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月的夜晚,微風徐徐,草木混着泥土的芳香,在空中散不進。

安梓一臉享受的走在路上,四周都楊樹,這時手機響了一聲,他罵罵咧咧的打開手機。

“喂,什麼事。”話語中滿是無奈,都這麼晚了,還有任務,一天天的。

“這次任務是S級難度,你一定要做好準備。”耳邊盡是他導師——白月棉的聲音,S級難度那直接讓他原地昇天了。因爲S級任務一般是惡魔好麼?真的,他還沒有享受好生活,他簡直是欲哭無淚啊。

“喂,你怎麼啦?這次你單獨行動,好不容易爲你爭取來的名額,別辜負了我一片心意,這麼大了,你單獨行動。”

“嗯。”安梓淡定回答了一聲,他掛斷了電話,模模糊糊看見前面躺着一個人。

他快速走過去,離近了發現是一個比自已矮半頭的少年,少年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但少年的皮膚很白,他把少年扶了起來,讓少年趴在他肩頭上,他摸了摸少年的頭,軟軟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少年在他肩頭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他在少年衣服裡並沒有發現有關少年身份的東西,只能先把少年帶回家。

到家後,他看了一眼髒兮兮的少年,褪去少年的衣物將浴池兌滿水,把少年放進水裡。

少年好像快要醒了似的,少年微微動了一下手指這讓眼尖的安梓發現了,少年輕輕嗯了一聲,便在水低沉入下去,安梓把少年從水裡拉起。

這一晚,他什麼也沒有幹,就光照顧少年了,終於在他的照顧下少年醒了起來,少年警惕心超強。

“你……是?”少年的聲音嘶啞極了,安梓把放在牀頭上的一本水給少年。

柔聲說:“我不是壞人,你先喝點水。”少年輕輕應了一聲,聲細如蚊。

“你不問問我是誰嗎?這麼貿然的把我帶回家,你不怕我是壞人嗎?”少年輕聲說,少年擡頭看了一眼他。

安梓看見了少年藏在眼底的不安和恐懼,他微微一笑,摸了摸笑臉的頭,“我叫安梓,你呢?”

少年輕輕回答“星滄。”

以至於很久以後星滄變安滄了,咱們暫且不提。

“安梓,你要去哪裡。”安梓看了一眼身後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星滄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恢復了許多,變成了一個愛笑愛鬧的少年。

安梓有一些無奈,因爲他今天還要做任務,身後跟着個小尾巴不怎麼方便,看那個少年不離不棄的跟了他身後。

看起來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他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頭的少年,摸了摸少年的頭,儘量用溫柔的語氣說話

“別怕,我不走,這次的任務十分困難我玩不玩成都是一個迷,我不能讓你和我一起冒險。”

這個少年乖巧的點了點頭,“哥哥,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安梓爲了避免尷尬,開了個玩笑說“我去消滅惡魔。”

星滄聽生體不由自主的倒了倒了,聲音,都變得沒有之前那樣底氣十足了,他害怕了。

安梓把他送回家,這一路上他一聲沒吭,身上披着不合身的外套,這外套是哥哥的,哥哥送給他的,衣服上還殘留着哥哥的氣息。

安梓走後,他着急的直轉圈圈,他知道這次他哥哥去的地點被自己是有着非常非常能幹的魔物,而且還放許多一百隻以上!

怎麼辦吶?他是唯一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從不在意他是誰,他會留聲細語的對自己說話。

總而言之,他非常自己非常好。寧可他身份暴露,他不能失去這個哥哥。

“哥哥去這麼危險的地方,還這麼輕鬆的說,真讓我操心。”

安梓這邊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因爲他想着家裡還有一個病人,自己回不去,他就不行了。

僅靠這一點,他已經戰鬥力很猛了。但寡不敵衆,很快他就要敗陣下來。

“哦?你們一羣低級的廢物也配打我哥哥?你們不介意與我打一局可好?”

安梓咬着牙,哪怕被壓在地板上,也不屈服“我,願意,和你,打一局。他說話斷斷續續的,雖然他已經被壓迫到了極點。

“不行,哥哥,是我,你清醒一點。”

但他還勉強堅持的,因爲他代表的是整個人類。

他想看看說話之人長啥樣,卻看見說話之人正是自己剛救回的少年,少年眉眼間中有着擔心。怪不得他叫他哥哥。

“你們別不識擡舉,快滾。”

這是安梓昏迷前聽了最後一句話,

“哥哥……”

見自己哥哥他面容兇狠的,對身後的人說“敢傷害他就傷害我,有本事幹一架?”

“不了,不了。”誰還敢和老大幹架,不要命了,因爲老大如果不厲害還能當上頭子?真是的,老大喜歡誰不關他們的事,但老大他與未來嫂子身高几乎一樣高,但老大好像更矮一些。他們只能默默祈禱喜望老大別改姓,千萬別改姓。

“哥哥?”星滄把安梓抱到了一個沒人的破房子裡,他焦急的摸一下安梓的額頭,太涼了。

看樣子已經中了一種毒了,自已暫時沒有解藥,只能用自己的體溫給哥哥取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哥哥,剛有點起色時,有人打電話

“喂,小安,任務完成沒有?你說話呀。”

另一邊安梓的同窗好友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我是一個路人,我在路邊看見了他,他在老胡同五號,一棟破房子內,標誌性建築是一顆非常粗的大樹,你快來,他現在的體溫非常冷,來不來?他有可能命喪黃泉。”

電話另一端的同窗好友,聽到這個消息,立馬聯繫上了導師。

“謝謝你,請你再照顧他一會兒,我們馬上派救援車過去。”聽到這裡,他放心了的掛斷了電話。

哥哥,這回你有救了,這麼想着,卻等了半天救援車也沒有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這可怎麼辦?

而且哥哥的手機就沒電關機了,這次,真玩完了。他心急如焚,這下可怎麼辦?

可是……這天已經黑了,四周什麼也看不清,如果自己貿然闖出去,那哥哥就會完了,現在唯一辦法只能等救援車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都已經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該死,這車來的,怎麼這麼慢?再玩一會,哥哥就堅持不下去了。

他快要崩潰時,聽見哥哥呼喚自己“星滄……”索雖說短暫的一句話。

他也聽了清清楚楚,哥哥,還有反應!

“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要陪我,求你了,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他只是希望哥哥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哥哥,你不要死”,他十分急促,因爲他認爲對他最親的人只有這個眼前這個中毒已深的人,能陪伴餘生的沒有別人,只有他。

他十分着急的大喊道“附近有人嗎?”哪怕有一個人,他也一定要人家把哥哥救活下去,送到醫院就沒事了。

可這裡的房子已經荒廢了多年,就算白天有人,晚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

因爲這個房子鬧過鬼,那個鬼把一家三口都殺死,白天必須得成團結隊的走才能安心過度過這裡,任何人晚上不可能來這裡。

要有救援,只能等到明天,哥哥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若再不及時救治哥哥可能就會死。

眼前這個人,雖然認識了一天不到,卻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溫馨,沒有打打殺殺,有的都是屬於一個家人的無微不至的關懷。

他想帶冒險的方法,那就是把毒吸到自己身上,自己的生命他的生命共享,說幹就幹,整完時天還沒有亮。

他已經精疲力盡了,因爲很冷,他把身體蜷縮在哥哥的旁邊,這樣就不會那麼冷了,夜還很長,他已經被凍了瑟瑟發抖了。

安梓清醒時就看見,他旁邊蜷縮着星滄。

這小傢伙一定很冷。他想。

安梓坐起來把星滄摟在自己的懷裡,他在星滄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那股味道是血腥味,他本來想叫醒星滄問問的。

看見星滄現在這麼難受的份上,他並沒有叫配星滄,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到了清倉的肩上。

因爲他們驅魔者經過了許多考驗,自然也不怕這寒冷的溫度。

星滄擔心哥哥能睡着嗎,別看他外表一臉放鬆,其實心裡很警惕,哥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他自然是知道,好開心,他的眉眼都笑起來彎彎的了,他很滿足,不必奢求太多,這樣也挺好的。

但不到一會兒,他已經快要氣死了,這哥哥,從見到自己第一面以來,就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地點,總是一直摸自己的頭,自己的頭怎麼啦?

別了,別人連他身邊都不敢靠近,然而這個哥哥卻明目張膽的摸着自己的頭髮,還理所當然!

我運氣怎麼就這麼背?生氣歸生氣,抱怨歸抱怨,反正他有這樣一個哥哥,他就很滿足,真的不必須奢求那麼多,他寧可什麼也不要,就要這個哥哥。

“你醒啦?”哥哥察覺到了他的一樣,因爲在他的懷裡,他不斷拱來拱去。

“嗯……”

“你是怎麼看見我的?你有沒有跟那羣惡魔打架?”

“我是在那塊等你,卻沒有看見你,我去找你了,我沒有和惡魔打架,我救了你之後就跑了,哥哥,你放心吧!我沒有跟惡魔打架,你打不過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