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要是爲金正格而來的吧?”
樓海青苦笑道:“這世界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麼?”
“這個更簡單,因爲現在我這裡只有金正格還有利用價值。”
樓海青無語沉默,良久才嘆了一口,轉過頭看着未知的遠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已經開始慢慢變得疏遠了呢,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只有我喊‘陸一峰,幫幫我’,你就會出現在我身邊……”
陸一峰拿起飲料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們已經喪失情侶之間最珍貴的信任,我想這不僅僅是因爲我工作太忙,溝通不夠的緣故,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做損害世界和平的事情?”
“你是代表特別處的人在問還是代表你自己在問?”
“有區別嗎?”
“如果代表特別處,那隻表明你是爲了工作;如果代表你自己,則表明你是爲了我們的愛情,代表不同,我的回答自然也就不同。”
“嗯?”
陸一峰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樓海青,他的問題習慣有人來回答。
樓海青遲疑了下,道:“雖然有工作方面考慮,但是最大的原因,還是爲了我們兩個人的感情。”
陸一峰點點頭:“我瞭解了,我做過。”
樓海青面色變的慘白,道:“爲什麼?”
陸一峰淡淡地道:“原因我不想說。”說完他將飲料一飲而盡,返身走回了屋裡,只留下呆呆看着他背影的樓海青。
陸一峰進入房間內,忍不住在內心嘆了口氣,他原本可以撒謊,即使樓海青曾是高級心理治療師,如果他誠心撒謊的話,沒人有能夠瞧出破綻,但是他的驕傲、自尊和愛情逼着他說出了實話,可他並沒有說具體的事件,爲以後與基地特別處的合作還留下了可能性,因爲他相信很快特別處就會找他幫忙!
宓軍錟擡起頭看看到樓海青牽着金正格的手過來,面色慘然,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麼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樓海青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沒什麼?可能是上次使用治癒術之後的後遺症吧,頭老是發暈,精神力也很不集中,做事情丟三拉四的。”
“放你三天假吧,好好休息,如果不顧自己身體,強行工作,不但效率減低,而且可能犯下致命的錯誤,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好吧,對了,對於將治癒術教給其他人的事情,陸一峰已經答應了,這三天裡我就寫一份詳細的心得體驗出來。”
宓軍錟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那好,如果真的能行,那肯定是現代化版的‘白衣天使’,精銳部隊的戰士有福了。”
樓海青道:“嗯,那我就先離開了。”
“嗯,好好休息。”
樓海青讓一臉平靜的金正格在宓軍錟對面坐下,然後從空間跳躍門離開了。
宓軍錟通知小青讓錢鴻儒來辦公室,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金正格,發現金正格雖然有很緊張,卻掩飾的很好,有一種超越他年齡的成熟。
“你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我姓宓,歡迎你來到Z國,你在這裡還住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能夠滿足的會盡量的滿足你。”
金正格只是點點頭:“我在這裡住的很好,謝謝。”
“你今年幾歲了?”
“十三歲。”
“嗯,你Z文說的很好啊,是和誰學的啊?”
“家裡的Z文老師,她曾經在Z國的大學裡學習Z國漢語言文學。”
“噢,現在是陸一峰陸老師在教你吧?他都教了你一些什麼內容啊?”
“簡單武技和做人處事的道理。”
“嗯,有具體一些的嗎?比方說。”
“比方說察言觀色,比方說透過對方欺騙性的語言找出他的真實目的,比方說你根本不是和我在閒聊,而是想通過我瞭解更多陸老師的信息罷了。”
宓軍錟眼神中精光一閃而逝,哈哈笑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看樣子你的學習很成功嘛,你既然這麼懂事,我想我也不用和你兜圈子,等下有另外一個人帶你來需要你來做一些事,相信你一定會積極配合。”
金正格漠然道:“形勢比人強,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既然抗爭毫無意義,我當然會積極配合。”
宓軍錟笑了笑,這個少年雖然各方面都想裝的老練和沉穩,其實依然處處透着稚嫩,他說話的時候無疑沒有將眼中的恨意隱藏起來,得過陸一峰的教導,又對Z國滿懷恨意的少年,將來會不會變成一個禍患呢?
空間跳躍門打開,錢鴻儒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處長,你找我有事?”
宓軍錟笑道:“坐吧,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錢鴻儒苦笑了道:“陰溝裡翻了船,下有**,上有轟炸機丟**,他們存心要我把小命擱那兒,不過幸好海青幫助,不然我真的要見馬克思去了,現在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能夠接受組織上的任何任務。”
“嗯,我看你腳步虛浮,身體還要注意多休息,不過你這次主要是文職任務,這裡有一份詳細的計劃書,你們兩個都看看吧。”
錢鴻儒接過,分給了邊上的金正格一份,然後低頭看了起來,看着看着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應該是宣傳部的工作嘛,怎麼讓我來做?
他這麼皺眉頭,金正格那邊卻激動的全身顫抖,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他將報告放在了桌子上:“你們這完完全全是對我國的污衊!這根本不是事實!”
宓軍錟微笑地看着他:“但你願意積極的配合我們,是不是?”
金正格低下了頭:“我需要時間考慮。”
“24小時夠不夠?”
“好。”
“鴻儒,你帶金正格去你那邊的客房吧,完成這個任務前,你就一直負責照顧他吧。”
聽到不是回到原來住的地方,金正格眼中閃過一絲驚惶,他以爲還可以將問題請教陸一峰呢,沒想到這個如意算盤落空,心中閃過一絲挫敗感,無力地道:“我還有很多衣物和隨身用品需要整理。”
宓軍錟果然道:“你的東西我們都已經幫你理好拿到錢鴻儒的房間去了,你別看這位叔叔好像威猛的樣子,其實內心很溫柔的,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合得來。”
錢鴻儒苦着臉道:“處長,你讓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行,你讓我做這種宣傳類工作,我不在行啊!”
宓軍錟正色道:“這只不過是一長串計劃鏈中的一環而已,如果你這一環完成的出色,下一環也由你來操作,如果一直做的好,甚至最後你也許可以指揮整一場戰役,明白了嗎?”
錢鴻儒站起行了個禮:“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
數天後,Z國特別處基地,宓軍錟看着手裡拿着一份報告,皺緊了眉頭,放下了報告後,擡頭看着樓海青道:“你是說我們挑選的一百個護士,在用心學習你所寫的心得一個月後,卻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效果?”
“是的。”
“你說你學習的時候很簡單?”
“嗯,第一步是陸一峰詳細的講解;第二步是他運用了一遍,讓我牢記手勢和用心感受周圍能量的變化;第三步就讓我演示了一遍,他說非常好,就讓我去給丁建博進行治療了,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給過我任何指點。”
“可是那一百人就是連你所說那種白色的能量都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樓海青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我教導無方。”
宓軍錟嘆了口氣:“先別這麼早就責怪自己,這也許並不是你的責任。”
樓海青正色道:“謝謝處長的安慰,但是是我的失職就是……”
宓軍錟擺手制止了樓海青:“敢於承擔責任很好,但不是自己的責任也不需要主動往身上攬。你先來看下這分報告吧,這兩天我一直十分的爲難,乾脆你也幫我出下主意吧,你先看報告。”
樓海青看宓軍錟說的慎重,也仔細的看了起來,看着看着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麼可能會這樣?”
“是啊,情報分析科之前已經將陸一峰對‘火種’部隊半年的訓練項目進行了最最仔細的分析,並沒有發現任何特別之處;‘火種’隊員對於自己學員的培訓也是完全依照陸一峰的方法,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過。”
“可是這份報告卻是說,經過三個階段四個月時間的訓練,學員只是在身體素質方面強壯了些,其他並沒有顯著提高,之前的射擊訓練的成績反而下降了,你看這裡,董方亭發火之後竟然一個人打敗了一百個人……以一敵百,開什麼玩笑?”
樓海青當然知道這份報告既然能夠擺在宓軍錟的桌面上,真實性毋庸置疑,但這份報告的內容和帶來的結果讓她心神大亂,最後一句話才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報以歉意的一笑。
宓軍錟看了樓海青一眼,也道:“沒關係,我剛看這份報告的時候還罵了粗口呢。”說着在辦公桌上連點了幾下,頓時出現一個視頻來。
昏暗的天空,暴雨如注,無數穿着綠色軍裝的士兵圍着一名**着上身的挺拔漢子,模樣依稀就是董方亭,不知誰先吼了一聲,先有十來個士兵向董方亭撲了過去,但只是一瞬間,董方亭面對着的幾名士兵就以更快的速度狠狠的跌了出來,濺起了一地的黃色泥漿。
董方亭衝出了小包圍圈,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衝去,很多人還沒看清來勢,身體上的重要部位便狠狠捱了一下,除了痛苦倒地,沒有其他選擇。
董方亭衝出了大包圍圈,並沒有攻擊邊上的戰士,而是選擇了向前疾跑,後面的士兵狂喊着追擊,董方亭看似慌不擇路的亂跑,其實卻跑了一個半圓,看準時機一個半轉身加速,便來到了拉成一長段的隊伍中段,兔起鶻落又擊倒了十數人,再發力逃開。
如此循法往復,最後還有二分之一的人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緊緊圍成了一個圓,不再跟着董方亭瞎跑,也不給董方亭各個擊破的機會。
疾速跑動的中的董方亭如毫無慣性般的停住,宛如幽靈,然後聳聳肩膀,活動着身體,慢慢地一步步向五十人進逼,雨下的越發的大了,但是雨絲似乎都被他氣勢逼開,不敢淋到他的身上。
四五十人看着走進的董方亭,宛如看着走入羊圈的狼,只能被嚇的一步步後退,董方亭大吼一聲,士兵有十幾人直接被嚇倒,還有一些返身就逃,再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少數人被激起了兇性向董方亭撲了過來,但結果依然是慘不忍睹,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一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已經全部躺在泥地裡**,董方亭卻似還沒有將精力發泄完,一邊踢着在泥地裡翻滾的士兵,一邊破口大罵,最後朝着昏暗的天長嘯起來。
樓海青道:“董方亭先採取了擊齊中流的戰術,後來士氣、精神影響等各個有利因素他都一一把握住了,不然如果一百人一擁而上,他再強也不可能都抵擋的住。”
“你不要給國家的軍隊留面子了,如果董方亭有長槍在手,殺光這一百人,只怕不用移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