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沒有辯駁,頓了一下接着又問了一句:“你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馬小晴搖搖頭:“房子被查封了,除了換洗衣服生活日用品什麼都沒拿出來,我又沒有工作,還有什麼出路?”
“你來這裡多久了,領到工資沒?”庭棟繼續追問。
小晴再次搖頭說:“我今天剛來,還不到一天,到哪裡領工資,要不是那位姐姐,你的朋友,我這輩子就毀在這了。”
庭棟嘆了口氣說:“先吃飯吧,吃完飯跟我走,我估計你媽媽也不會關太久,等你媽媽出來就好辦了,就有人照顧你了。”
隨即庭棟把守在門口的服務員叫了進來,對她說:“去把你們潘總請來,我有話和她說。”
服務員笑着說:“潘總已經在外面恭候了,隨時聽候三哥的吩咐。”
庭棟一愣,這個潘若熙要做什麼?爲什麼頻頻示好,自己有那麼重要麼?
沒時間多想,既然人家已經在外面候着了,那就趕緊請進來吧,庭棟回頭對馬小晴說:“你先坐到桌邊去,讓服務員加一套餐具,先吃飯,別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白雅妮過來拉起馬小晴的手,把她拉到了桌邊坐下,爲她介紹了常建等人。
大家對她都很友好,讓她一顆近日來飽受摧殘的心得到了一些安慰,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除了親人,在陌生人中間還會得到這樣的溫暖。
李睿等人心裡也暗暗稱奇,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剛纔大家還在談論,庭棟在馬家覆滅中所起的作用,轉眼間,馬家的公主,應該是落難公主,卻被庭棟和他的朋友救了。
難道這真的是冥冥中註定的麼?所謂的恩怨糾纏也莫過於此吧。
這時,潘若熙已經嬌笑着走了進來,邊走邊說:“小女子就知道三哥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一定不會看着馬家妹子落難不管的。”
庭棟沒有搭茬,示意她在剛纔馬小晴坐過的沙發上坐下。
潘若熙微微躬了躬身,在沙發邊緣坐了下來。跟在後面的服務員趕緊給兩人分別上了茶。
庭棟抿了一口茶,這才盯着潘若熙的眼睛說:“潘總找我有事吧?”
潘若熙嬌笑着說:“三哥開玩笑,不是你讓服務員叫我麼,怎麼成了若熙找您了呢?”
庭棟搖了搖頭說:“我找潘總,是因爲潘總事先放出話來,隨時等我去找,其實如果沒有潘總這句話,我根本沒必要找誰,如果要找,也是公安機關找,和我們無關。
“小晴到你們這裡是來打工,並不是賣身,一分錢工資沒拿你的,當然想走就走,不必和誰打招呼,如果誰有意見可以去找我。我找你來,根本不是要談這件事,請你放明白,實話實說,別給你自己和你的老闆招禍!”
庭棟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起來,他討厭這個不時嬌笑的女人,笑的太假,年紀不大,臉上像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給人的感覺很不真實。
雖然彬彬有禮,感覺上卻是冷冰冰的,尤其從馬小晴的話裡話外透露出在這裡肯定是受了委屈,而且這裡還很不乾淨,所以他對這個店和這個店的經理就更沒有好印象了。
有一樣潘若熙說對了,庭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他很難抵禦美女的誘惑,也就很難看着美女遭難而不顧。
雖然馬小晴曾經和他站在敵對的立場,可是真正的敵人不是她,而是她的父兄。
差一點她就成了庭棟的女人,只是因爲到後來他自己改變了主意,如果他想要的話,她就已經是他的了,那麼,一切也許就都改變了。
可是,他不能那麼做,那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馬士舉、馬小光對人民、對國家犯下了罪孽,就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可是,如果那時候馬小晴成了他的女人,就把他逼上了兩難的境地,所以他選擇了放棄。可是,這不等於他就對馬小晴沒有一絲感情,所以他纔會在公安機關爲馬小晴作證,說那十萬元是她自願捐給災區的,使公安機關免除了對她的處罰。
可是現在,當她再次面對馬曉晴的時候,面對她的憔悴、她的無助,他的同情心使他對這個雲鶴山莊更加沒有好感,對潘若熙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潘若熙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微笑攻略失靈了。
她是一位美女,這一點她有自信,很少有男人在美女的嬌笑面前能冷得下臉,更別說發脾氣了。
也許這小子年紀太小,還不解風情。潘若熙自我解嘲。
既然人家不吃自己這一套,她也只好收起來。態度變得嚴肅起來,也不再繞圈子,直接了當的說:“三哥,是這樣,我們老闆一直仰慕你的威名,他想和你交個朋友,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知道您到敝店來用餐,他就委託我和您商量一下,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想和你見一面,時間、地點你來定。”
庭棟沉吟了一下問:“你們老闆是誰?我認識他麼?”
潘若熙搖搖頭說:“你們不認識,我們老闆說,見了面就認識了,多個朋友多條路麼。”
庭棟盯着潘若熙的眼睛問:“難道他的名字也不能說麼?”
“對不起,三哥,我們老闆說,見了面他會親自向你說明。”潘若熙回答。
庭棟搖搖頭說:“那就算了,很遺憾,我不大喜歡和這種神秘的人打交道,我喜歡光明正大。”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幾聲爽朗的笑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兩鬢斑白、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笑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笑聲一落,中年人拱手抱拳對着常建那一桌微微點頭說:“對不起,打擾各位用餐了,郝萬江向各位賠禮。”
常建一愣,隨即也拱手說:“原來你就是郝主席的大哥郝總,久仰久仰。”
郝萬江搖搖頭說:“郝某一向和老二沒什麼瓜葛,也很少走動,所以認識我的人不多,今天要不是庭棟小友硬逼我出來,我也不想露面的。
“我郝家三兄弟中兩個弟弟雖然都有個一官半職,可是鋒芒太盛,難免招禍,所以萬江不得不收斂鋒芒,韜光養晦,希望能平平安安做一個平常生意人。
“今天不得已想和庭棟談件事,本來想另約時間、地點,又怕有些事情耽誤了引起誤會,所以不得不出面打擾大家,抱歉抱歉。”
說完,又轉向了庭棟,笑着說:“果然是人如其名,很有性格,庭棟,我早就聽說過你,嫉惡如仇,眼裡不揉沙子,可以說,我們郝家三兄弟有兩人已經和你打過交到了,老二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被你教訓了,可是說我們還是頗有淵源的。
“這也就是我爲什麼不肯說出名字的原因,憑以往你和郝家人打的交道,你不可能對我們有什麼好印象,如果說出我的名字,你能見我的可能性不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