,玉樹瓊枝,千姿百態。
馮遠睜開了眼睛,看着躺在一旁的石磯,馮遠心中驟然一緊。
“這……這……”馮遠半晌說不出話來。
忽然,馮遠腦中想起了《金靈聖訣》,片刻時間,馮遠周身閃耀着陣陣金光,他定睛看去,石磯的身體忽隱忽現,時虛時幻。
萬千思緒瞬間涌向心頭,馮遠單手一揮,雷雲赤火棍出現在手中,剛要舉棍打去,那沉睡中地石磯猛然睜開眼前,朱脣輕啓,柔聲說道:“就這樣地生活下去,難道不好麼?”
“此番讓我明白一件事情。人有三命,性命、生命和使命,他們分別代表着生存、生活和責任!既然我還活着,我就應該去完成我的責任!”
馮遠說完,雙目金光一閃,手中雷雲赤火棍一落,打在“石磯”身上,“石磯”連聲慘哼都未發出,便化作一陣輕煙。
四周景物轉換,又變成了一片漆黑,馮遠感覺身上的靈氣異常充足,馮遠反身,想退出洞外,卻發現退路有道禁制,任憑他如何攻擊,都無法破開。
無奈之下,馮遠單手掐訣,頓時化作一道銀色遁光,向着洞穴深處而去。
雖體內靈氣充裕,可也是有限的,馮遠駕着雷遁術行了數個日夜,體內靈氣幾近枯竭,他不得不停下休息一段時間。
洞內的靈氣也算充沛,馮遠只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體內的靈氣基本恢復差不多,馮遠再次向洞穴深處遁去。
隨着馮遠不斷前行,他心裡越發覺得蹊蹺。
“到底怎樣才能出去?”馮遠一路遁行,一路思考,雖然他知道如此行進下去也不可能出去,但在靈氣消耗與恢復中,自己的修爲隱約有着提升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