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多說無益
“那位與江先生的妹妹長得頗爲相似的呢,名喚霜月,但是她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白素心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江先生有幾位妹妹啊?”
前世芷羽自稱爲江羽,難不成芷羽也是江鷓鴣的妹妹?
江鷓鴣垂眸片刻,才道:“實不相瞞,當初家母生下的是一對兒雙生子,除了影月之外,確實還有一位叫霜月。只不過霜月出生沒多久,便與我們失散,這麼多年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霜月那個時候還那麼小,根本不可能記事,即便是尋親,也不該是來到北地。
莫非是……她?
“夫人口中的朋友,除了霜月之外,可還有旁人?”
白素心眨眨眼,她此時也十分好奇芷羽與江鷓鴣的關係。
“還有一位名喚芷羽的,是個琴師。”
這下江鷓鴣的面容徹底僵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夫人可知她們二人如今在何處?”
白素心看着江鷓鴣此時着急忙慌的樣子,便能猜出來芷羽和霜月定是跟江鷓鴣有關的。
“方纔江先生不還安慰我,她們尋不到親人就會來軍營中找我嘛,怎麼這會兒就開始着急了?”
江鷓鴣被問得一時語塞,這話確實是他說過的。
可事情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便也做不到平靜了,畢竟那可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以及多年未見的心上人。
他當年與芷羽以琴結友,無話不談,可他似乎忘了,芷羽是個姑娘家。
年少無知的他不明白芷羽對他的情誼,仍舊是把芷羽當成是兄弟看待。
芷羽倒不是那種扭捏的,直接就問了他願不願意娶她。
他便只覺得若是真的娶了人家,恐怕根本不能給人家好的生活,因此便說了個藉口拒絕了。
他說:“雙親離去時,曾交代過無論如何要找到幼妹霜月。因此霜月一日不歸,我便一日不娶。”
這話說出之後,芷羽便沒有蹤影。
他還以爲這些話真的傷害到了她,讓她再也不想要見他。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幫他找到了霜月?
白素心在影月的眼眸中察覺出的一絲異樣,便問道:“你認得芷羽?”
“芷羽姐姐嗎?”影月眼神一亮,“她待我極好,待哥哥也極好……”
只可惜已經過去多年,她並不太能記得清楚芷羽姐姐的容貌,但卻依稀記得,那是一位比哥哥還要關心她的姐姐。
那個時候她雖然年幼,但卻也在心中念想,若是哥哥能娶了芷羽姐姐,該有多好。
白素心只聽這麼些話,便也能大致明白芷羽與江先生之間的關係。
芷羽心心念唸的人,應當就是江先生吧。
或許這也是前世芷羽以江羽自稱的原因,終究是在心底認定自己便是江家的人了。
“芷羽她在京城中多年,只是爲了尋找霜月的下落。她跟我說霜月是她的妹妹,我便也派人留意。恰好霜月在皇上送給將軍的宮女當中,芷羽這才得以見到霜月。”
白素心沒有提及芷羽在醉花樓的事情,即便是她守身如玉,可這樣的經歷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還是會平白增添不少麻煩。
沉默片刻的江鷓鴣終是繃不住了,“夫人,我想暫且離開軍營,去尋一下她們二人的下落。”
白素心淡淡點頭,“去吧,再帶幾個人保護你,一定要將她們二人平安帶回來。”
江鷓鴣衝出營帳後,白素心示意影月坐下,又斟了杯茶遞給她。
北地長大的姑娘家,雖然是有些羞怯,但在此時也沒有過多的推辭。
白素心不怎麼喜歡過分扭捏的樣子,因此對影月又多了幾分好感。
感覺到影月的膽怯,白素心隨即開口問道:“你跟霜月,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我是姐姐,”提起素未謀面的妹妹,影月放鬆了不少,“夫人經常見霜月嗎?”
白素心吹了吹茶盞中的茶葉,不緊不慢道:“確實是常見的,不過你們姐妹倆大概是因爲生長環境不同,性子也是差別極大。霜月雖然也是話不多,但憑着在宮中多年的經歷,倒是比你的膽子要大一些。”
影月心裡開始有些急了,先前沒有在意過,她真的這麼膽小嗎?
做姐姐的,怎麼能這個樣子,日後她可還要時時刻刻的護着妹妹呢。
她連忙擡起頭,雙目直視白素心,“夫人不妨再多說些霜月的事情吧,我很想多瞭解一下。”
白素心看出了面前小姑娘的努力,便欣慰地笑了笑,隨即開始講了些在拓跋府發生的事情。
決定改變自己的影月,此時也覺得還是膽子大一些好,這樣想問什麼直接問,也能省些力氣。
……
不過半晌,江鷓鴣就帶着芷羽和霜月回到了軍營。
這種情況下白素心不難猜出,芷羽的去處江先生定然是已經猜到了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回來。
本以爲兩位久別重逢的戀人,會有聊不完的話,卻沒想到二人卻猶如是有仇一樣。
江鷓鴣叫走了影月,與兩位妹妹一同回了營帳。芷羽則來到了白素心這邊。
白素心打量着芷羽的神情,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這是怎麼了?”
芷羽仍舊沉浸在思緒當中,並沒有意識到白素心正在跟她說話。
白素心抿嘴笑了笑,看芷羽的這個樣子,那麼她的猜測應當是對的。
芷羽這才反應過來,問道:“夫人方纔同我說話了?”
白素心點點頭,“你跟江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
芷羽嘆了口氣,“大概是癡心人與負心漢的關係吧,當年我以爲只要幫着他找到霜月,就能與他長相廝守。可如今,才得知他的身邊早就有了別人。”
“江先生娶妻了?”白素心滿臉疑惑地問道。
芷羽一愣,“難道沒有嗎?”
她去往江鷓鴣隱居的村莊時,一位村婦打扮的女子開的門,因此她便想當然地以爲此人是他的妻子。
看到這種情況,她二話不說就帶着霜月離去,沒想到還沒走遠就遇到了江鷓鴣。
她正想質問他,不是說好了找不到霜月就不成婚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聽說是要來軍營見夫人,她也就不想再問下去。
畢竟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