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峰,和許君綽同在一所警校畢業,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如果不是省城的發展更好,他早跑去廣源市,對許君綽展開瘋狂的追求了。
本來,他還想着,過幾天組織一場同學聚會,和許君綽再好好聯絡一下感情的,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她,而她竟然還和一個男子在牀上……
不知廉恥,水性楊花。
沈雲峰的心在滴血,就好像許君綽是他老婆,還揹着他偷人似的,眼珠子都紅了,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許君綽,在警校的時候,你的成績一直是最好的,可現在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沈雲峰強壓怒火,冷笑道,“人是在我們承都市逮住的,我們有義務協助調查,這點有錯嗎?”
“你……”
許君綽被氣得差點破口大罵。可他說的確實是實情,人家確實可以把人帶走,名義上是協助調查,可實際上,分明是搶奪她的功勞。
“還愣着幹什麼?把人帶走。”沈雲峰吩咐一句,身後的幾名警察趕忙上前,不由分說,把楚凡手裡的兩個人搶了過去。
許君綽急了,正要上去理論,卻被楚凡伸手攔住:“大姐,你消消氣,不是還有我嗎?”
“別動手,這個傢伙不好惹。”許君綽冷靜下來,反過來低聲叮囑楚凡。
別人不瞭解沈雲峰,她能不瞭解嗎?如果沒有一個公安廳副廳長的老爹,他能這麼快當上刑偵支隊的副隊長?
雖然許君綽不懼他,卻不想給楚凡惹來麻煩。以前只是覺得沈雲峰有點傲氣,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囂張跋扈,還小肚雞腸。
多虧沒答應他,否則,姐姐這輩子算毀他手裡了。哼!
楚凡拍了拍許君綽的的手,呵呵笑道:“大姐,收拾他還用咱動手?喏,把這個給他看看。”
見楚凡拿出一個紅色小本,許君綽頓時就激動起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這傢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了這證件,老爹都得客客氣氣的。
“沈雲峰,咱們同學一場,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把人交給我,哪來的回哪去吧。”許君綽很好心的勸道。
沈雲峰頓時大怒:“你來這套,以爲拿出一個破本子就能嚇唬得了我嗎?我告訴你,今天就是我們局長來了,這倆人你也休想帶走。”
“嘖嘖嘖,你這能耐可大了去了,連你們局長都不放在眼裡了?”
許君綽把證件打開,遞到沈雲峰面前,嬌哼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國安部的證件,如果你對這本證件有所懷疑的話,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查詢。”
沈雲峰只是掃了一眼,就被驚得目瞪口呆。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這證件絕對是真的。許君綽什麼身份?她能拿一本假證,招搖撞騙?
國安部是特殊部門,有特權的,一般執行的都是普通地方警局無法處理的案件。別說是沈雲峰了,就算他老爹在這兒,也得乖乖配合人家辦案。
可是,就這麼把人交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擱?可要是不交,萬一真把局長叫來,那自己還不得被狠狠臭罵一頓吶?
沈雲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正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到他手機上,沈雲峰可下找到臺階了,趕忙對着電話驚呼道:“什麼?殺人了?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沈雲峰對楚凡冷哼一聲:“別以爲我怕了你,要不是有一個大案子等着我去處理,這兩個人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帶走。哼,我們走!”
撂下一句狠話,沈雲峰把人扔下,急匆匆的跑了。
許君綽對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什麼玩意,我明明聽着電話裡有人叫他去按摩,還硬說是有大案子。真不要臉!”
“算了,反正人給咱留下了,管他是去按摩還是辦案呢?”楚凡重新把地上的兩人拎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曹芳悠悠轉醒,**一聲,想要活動一下,卻發現自己被反綁在一棵樹上,剛要喊,耳邊傳來楚凡的聲音:“別白費力氣了,你那個朋友就在你右邊,和你一樣在樹上綁着呢。”
曹芳循聲看去,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一閃的紅光,還有淡淡的煙味,顯然他正在抽菸。
“大明,你怎麼樣了?”曹芳急切的喊道。
喊了兩聲,右側五米多遠的地方,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芳姐,我沒事。你怎麼樣?”
“我……我還好。”曹芳苦澀的說道。
倆人都成階下囚了,還能好到哪裡?只是,讓兩人不解的是,都把人抓了,爲啥不送去警局,而是來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楚凡把菸頭一扔,說道:“你們是黑刀的人?”
兩人沉默下去,誰也不開口了。
“你們不說也沒關係,醫生劉誠已經暴露了你們的身份。”
楚凡又拿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一口,淡淡道:“幹你們這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是誰的錢都那麼好賺的。”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說出僱傭你們的人,我可以讓你們在監獄裡好好度過餘生。第二個選擇就不用我說了吧?醫生會剝人皮,我比他更在行。以前在山裡打獵,都是把山羚羊活捉,活剝了皮子,再一點點削下身上的肉來下酒。你們放心,我保證能讓你們活上三天三夜都不會死。”
別說這倆傢伙了,就連不遠處的許君綽聽了都不寒而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傢伙,不會真這麼殘忍吧?
“你……你到底是誰?”曹芳顫聲問道。
“你們去廣源市,動誰的女人,不知道嗎?”
“你是殺人王——楚凡?”魏大明驚呼一聲。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的手段就不用懷疑了吧?”楚凡摸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在手心裡把玩着,看了看兩人,淡淡道,“你們倆誰先說?”
魏大明徹底絕望了,落到這位煞星的手裡,還能有活路嗎?
“凡哥,我們真不知道僱主是誰。”魏大明深吸口氣,“別說是我們倆,就是醫生在這兒,他也不可能知道僱主是誰。”
曹芳趕忙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任務發佈到專門的網站上,我們只管接任務。一旦任務完成,報酬自然會打到我們的賬戶上。可僱主是誰,除了管理員等有限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許君綽走了過來,在楚凡耳邊小聲說道:“他們說的應該不會錯,僱主的信息輕易不會泄露出去。”
她不說,楚凡也已經相信了大半,不過,這不等於楚凡就能饒了他們。
沉吟了片刻,楚凡問道:“開車撞人的是誰?”
“是我!”魏大明還有幾分膽色,說道,“任務是我接的,芳姐是陪我來玩兒的,從始至終都沒插手……”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她一馬?”
“殺人王俠肝義膽,爲紅顏衝冠一怒,殺伐果決,卻從不濫殺無辜。”魏大明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爲了錢冒犯了你,死在你手裡是罪有應得,但芳姐是無辜的,求你放她一馬,我願意把我所有的存款都交給你。”
楚凡搖搖頭:“你的錢太髒,花了我怕做噩夢。既然任務是你接的,醫生又是怎麼回事?”
“任務失敗了,還不等我策劃下一步計劃,醫生來了,而這次的目標是醫院裡的四個人。”魏大明沉聲道,“據我分析,這四個人應該是僱主安排的,本來以爲可以萬無一失,卻又被你給破壞了,所以,爲了不暴露身份,纔不得不再次僱傭我們黑刀的殺手,把這四個人滅口。”
“醫生呢?”
“他在出城之後就下車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楚凡的臉色一變,劉誠竟然還在廣源市,難道,他還想對秦玉梅下手?
原本,楚凡還想嚴刑問出黑刀的首腦,以及總部的地址,但現在,他擔心秦玉梅的安危,一刻也待不住了。
和許君綽一起,把兩人塞進車裡,風馳電掣的從原路返回。
與此同時,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悄悄的摸到秦玉梅家院外。屋子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男子遲疑了片刻,悄悄的繞到後面,
西屋的窗戶關着,東屋的窗戶卻是開着的,可男子並沒有去東屋,而是拿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輕輕撥弄西屋的窗戶掛鉤,只是幾下,窗戶掛鉤就被撥開了,男子微微一挑,窗戶扇就開了。
男子沒有絲毫遲疑,在打開窗戶的瞬間,狸貓一樣靈敏的竄了進去,握緊手中的手術刀,朝着牀榻上躺着的人的脖子劃去。
突然,牀上的人把被子掀開,矇頭蓋臉的把男子罩住,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奮力揮舞手中的手術刀,總算是把被子扯掉了,就準備從窗戶跳出去,可惜,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他掀掉被子的剎那,拳頭狠狠的砸他面門上,登時砸得他滿面桃花開,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啪!”燈亮了,秦玉梅姐弟二人穿着睡衣,出現在門口,而站在牀邊的,赫然是趙鴻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