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確實是有急事需要和你溝通,所以只好冒昧打擾,還請你原諒,爲了不打擾你的朋友們用餐,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事已至此,庭棟也不便再推辭,不管怎麼說,郝萬江也是五十歲左右的人了,親自出面相請,也算給足了他的面子,雖然以前和郝家有些過節,可是那畢竟不是和他本人,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站起身也拱手說:“麻煩郝老先生親自過來,不好意思,你看我們到哪裡談比較合適呢,你也看見了,我正在和朋友吃飯,確實不易耽擱時間過長。”
郝萬江點頭說:“我樓上有一間辦公室,那裡比較清靜,到那裡就行,我想我們談話的內容雖然很重要,但時間不會太長,不會超過三十分鐘,請各位耐心等等,今天這頓飯,就由我來買單吧。”
庭棟跟郝萬江走了,潘若熙也一起走了,剩下的人心情不一。
雅妮和小雨這兩個和庭棟關係最近的的女人若無其事,一點沒有擔心的樣子。
剛剛坐下的馬小晴也逐漸平靜下來,一個人在有滋有味的吃着,她確實是餓了,差不多一週都沒吃到什麼可口的飯菜了。
常建的夫人李睿是最擔心的,等到潘若熙剛一出去,李睿就迫不及待的問常建:“庭棟一個人不會有啥危險吧?我都聽說過郝萬河是因爲管大軍的事受牽連才調走的,他們家人能不恨庭棟麼?你怎麼不攔一下,讓庭棟一個人和他們就走了?”
常建搖了搖頭,說:“這個時候沒人能攔得住他,而且也沒必要攔他,有我們這麼多人作證,難道他們還能把庭棟給弄沒了麼,就是他們真的想算計他,也沒人是他的對手,我們等着就行了。”
此刻,庭棟已經坐在了郝萬江辦公室的沙發上,品嚐着潘若熙親自奉上的香茗。
潘若熙奉完了茶,就悄悄退下去了,屋子裡只剩下郝萬江和周庭棟。
郝萬江沒有坐到他那張寬大的老闆臺的後面,而是和庭棟一起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相對而坐,這顯示的是一種尊重和重視。
郝萬江開門見山:“小周老闆,我想和你做筆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庭棟淡淡一笑:“好老闆既然精心安排了這次會面,那就把你的打算說一下吧,是不是有興趣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交易啊?”
郝萬江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對我們郝家的結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開,可是你仔細想過沒有,郝家人並沒有人要和你作對,冰雪節上的事,是個誤會,那兩個小子確實不爭氣,你也教訓了他們,夢言的右臂都殘疾了,雖然不是很嚴重,給他個教訓足夠了。
“管大軍兄弟的事,也是迫不得已,萬河所做的事情也都是爲了自保,當然,萬河、萬海還有他們幾個年輕的確實是有些不像話,他們的有些做法我也不贊同。
“可我畢竟是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所以我並不想和你爲敵,我想和你談談的意思就是看我們能否化干戈爲玉帛,不再敵對下去,否則對大家似乎都沒好處。”
庭棟冷冷一笑:“郝老先生這算是威脅我麼?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周某人歷來都不怕別人威脅。”
郝萬江搖搖頭說:“我無意威脅你,那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也領教過你的報復手段,對於敢侵害你的人,你的報復手段會比敵人殘忍十倍百倍,夢言就是個例子。
“我們不想與你爲敵,只想平平安安的做生意,可是我們也不想你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纔想到找你來談一談。雖然我們不想與你爲敵,可是不等於所有的人都會這樣想,有些矛盾那是無法化解的,比如你和管大春之間的仇恨,我想你們之間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化解。
“所以,對你來說這就是隱患,雖然他不一定奈何得了你,可是你的家人和朋友怎麼辦?可能短時間內他會有所忌諱,不敢輕易下手,可是時間長了呢?你總不能天天防着他吧?
“所以,如果你答應和我們和平共處,也許我們可以在對付管大軍上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庭棟心裡一動,暗暗佩服這個郝萬江,不愧是老狐狸,對自己的心思把握的非常準確,現在能打動自己的事情實在不多,金錢、美女、前途對他的誘惑都不大。
他現在不咋缺錢,自己有生意,經營狀況還不錯;美女他也不缺,而且用美女拉攏一個十五歲的男孩也不十分靠譜;至於前途,他還太早,初中還沒畢業呢。
那麼對他觸動最大的是什麼?只有安全,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誰又能威脅到他的安全呢?目前,對他家人和朋友安全的最大威脅,就是在逃的管大春和於冰。
郝萬江雖然不瞭解於冰的底細,可是,他卻知道於冰現在不在管大春身邊,所以他只提管大春,而不提於冰,對這個精明狡猾的周庭棟,以郝萬江的老道,他也不敢耍小聰明。
從周庭棟的表情上,他竟然沒看出變化,這讓經驗老到的郝萬江驚訝不已。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失誤,可是,爲什麼他看起來無動於衷呢?難道他已經發現了管大春的行蹤?這是不可能的啊,管大春的藏身之處知道的只有幾個人,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難道對面這個孩子真的有這麼深的城府?這也太可怕了吧?
此刻,如果是邊沁在場,她就會發現一些端倪,因爲別人在觀察一個人的表情變化的時候主要看的是他的眼神變化。
可是,因緣巧合,邊沁發現,最能牽動庭棟神經變化的,竟然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他左眼眉梢的一絲絲跳動,非常微弱,與其說是看見的,不如說是一種感覺更恰當。
郝萬江雖然精明,卻沒有那麼好的眼力和那麼敏銳的的感覺,所以他感覺很疑惑,但是既然已經開始了,只有繼續下去,不能半途而廢,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繼續試探着說:“也許,你會覺得奇怪,爲什麼我會和你談這樣的交易,因爲,我不是郝萬河,我並不喜歡管大春,萬河當年曾經和管大春共過患難,所以兩個人一直親如兄弟。
“可我不是,我更看重的是利益,郝家的利益,而不是別人的利益。我是商人,利益永遠是我的第一需要,所以,我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爲了追求更高的利益。
“江城是我起家之地,我不可能放棄這裡,可是,我也不希望後院有一個你這樣強悍的隱患,所以,我要想辦法把你搞定,怎麼樣?你覺得我說的話可信嗎?”
庭棟點點頭說:“嗯,這裡有聽起來無懈可擊,所以我也選擇相信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要求和籌碼了,看看我們是否談得攏。”
郝萬江點點頭:“夠爽快,不拖泥帶水,是個辦大事的人,假以時日這個江湖就沒有我們這幫老傢伙的立足之地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