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歲無仙氣

“哎呀,小姐,你這是哪裡痛啊?”

房間內,裝飾很是奢華,單純一個牀就是金光閃閃,其上面還有青色玉石,人躺上去可謂是冬暖夏涼,玉石可以根據人體溫度,自然調節到最爲適宜的溫度,是修身養性的必備之物,這些原本都是容夏的。

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樣貌清秀,她的頭髮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如雪一般,白絲散落,柳眉閉鎖,皓齒咬牙,纖瘦的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白色紗衣若隱若現,纖細的手掌撫在腹部。

在她身邊,靠近牆壁的位置,沉睡這一個小嬰兒,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正在煎熬之中,睡夢中甚是香甜。

“我......整個肚子都疼得厲害。”尹雪兒看見容夏過來,呼吸急促,胸部起伏更快了,就像是找到了救星,找到了依靠,可以幫助她度過這危難的時刻。

容夏表面很緊張的彎腰走在牀邊,握着尹雪兒的手掌,另外一隻手輕輕在尹雪兒腹部按壓幾下,嘴裡問道:“這樣按壓,會不會痛一點?”

現在不要說是按壓了,就是不動她,都疼得難以忍受,容夏這一按壓,尹雪兒頓時疼得直咧嘴,但她畢竟是經歷過分娩的產婦,這點疼痛還是忍住了,“會!”

容夏再次按壓了幾個地方,看得她身後的香兒上去拉住她,帶着哭腔說道:“求你不要再按了,小姐她快受不了了。”

“這是必須的過程,只有明確哪裡出了問題,纔可以想辦法處理。”容夏按得正歡樂,見有人阻止,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你不然我檢查,是想要害死小姐嗎?”

香兒哪裡知道這些,嚇得她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躺在牀上的尹雪兒見狀擠出一絲微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沒事......我......呃~”

“小姐!”香兒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一下,看見自家小姐受氣,她心中也相當難受。

“哇啊啊啊啊~”這個時候,小羅天憶曦被容夏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睛就哭起來,手腳亂動,腦袋搖晃看着看着這陌生的環境。

“這......是什麼地方?”憶曦在腦海中說出一句話,想要張嘴說話,卻是逐漸昏昏沉沉的,只記得哭泣,腦海內一片空白,直到有個女子抱起他,疼惜的哄他入睡,那眼中的慈祥讓他感到溫暖。

億曦第一次記住了這一雙慈祥的眼睛,還有那眼睛後面的白髮,宛如一道白色瀑布懸垂於空中,就連那白雪也要妒忌她的色彩,天上的陽光也要羨慕她的美麗。

然後他閉上了雙眼,進入了睡眠,睡夢之中,一團墨黑色的煙霧在他面前飄蕩,似乎在召喚他,又似乎在嫌棄他,憶曦對這團煙霧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這就是他自己。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裡面是什麼,雙眼睜得很大很大,但是卻一直看不清,反而黑色煙霧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那煙霧詭異的消失了,消失在憶曦的眼中。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以往的輪迴的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最爲重要的東西,上一輩子的記憶。

“我......好像是......我是什麼?我叫什麼?爲什麼我會想不起來。”憶曦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就像是在夢中,又像是在迷霧裡面,大到永遠走不出去的迷霧。

“憶曦憶曦......”再次睜開雙眼,憶曦已經忘記了一切,就連最基本的語言也不記得了,剩下的便是那一雙眼睛,那一束白髮。

“哈哈,你看小憶曦,好可愛啊。”香兒靠在牀邊,逗玩着小憶曦,牀上的尹雪兒慈祥關愛的看着憶曦,嘴角顯露的一絲微笑,慢慢的都是幸福。

“長大以後一定是一個大帥哥,就像是少爺一樣。”香兒伸出一隻玉手在憶曦臉上輕輕捏了一下,沒發現尹雪兒聽到這句話,眼中閃現出一絲幽怨,這個時候,要是......

“要是他在就好了。”

香兒聽到這句話,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擡起頭看着陷入沉思的尹雪兒,動了動香脣,說不出安慰的話語來,羅天皓已經一年沒有回來,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尹雪兒就已經有了要分娩的先兆。

可是她一直在等,等待那個人回來,等待那個丈夫回來,等待那個孩子的父親回來,她只希望在分娩的那一天,丈夫在身邊,父親可以爲孩子取名字,可是一切,很難。

什麼老國師賜名這些她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她只在乎那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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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是三年,這三年時間裡,尹雪兒和容夏的關係自然不會太好,卻影響不了憶曦的生長。

“......外加此一通神法寶!吾將五大寶送入此星球輪迴萬萬年!以此修成正果!”

“通神法寶......”

“輪迴萬萬年......”

“以此修成正果!”

“啊啊啊~”

“又是那個噩夢!”

三年,憶曦三歲,雅閣居的某間小房子裡面。

憶曦獨自一人睡在這裡,他嘴裡喘着粗氣,瘦弱的身體全都是汗水,喘上幾口氣之後,猛地咳嗽起來,外面很快傳來腳步聲,然後走進了兩個人,正是母親尹雪兒和香兒。

“曦兒,來,喝點水。”尹雪兒上去坐在牀邊給他拍背,後來的香兒則是熟練的先去倒了一碗水,遞給了尹雪兒。

“這怎麼老是咳嗽啊......”尹雪兒心疼的說道。

“媽媽,我......我沒事的。”憶曦露出一個堅定的眼神,臉上勉強的想要笑出來,但是很快就瓦解了,他再次忍不住咳嗽起來,比剛纔咳嗽更加厲害。

尹雪兒心中嘆一口氣,只從憶曦一歲半以後,身體就極差,總是會突然的劇烈咳嗽,尋找了許多的名醫來探查,用了許多的藥物,都是毫無作用,後來族長親自請來仙醫爲其查看。

那仙醫便是仙人之中的從醫者,平凡人或許不知道是誰,但是在仙人之中,他可是相當出名,仙人的體質原本就已經脫離凡俗,全無病痛,可是有些疾病,即使是仙人也無法抵抗,而且往往都是屬於致命的。

仙醫看完以後,皺眉沉思了許久,纔對那族長和尹雪兒說道:“此子脈象很亂,老夫從來沒有看過如此脈象,時而浮脈,時而微脈,亦或者是洪脈,更有脈澀。”

“那......那就是什麼意思?”

“唉~老夫不能再任何醫書上找到相似的病例,實在是慚愧。”仙醫躬身起來,告辭族長。

直到現在,憶曦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差,幾乎每天只能待在牀上,哪裡也去不了,有時候就連走出這個房門都是一種奢望,外面的風稍微大一些,憶曦便會咳嗽不止。

“媽媽,我想出去走走。”憶曦狠狠的喝下那遞過來的水,終於是止住了咳嗽,他擡起頭來,堅強的看着母親,眼中還帶着一絲期待。

“憶曦......你現......”

尹雪兒溫柔的撫摸着憶曦的那一頭的白髮,和她一樣雪白的頭髮,只是他的頭髮不柔順,反而是像刺蝟一般,一個個豎起來,和他父親的髮質一樣。

“可以,我們出去走走吧。”尹雪兒本來想要拒絕憶曦,但是在撫摸到那頭髮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改口了,她不願意打破一個孩子的期待,特別這是她的孩子。

“歐耶~”憶曦很開心,臉上露出了笑容,正要下牀穿鞋,門外走進來三個人,房間裡面三個人回頭看去,是族長和另外兩個大長老。

“拜見族長。”尹雪兒連忙站起來行李。

族長揮揮手,沒有看那尹雪兒一眼,更是把香兒當做不存在,直接來到了憶曦面前,憶曦認識這個族長,知道他是這裡最厲害的人,但是他不喜歡這個人,因爲他每次都是板着臉進來,就像和自己有仇一樣。

“族長好。”該有的禮儀,尹雪兒都教過憶曦,他很乖巧的先問了一個好,這個他原本應該叫爺爺的人。

“恩。”族長象徵性的回答了一聲,然後揮揮手,後面的兩個長老走上前來,先是那個一大把鬍子的長老上前一步,手掌按在憶曦的頭上,在他身後的族長和尹雪兒都有點緊張的看着。

憶曦不知道這是在幹嘛,他只覺得腦袋一暖,緊接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走了一圈,暖洋洋的很舒服。

那長老鬆開手,皺眉頭搖了搖頭,讓開身子讓身後那個沒有鬍子的長老上來,那個長老也是一隻手按在憶曦頭頂,然後搖頭鬆開的手掌。

“還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的仙氣。”那長老說道。

“靖兒和果兒都已經開始修煉了,憶曦卻還是沒有一絲仙氣,到底是爲什麼?”族長冷冰冰的看着憶曦,似乎這根本不是他孫兒。

“或許大器晚成呢?”那一大把鬍子的長老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話。

族長睹了他一眼,緩緩的開口說道:“五歲以前沒有任何的仙氣,我是不會再將他作爲培養的對象。”

那沒有鬍子的長老鼻子哼了一聲,“我羅天家族,自古以來,無論資質高低,三歲必然出現一絲仙氣,五歲可以看清資質高低,而如今這小兒三歲還沒有一絲仙氣,我看應該考慮這小兒是否我羅天家族的人!”

這長老的一句話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尹雪兒,羅天家族的人,無論是誰,出生後三歲體內必然產生一絲仙氣,五歲經過測試以後,可以定下資質,資質優良的,將會得到重點培養。

這個慣例羅天家族沒曾有人可以打破,而現在族內出現了一個異數,憶曦已經三歲了,還是沒有一絲仙氣,而且在族內少數內部人員才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尹雪兒生下憶曦是在羅天皓離開十二個月以後。

“我對這件事一直都有一個猜疑,說不定是這女人無恥之極,出去外面勾搭......”

“智建長老,你夠啦!”尹雪兒臉色蒼白,她原本不願意多說話,可是這羅天智建竟然越說越離譜,而且還是當着憶曦的面說出口來,作爲一個母親,她不能忍。

“哦?被說中了吧!狗急了還會跳牆呢。”羅天智建冷笑着說道。

“你......”

“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族長皺眉說道,羅天智建和尹雪兒都不再說話,只是一邊得意洋洋的樣子,一邊則是銀牙輕咬卻是無可奈何。

族長看着那憶曦,每次他都會想起當年老國師算命的樣子,口吐鮮血,連退三步,更是在兩天後宣佈逝世,讓他後來根本沒辦法詢問到底是什麼命運。

“算不得?爲何算不得?老國師身體原本好好的,可是卻突然仙逝而去,難道是因爲算了這命,才讓老國師突然仙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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