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由於大家辛苦了一天,一個個也都累了,所以隨便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了。羅格順手添加了幾根粗壯的乾柴後,便在篝火旁盤膝坐了下來,準備繼續修煉「觀脈」。
邱月心見他反而沒有回自己的帳篷,當走到自己的帳口時,遲疑了一下,回頭叫道:「羅格。」
「呃……有事嗎?」羅格很疑惑,想不到此刻邱月心會主動與自己說話。
「嗯……」邱月心又是一陣遲疑後,卻是問道:「你還不去休息嗎?」
羅格微微一笑,道:「我還不累。」
邱月心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道:「謝謝你今天能教我。」說着,滿臉通紅的跑入了帳篷。
呵呵,這丫頭今日有點反常。
羅格暗自笑了笑,也不再多想,徑自閉眼修煉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黑夜悄悄的離去,黎明降臨。經過一整夜的重複修煉,雖然仍然沒有打開眉間的通口,但羅格還是非常欣喜的,至少這一夜的修煉,讓他看到了通口有隱隱快打開的徵兆。
這也就意味着,一但通口打開,那麼自身便能吸收天地萬物精華,到時候打通中脈的時間也就屈指可數了。
懷着愉悅的心情,羅格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後,走回自己的帳篷提出揹包,準備看看有些什麼吃的。當打開其中一個揹包時,展現在眼前的卻是一袋米、各種調料、速食小菜以及一個小型的不鏽鋼雙耳鍋。
看着這些東西,羅格不僅啞然失笑,難怪一路上感覺揹包的重量挺沉,原來黎韻還將這些東西也給塞進來了,真是天真的有些可愛。
既然都帶來了,也不能浪費了,羅格想了想,開始忙活了起來。燒點吃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曾經身爲特工,連野外求生都不懂的話,那也算是白混了,何況現在還有現成的工具。
這時薛詩音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一見羅格也起這麼早,並且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便好奇的走了過去,嬌笑道:「敗類,你在幹什麼呢?」
與她們相處久了,敗類、白癡之類的稱呼現在聽起來羅格也習慣了,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只是撇了撇嘴,笑道:「熬點稀飯。」
「哇勒!」薛詩音驚奇的叫了一聲,蹲在羅格的身旁,說道:「看不出來喔,平時看你吊兒郎當的,居然還會煮飯耶。」
「我五歲生日過完沒多久就是個孤兒了,如果自己不學會燒,恐怕就餓死了街頭了。」羅格回想自己小的時候,神色一黯,順手打開鍋蓋,用勺子放進去攪拌了幾下。
「啊,你還是個孤兒?」
薛詩音疑惑的看着他,側面的臉蛋看上去更顯幾分英俊與滄桑,此刻她突然發現其實這傢伙也並不是那麼討厭,只是見他平時吊兒郎當一副高傲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氣一氣他。然而,如今見他神色黯然,內心升起的懷疑馬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同情。
隨即吱吱唔唔地安慰道:「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什麼,都過去了。」羅格吸了口氣。
薛詩音感受着這壓抑的氣氛,實在不好過,靈動的眼眸轉了轉,詫開話題道:「對了,那你這一身這麼棒的身手又是哪學來的?又是怎麼成了羅佩佩的保鏢?」
羅格心中一沉,這鬼丫頭不會是偷偷來套話的吧?隨即展顏一笑道:「說
來話長,稀飯熬好了,先吃吧。」
望着羅格離去的背影,薛詩音氣憤的一跺腳,暗暗罵道,死敗類,臭敗類,還真是跟狐狸一下狡猾!本小姐就不信這個邪了。
待大家用完早餐,羅格收拾了一下行李,便重新踏上了征途。
此處山腳其實與苗區只一橋之隔,下面是湍急的河水,對面便又是連綿不絕的山峰。也就是說,羅格等人只要過了眼前這座木橋便算是真正意義上進入了苗區。
木橋是由鐵索所連成,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是腐朽斑斑,而鋪在上面的木版也失去了當日的光澤,變得烏黑殘舊,踏在上面不僅搖擺不定,還給予人一種很不塌實的危險感,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承受不了重量而斷裂。
不過幸運的是,這些看似弱不經風的木板並沒有讓大家失望,經歷一段漫長的行走,總算順利走了過來。
羅格看着每個人都是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暗自笑了笑,隨即觀察了一下四周,眼前是一片翠綠的竹林子,散發着幽幽的竹香。竹林被小道一分爲二,形成了一個岔路口。
回想起地圖上的路線,此處應該是隻有一條路,但如今卻多了一條。羅格微微一思考,看着這片開墾出來的竹林,想來是曾經有一批苗族人遷移到了這裡,才形成了這條岔路口。
念及於此,羅格朝左邊的羊腸小道瞭望了一下,目光轉向米德,問道:「米德,你走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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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左右看了看,指着右邊的小道聳了聳肩,遺憾道:「噢,親愛的夥伴們,看來我們要暫時分開了。羅格,很感謝你一路來的照顧及美味豐盛的伙食,來,讓我們來個善意的擁抱吧。」
羅格笑罵道:「少噁心了,自己保重。」
「你也是,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米德的神色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羅格撇了撇道:「我可不這麼認爲。」
「終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米德留下淡淡的一句話,與三女告別過後,便揹着行李離開了。
目送走米德,黎韻問道:「那我們現在走哪邊?」
邱月心沉吟了一下,將地圖交給了羅格,說道:「現在這個重任就交給你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們三姐妹失望。詩音、韻兒,我們開始幫忙拿行李。」
二女點了點頭,這次居然沒有任何怨言,主動上前背起了行李,儘管挑的都是一些較爲輕便的,但對這二位大小姐來說,倒也難得了。其實此刻她們都挺佩服羅格的,身手不僅厲害,而且體力更是出奇的好,揹着這麼多東西爬了一天的山,竟然都沒有見過他喘過大氣,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羅格接過地圖將它揣在兜裡,說道:「既然將重任交給我,有話可要說前頭,妳們必須聽我的指揮,否則大家很難齊心。」
邱月心也跟着背起一個行李,說道:「只要是對的,我們一定照辦。可以出發了嗎?」
羅格笑了笑,朝左邊的小道行去。
這條羊腸小道沿着河水一直蜿蜒而上,路上沒有茂密的雜草組礙,走起來倒也異常輕鬆,四人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就過了兩、三個小時。可是隨着小道慢慢的蜿蜒而上,以及四人的漸漸深入,地面離河水的高度變越來越高,逐漸形成了峽谷的地形。而原本可並排行走兩人的小道,此刻卻只能剛剛好夠一人行走,右邊是冰冷而又陡峭的巖壁,左邊則是已深不見底的深淵,嚇得薛詩
音與黎韻頓時花容失色,移動的速度簡直比烏龜還慢。
羅格暗自嘆了口氣,回頭又將她們二人的行李解了下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鼓勵道:「妳們一個個背靠着巖壁行走,雙眼看着深淵,不嚇死自己纔怪。儘管大膽一些,目視前方,就當平時走路那樣就行了。」
「敗、敗類……你,你說得……倒輕鬆。我們,我們可是女孩子耶。」薛詩音輕顫着雙腿,憤憤不平的反駁道。
「哎呀,我……我……我不敢走了。」黎韻嚇得雙眼通紅,幾乎都快哭了出來,已略帶哽咽。
「拉着我的手。」
羅格伸出了右手,對着她鼓勵似地點點頭。黎韻愣了愣,望着對方那雙堅毅的眼眸,抿了抿嘴,將左手緩緩放在了羅格的手心裡。她只覺左手突然一緊,感受對方粗糙而又有力的右手,彷彿有一股熱流傳入心扉,漸漸鼓起了勇氣。
這就是安全感嗎?
黎韻滿臉通紅的暗忖着,只覺兩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熱,目光不敢再與羅格正視着。事實上,當黎韻的那似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放在羅格手心時,心神也是一蕩,好滑嫩的手,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某些不該有的畫面。
邱月心見了不知爲何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難受,橫了羅格一眼,對身旁的薛詩音也伸出了手,效仿着羅格帶路的方式,重新行走了起來。
一路無話,羅格感受着對方小手裡傳來的溫熱,心中一陣切喜,想不到女人的手還這麼好摸,不知道其她女人的手是不是也是這麼細嫩的呢?
其實這也不能怪羅格無知,平時他一向都孤獨慣了,每一次執行任務基本上都是獨自行動,就算是偶爾會有一個搭檔,那也是男的。所以女人對羅格來說,接觸的少,在感情方面更是一塌糊塗。
就這樣,三女一男各懷心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正午時候,總算走出了這條險惡的大峽谷,四人找了塊空地隨便吃了一下,便繼續開始趕路,翻越一座山頭之時也近傍晚,無奈之下又搭起帳篷休息了一晚。
羅格仍然是老樣子,一到晚上便抓緊修煉,待到了早上爲三女熬點稀飯,等大家都吃完又重新趕路,這一路攀山涉水行來雖然有羅格的保護,沒有發生什麼多大的危險,但時間卻已不知不覺過了三日,四人連個苗寨也沒看見,四人的內心不禁開始有些失望。
不過幸好的是,這張地圖雖然古老,但上面所畫的路線確還是蠻準確的。之前大家以爲經歷了這麼多久,現實的變化會挺大。但如今看來,地圖上面所標註的各種特徵都依然還存在着。這也難怪,這種偏僻危險的地方,當地政府怎麼可能會派人前來開發呢?
所以當到了第四日時,羅格等人總算到了地圖上所標的地方,不過問題卻出現了。羅格環顧了下四周,青山環抱,河水轟隆,眼前除了一條壯觀的瀑布,就已不見任何事物,哪還會有苗寨的影子?羅格皺了皺眉,掏出地圖看了看,不禁暗罵了聲,奶奶的,沒錯啊,指的就是這裡,怎麼沒了去路?
這問題三女顯然也發覺了,邱月心走到羅格身旁蹙眉道:「這裡除了瀑布,便是四面環山,明顯是條死路,岜沙寨的人會不會搬走了?」
羅格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先不管他們沒有有搬走,妳看這裡,地圖上面到這裡便畫了一個太陽、一塊長方形、一團不知名物體、數字四五以及一條魚,肯定有其玄機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