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門是虛掩着的,這種天氣下,只有這樣才能少受些風雪的侵擾。
都傑推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客棧內的溫暖,同時他也將屋外的風雪帶進了屋內。
屋內人聲鼎沸,只有少許的人的目光注意到了門開後進來的人。都傑一抖自己衣服上的風雪,望着迎上來的人,問道:“小二哥,可還有上房?”
小二哥賠笑:”上房自然是有的,不過這價格……“
“我懂。”都傑掏出些靈幣放在他的手上,笑道:“這是給你的小費,不多,你可別介意。”
小二哥估摸着手裡靈幣的重量,臉上的笑容更歡了,忙道:“客人你是需要幾間房間?”
“兩間。”都傑招呼身後的舒桐雨快跟來。
舒桐雨比都傑慢了幾步,等舒桐雨進屋的時候,屋內的目光差不多盡數全到了舒桐雨的身上。這個女人太吸引人了,無論是那清冷的氣質、還是那絕美的容貌,每一樣似乎都成了男人致命的毒藥。
舒桐雨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可她還是輕輕皺眉,有些不悅。她討厭別人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她總能在欣賞的目光裡感受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那目光裡滿是淫~穢。
小二哥在看到舒桐雨的時候也是有了些短暫的失神,不過很快他就醒悟過來。來這裡的人,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物都要,眼前這女子雖然絕美,可他也很清楚能夠到這裡的人,又有幾個簡單的了。
爲了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也只是稍微驚歎了一下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客人,你是要在大堂裡進食還是讓我們給您送到屋裡了?”小二哥很恭敬地問道。
都傑想了想,看了看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搖搖頭:“還是送到我屋裡吧!”
都傑不怕惹麻煩,只是惹了麻煩解決起來很麻煩,他很討厭這一點。所以能避免的麻煩,他就儘量避免,至於避免不了的,都傑也不介意讓這些傢伙開開眼。
隨着都傑和舒桐雨離開大堂,很多人嘴裡發出一聲嘆息聲。他們不明白想那種女子怎麼會選擇一個弱小的小子了,很多人表示那樣的小子自己一個可以打幾個。只是仍然有一些人,眼珠子不斷轉動,似乎是在打些什麼主意。
這混地之人本就膽大包天,什麼事情不敢做,他們正在思考究竟要如何將那女子搶到手,便是一晚上也足以。
回了屋的都傑,脫掉自己的長衫外套,這衣服還是從楚義楓那裡借來的,當然了,都傑根本就沒有考慮還這件事。
推開屋內的窗戶,讓屋外的風雪進入這屋內,冷風讓都傑的精神更加的抖擻。望着那窗外的飛雪,都傑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那裡,竟是在那窗戶前久久站立不動。
不多時,傳來的敲門聲,門外是熟悉的小二哥的聲音:“客人,你吩咐的飯菜我給你端上來了。”
“來了。”都傑從愣神回過神來,走過去開門。
熱騰騰的飯菜飄着霧氣和香味,都傑看着那菜色,倒是胃口大開,接過那菜盤才道:“麻煩小哥幫我叫一下我旁邊的那個女子。”
“好的,客人。”
都傑剛把菜餚擺好,舒桐雨便是來到了他的屋子裡,看着滿桌子的菜餚,不禁搖頭:“看來,吃對你來說是人生大事。”
“可不是,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嘛。”都傑理所當然地說道,順帶夾起了一片魚肉,入口即化,香濃滑膩,雖然比大方的廚藝稍遜了不止一個等級,可也算得上是好手了。
見都傑那一副陶醉的樣子,笑道:“現在要不要我跟你斟酒啊?”
“你不說我都忘了,快,斟酒。”都傑是典型的順趕爬,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他自然是不好拒絕對方的美意。
舒桐雨白了他一眼,然後坐在了他對面。她還是給都傑斟酒了,看着此時一副二世祖樣子的都傑,她好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錯!”都傑連忙拒絕,然後才正式道:“老爺,我這是老爺的架勢。”
舒桐雨搖搖頭,知道眼前這傢伙算是徹底沒救了。
舒桐雨早已到了辟穀的境界,吃與不吃並沒有什麼不妥,可看都傑吃得那麼香,她也有些想要嘗一嘗。
窗外飛雪連天,屋內佳人作陪。都傑覺得若是人生每日都是這般詩情畫意、溫暖舒適那該多好。
舒桐雨不知道都傑臉上突然來的惆悵是什麼,有些好奇:“你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今晚要不要咋兩共住一屋?”
都傑的提議讓舒桐雨一驚,牙齒下意識地就咬在了筷子上。她此番模樣倒是有幾分俏皮,都傑看得一愣,竟是有些心神恍惚。舒桐雨也注意到了都傑的目光,紅暈悄然爬上臉頰:“你……你打什麼主意了,流氓……”
都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這好心怎麼會被當成是流氓了。他決定自己要解釋清楚:“我想你誤會了,我這麼一個高潔的人,心裡怎麼會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了。我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更多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舒桐雨很不明白爲什麼保護自己就得共住一屋,確定不是想佔自己的便宜。她又憶起兩人初來無主之地時,共住客棧那一夜發生的旖旎事情來了,不由心裡警惕更甚,害怕都傑又對自己做些什麼。
舒桐雨那警惕的眼神讓都傑倍感受傷,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那一副悲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舒桐雨把他怎麼了,弄得舒桐雨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少貧啊,你再這樣我可就回去了。”
“別……”都傑連忙阻止,低聲說道:“我認真的,咋兩今晚在這裡將就一晚上,我總覺得有人對你有什麼不軌之心,我這是給你充當護花使者了。”
護花使者?舒桐雨看着都傑的目光越來越狐疑了,都傑是個好的護花使者嗎?或許,辣手摧花他更在行吧!
“你放心好了,今晚若是有人膽敢來我房間,我定讓他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舒桐雨看着都傑,說得很清楚,隨後就離開了都傑的房間。
等舒桐雨走了之後,都傑才似乎反應過來:“我怎麼感覺她這話是對我說的?難道她知道今晚我會去她的房間?”
入夜,客棧裡吵鬧的聲音也安靜了下來,唯有屋外的風雪聲依舊在嗚嗚地作響。
有人偷偷地潛到了某房間外,輕輕地就在那木門上的紙扉上捅了一個洞出來,這就是古代木屋建築的弊端,當然也方便他們這些樑上君子,採花大盜。
一根竹管插入那小洞內,隨後白色的迷霧便是慢慢地在屋內蔓延開來。他做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切早已經是熟能生巧了,所以,他潛入房間的時候很自信,自信屋子裡的美人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進屋內,忙是關上了門,心裡越來越激動,想到剛纔見到那張面容,他就恨不得馬上就撲到那牀上去。
牀上的人似乎睡得很香,緊緊裹着被褥,便是連頭都是藏在被子裡的。
採花大盜來到了牀前,屋內本漆黑一片,便是仗着自己耳聰目慧,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已經從小二哥那裡打聽到了這間屋子就是那沒人的住處。
“美人,你放心,我待會就讓你嚐嚐做女人的快樂;我觀你面相,似乎你還沒有享受過做女人的好吧,沒事,哥哥今天讓你享受享受。”採花大盜已經等不及了,忙是一把掀開那被褥,雙手便是往那人的身體上摸去。
只是他的手在還沒有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卻是被對方的手給鉗住了,隨後屋內的燈啪得一下亮了起來。
採花大盜回頭看着開燈的人正是今日傍晚時看見的那絕色女子,只是此時的她正一臉寒霜,白皙的臉上捎帶着幾分紅暈,那是因爲聽了剛纔那採花大盜的話後,纔有爬上來的。
採花大盜看着站在門口不遠處的人,很好奇自己此時抓着的人是誰,等他看去的時候,卻是見到一個碩大的黑影襲來,隨後哎呀一聲響起,採花大盜捂着自己的眼睛就開始痛哭起來。
都傑拍拍手,很滿意自己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自己想要打在的地方上。都傑看着那個捂着自己眼睛嗷嗷痛哭的人,知道他這副樣子是裝出來的,其目的是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找個機會開溜,可惜都傑不是他眼裡的江湖菜鳥,而是一個老江湖了。
都傑看到採花大盜在往那窗戶移動位置,知道這傢伙是準備從窗戶潛逃了,忙是一笑:“你若是再往前半步,我定要你血濺五步,你信嗎?”
自信的話帶着些笑意,可聽在採花大盜的耳朵裡卻像是刀子往他耳朵裡扎一般,他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的警告,可若是坐以待斃,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這個時候的採花大盜離舒桐雨的位置已經不遠了,突然,他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全身氣勢爆開,往那窗戶奔去,等都傑一刀擲來的時候,他忙是足下一點,變了方向往舒桐雨抓去。
都傑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卻是多了些笑。
採花大盜一直是有注意着都傑的,等都傑臉上多了些莫名笑意的時候,他心裡多了一絲不妙的感覺,正在好奇是因爲什麼的時候,一柄冰冷的劍已經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再也不敢挪動分毫。
舒桐雨手握長劍看着眼前這人,神情冰冷,似乎隨時都可以斬下這一劍,這讓採花大盜的心愈發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