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本來是個線條比較粗的女孩,她說這句話就是簡單的針對庭棟,並且照應了庭棟剛纔說的除了雅妮姐和藍帆最默契那句話,根本沒想別的,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雅妮鬧了個大紅臉。
庭棟心中暗笑,他知道,雅妮姐現在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能多跟庭棟在一起,尤其是深入他的生活的方方面面,既然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這是一個女人的榮耀。
可是,他的那些朋友和她也同樣是朋友,有的人似乎已經看出來一些端倪了,有的人卻毫無所知,就比如眼前這兩位,雖然藍帆和童彤是一對親密戀人,可是性格卻有着太大的差異。
藍帆聰明、細心、敏感,他應該對自己和庭棟的關係有所察覺,可是當着自己的面絕不會開這方面的玩笑,也儘量避開這方面的話題,就像剛纔,明明已經話到嘴邊了,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瞪了庭棟一眼。
相反,童彤雖然是個女孩,卻是神經大條,永遠也弄不清周圍人和人之間的狀況,永遠都是直來直去,想到什麼說什麼,不計後果。
不過雅妮早就知道他們的性格特點,自然不會由此記恨什麼。
既然已經開了戒,庭棟也就不再拘泥,他和藍帆要了幾瓶啤酒,給雅妮和童彤要了一瓶紅酒,藍帆詫異的說:“怎麼,解禁了?好事兒啊,哪天我們可得大喝一次,把他們幾個都叫上。”
庭棟搖搖頭說:“不急,等中考結束再說吧,說不定幾件事放在一起,大家好好聚聚呢,你覺得呢?”
藍帆嘆了口氣說:“這麼說,你也贊成老爺子現在就過去?”
“是啊,不然我爲什麼急急忙忙的找你吃飯,你以爲我錢太多了燒的?”庭棟沒好氣的說。
藍帆不以爲忤,他已經習慣了庭棟向他發牢騷,貌似這個小師弟在別人面前很少發牢騷,只是有時候向自己訴訴苦而已。
他皺了皺眉繼續問道:“你以爲我能幫你勸老爺子現在就過去嗎?我估計自己沒那麼大面子,不過,老爺子最近倒是經常誇你,說你確實是個做大事的人,將來應該很有前途。”
庭棟的表情立刻變得生動起來,他有些不大相信的問道:“這是真的?藍帆,別騙我,記憶中老爺子可是沒怎麼表揚過我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藍帆搖了搖頭說:“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老爺子的脾氣?他啥時候當面表揚過你我?這次也一樣,估計當你面也不會說什麼,不過,看得出來,他老人家是真的挺開心。
“他的原話是:嗯,不錯,這小子就是做個商人我也放心,不會是無良商人,爭氣,要是做官更會是一個好官!”
庭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好再次問藍帆:“我說小師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明白點,老爺子爲什麼表揚我?你這不是跟我賣關子麼?”
雅妮也幫腔說:“是啊,藍帆,爲什麼老師這麼高興?那天見了我也說了一句:庭棟不錯,我再問就啥也不說了,到底是咋回事啊?”
藍帆搖了搖頭說:“你問他自己,師姐,別被他騙了,他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讓老爺子高興他心裡能沒數麼,裝蒜!”
庭棟咧了咧嘴說:“師兄,你不想說也就算了,何必倒打一耙,我做的好事層出不窮,不勝枚舉,到底是哪一件,我怎麼知道?”
童彤撇了撇嘴說:“你能不能不要剛說你胖你就喘,你付過幾次老大娘過馬路?撿過幾次錢包交公?去敬老院打掃過幾次衛生?還‘層出不窮、不勝枚舉’?你真是糟蹋好詞兒。”
庭棟笑了:“我的尚大小姐,好嫂子,你太落伍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以爲是七八十年代學雷鋒啊?現在做好事要比那時候先進多了。
“比如把全市的中小學校服承包了做到保質、保量價格低廉,把那些過去在校服上做文章的貪官們氣得要死,卻給學生家長省了不小的一筆錢,這樣的好事纔是值得稱道的,也只有這樣的好事才能入得了我和雅妮姐的老師、藍帆的老爺子,你未來公公的法眼。”
直到聽了最後一句話,童彤才明白,自己上了三哥的當,這傢伙早就知道藍帆說的是什麼,故意裝糊塗,引大家上當。
自己和白姐姐都被他騙了,還是藍帆聰明,識破了他的詭計,她揚手就要打,卻被藍帆一把拉住了,勸她說:“算了,動手動嘴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讓他一個人耍,他就沒意思了,然後就會來求你。”
雅妮看着庭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呀,只有藍帆能治得了你,不然我們大家都被你欺負了,你這壞蛋。”
雖然嘴裡說着壞蛋,雅妮的臉上卻洋溢着寵溺和驕傲,她的這個小男人確實值得驕傲,豈止是老師誇他,自己的父親——市委白副書記也讚不絕口。
爸爸的想法更爲理性,他說:在中小學生校服上存在的,這幾年幾乎成了頑疾,雖然事情看起來不大,影響卻極爲惡劣,學生家長們反應很強烈,市裡一直在想辦法解決,可是收效不大。
這次庭棟主動跳出來公開叫陣發出倡議,把生產、銷售價格的制定都做得非常透明,置於公衆的監督之下,一下子就解決了根本問題杜絕了的滋生,讓老百姓交口稱讚,影響非常好。
而且雅妮知道,這件事,省市領導都非常重視,打算在全省推廣。
爲此,市裡主要領導親自作出批示,要稅收工商等部門對雲東公司這一善舉給予充分褒獎,在可能的情況下在稅收等方便給予照顧,同時指示團市委大力宣傳和樹立吳芸芸這個先進企業家的典型。
童彤這次難得的沒有和庭棟擡槓,也豎起大拇指說:“庭棟,你知道我家老爺子怎麼說你麼?
“他說你這次是名利雙收,雖然這筆生意你的利潤很薄,每套衣服扣除成本也就十元左右,可是這正符合了薄利多銷的原則,因爲全市包括外縣的中小學都指定由你生產銷售,這次你還是沒少賺。”
藍帆嘆了口氣說:“這些都是其次的,什麼榮譽再加幾十萬的小錢兒現在都不在周老闆眼裡,周老闆一定是在下一盤大棋,一盤我們都看不懂的大棋,也許鼓動我家老爺子去春城大學也包括在其中。”
庭棟結果服務員遞給他起開的一瓶啤酒,起身爲藍帆倒滿,然後分別給雅妮和童彤倒上紅酒,給沙鷗倒了飲料,最後纔給自己斟滿一杯啤酒。
庭棟端起杯來說:“我今天倒酒有些特別,也許大家都看出來了,我沒有從雅妮姐開始,而是從藍帆開始的,無論從年齡還是性別上這麼做都不大對。
“我很高興你們大家都沒提出異議,尤其是藍帆,這說明大家對我是信任的,我這麼做一定有我的道理,爲大家的信任,我先敬大家一杯,我和藍帆幹了,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