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擺放着西式的早點,杜雨晴穿着居家的睡袍,正在拿着一份早報看着。報紙頭條大字標題報道的,正是昨日姚元禮就任正總理的新聞。
杜雨晴神色冷凝,看着報紙上的大字標題。
姚元禮坐正了,如此一來,他對蔣世均就更有利用價值,蔣世均勢必會保持好與姚子琳的夫妻關係。杜雨晴安慰自己,蔣世均把那對意義非凡的手鐲給了姚子琳,只不過是穩定人心的策略。以她對蔣世均的瞭解,他是不可能對哪個女人動情的。他是如此冷靜孤傲,蔣世均曾經說過——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陷入情愛當中,讓自己迷失在這些隨時消逝的虛無的東西里。”
那個姚子琳,不過是個自小養尊處優、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如此淺薄的女子,豈能進得了蔣世均的眼?他向來最厭煩的就是那些只會享樂、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若不是因爲姚元禮,蔣世均對姚子琳這類女人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杜雨晴如此一頓思量,終於釋懷了點。她不由得後悔起來,自己那回看到姚子琳手上的鐲子,實在是亂了陣腳,鬧出笑話來了,黎叔當時見了,必然會把情況向蔣世均彙報,對方知道了絕對要嘲笑她吧?如此輕易就慌亂失措的自己,那配得上當蔣世均最重要的女人?杜雨晴吸了幾口氣,決定要挽回自己在蔣世均心目中的形象。
她默默地守在蔣世均身邊已有六年,看過無數被他利用完就狠心拋棄的女人,唯一能留下的,永遠只有她杜雨晴。那個姚子琳,雖然頂着蔣夫人的頭銜,可她對蔣世均的過去一無所知,她對蔣世均的爲人更是毫不瞭解,這種整天無憂無慮的小丫頭,豈是她的對手?她可是陪着蔣世均一路走來,什麼酸甜苦辣都嘗過,所謂患難之交,就是指他們這種。
杜雨晴臉上終於浮現出淡定自若的笑容,她放下報紙,拿起桌面上的牛奶喝着。一旁的女傭阿蓮見她喝完了,隨即幫她添滿。
杜雨晴瞟了她一眼,幾天前,自己家裡的傭人全被換掉,連她最信任最重用的何嬸也被辭退了。她屋裡所有的下人,向來都是由黎叔聘請的,每當自己與下人們打好了關係,培養出幾個心腹來,那幾個人就會馬上被換掉——這絕對是蔣世均授意的。
不過她一點也不氣對方,杜雨晴不認爲這是蔣世均在提防她,只是因爲蔣世均辦事太過慎密,太過滴水不漏罷了。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了,她就不配站在那個聰明絕頂的男人旁邊了。
杜雨晴慢條斯理地喚道:“阿蓮啊……”
“是,夫人。”阿蓮走到她身邊。
杜雨晴摘下手裡的一隻紅瑪瑙手鐲,淡淡笑道:“這手鐲我戴得有點鬆,我看你手腕比我大一點,應該會適合你戴吧。”
阿蓮見她把手鐲遞給自己,連忙搖頭:“不行啦,夫人,我哪能收您的東西?”
“你收了吧,這顏色我也嫌不好搭配衣服。”杜雨晴看得出來她只是在假客套,拉着她的手就把手鐲套了進去,末了還讚賞地說:“你看,你戴着不是挺好嗎?”
阿蓮看着手上的名貴手鐲,羞赧地笑了笑,客套了幾句:“哎呀……夫人您真是太客氣了……”
“沒什麼。”杜雨晴笑道:“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難得你戴着那麼好看。”
“多謝夫人……”阿蓮是喜上眉梢,杜雨晴臉上笑着,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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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琳夾起一塊沾滿醬料的豆腐,輕咬一口——我天!好鹹!她皺着小臉把豆腐放下,坐在一旁的莊美玲笑道:
“怎麼?不好吃啊?”
“媽……”姚子琳看着滿桌都是要嘛鹹要嘛辣的菜,可憐兮兮地問:“就不能做點別的味道的菜嗎……”
“哦?比如說什麼味道?”莊美玲故意問道。
“比如說……”姚子琳嘟囔,心想母親真會明知故問。她在自己家裡被禁甜食一週,本以爲回到孃家來能沾點糖味兒,哪知道跟家裡一個德行。
莊美玲正色道:“黎叔跟我說了,說世均讓你一週內不許吃糖,所以你就別打歪主意了,到哪裡吃都一樣。”
“哼……”姚子琳悶悶地吃着白米飯。
袁麗華樂呵呵笑道:“看來蔣師長把咱子琳管理得很嚴格啊。”
莊美玲附和:“那是,早知如此,就該讓子琳早點嫁過去,讓世均好好整治整治她。”
“哼!”姚子琳又用力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吃過晚飯後,姚子琳回到自己家裡,她毫無儀態地往沙發上一倒,抓起一旁的電話,給好友周沛珊打電話訴苦去了。
“沛珊,我以慘痛的教訓告訴你,以後嫁人千萬別嫁太精明的。”姚子琳側身靠在抱枕上,字字淚聲聲血地說道。
“你幹嘛啦?”
姚子琳自顧自說道:“你一定要跟澤坤哥哥約法三章,要他保證結婚後別對你管這兒管那兒的,要不然千萬別答應嫁給他!”
“哈哈哈……你被你家師長虐待了?”周沛珊一下子就聽出端倪來,在電話那頭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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