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用手拔下螃蟹腿的時候,孟亭雨朝廚房走過去,打開了一個櫃子之後,關上,再打開另一個,關上,如此反覆四次之後,齊韻已經吃完了半隻螃蟹了,愣愣的看着孟亭雨。
結果,老孟同志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修養爆發了:“你把我吃螃蟹的那套工具放哪兒了?!”
“吃螃蟹還有工具?”齊韻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來的確在網上見過某些人吃螃蟹,什麼小錘子,小剪刀小勺子之類的一個都不少:“我放在了洗碗臺下面右手邊第一個抽屜裡了。”
“……”孟亭雨盯着齊韻看了五秒,然後去抽屜裡找工具,拿到了之後才坐在餐桌上,拿起一個螃蟹開始剪開腿:“我發現我的家我都不熟悉了。”
“……那個,平時都是我在用廚房,所以某些東西的擺放我是按照我個人喜好……”齊韻說了一半,發現孟亭雨專心致志的吃螃蟹,壓根兒就沒有聽的意思,乾脆閉嘴,繼續啃螃蟹腿。
孟亭雨不過是不經意的擡了一下眼而已,然後被齊韻那誇張的姿勢給驚到了,他嘴角稍微抽搐了點兒,齊韻的手指上沾滿了螃蟹的蟹黃,嘴角還算乾淨,只是蟹殼被咬的一塊一塊的。
“齊韻。”
“哎!”
“女孩子吃東西要斯文點兒。”孟亭雨頭一次這麼委婉的給齊韻提醒,齊韻的吃相比起某些女的看上去已經好多了。可是孟亭雨長時間一個人住,以前就覺得如果自己對面一定要坐着一個陪着自己吃飯的人,那麼,那個人的吃相一定要斯文乾淨。
齊韻不粗魯,可離斯文乾淨還有一段距離。
齊韻抿了抿嘴:“孟亭雨。”
“嗯?”
“你要不要試着用手抓着吃?即方便,又有味道,你那樣兒什麼都靠工具,反而沒辦法體會這類帶殼兒的吃起來多有勁兒。”
“又有味道是指你手指頭上在塵污染後的鹹味?況且,我是斯文人。”孟亭雨說。
齊韻尷尬的笑了笑:“我不是……我是土財主的女兒,註定了就是粗魯無禮。”
“沒人會說自己父親是土財主。”
“那你老爸是幹嘛的?”
“……收租的。”
齊韻渾身冒汗的抖了抖:“原來你現在是子承父業啊。”
“我家在a城西街有兩個鋪子,東大道有兩個鋪子,黃塘路有三個鋪子,還有你們學校門口五個鋪子。”孟亭雨說完,齊韻睜大了眼睛:“原來你老爸是包租公啊!”
孟亭雨擡眼看了齊韻一眼,齊韻笑了笑,看着自己滿是蟹黃的手,湊到孟亭雨身邊:“抹在你身上成不成?”
“不成。”孟亭雨臉色有些青。
“那你就像我這樣兒吃啊,你一個大男人,吃東西還拿這些小玩意兒,會被人笑話娘娘腔的。”
“我娘嗎?”孟亭雨挑起眉毛。
齊韻搖頭:“不娘。”
孟亭雨看着自己手中的剪刀和筷子,又看了一眼齊韻桌上被咬的亂七八糟的殼子,深吸一口氣,齊韻看着他的舉動,心裡笑了起來,果然其實她還是有點兒影響力的,至少讓這個人別在自己面前拘束。
只見孟亭雨拿起放在一旁的爪子,用筷子捅了一下,然後夾起來蘸醬吃,齊韻懊惱:“你怎麼都不聽啊。”
“爲什麼要聽?”孟亭雨瞥了一眼齊韻的手:“你的爪子離我遠點兒,下次再敢威脅我,每個月六百。”
齊韻咬牙:“果然,某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那啥!”
“知道你自己的本性就好。”孟亭雨笑。
齊韻憤恨,這人就是赤/裸裸的嘴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