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極度發狂的敲門聲響起, 書白身子一頓,停下動作,眸中燃氣怒火。
蘇安寧聽出門外人是蝶仙, 又見書白一臉怒意, 怕引起不愉快, 便將書白拉近, 吻上他的脣, 低喃:“書白,彆氣,成親後機會多得是, 這段時間就算了”。
書白垂首看着身下目色溫柔的人,怒氣消了一半, 委屈地眨眨眼, 說道:“好吧, 今日就算了,不過我要蓋個章”。
“章?”蘇安寧一愣。
書白咧嘴露出白牙一笑, 垂首在蘇安寧右胸口用力一咬,月牙形的牙印深深地留在了蘇安寧的胸口上。
“疼”,蘇安寧痛得輕喚。
書白滿意地起身拽了拽微皺的衣衫,將青帳放下遮住衣衫半褪的蘇安寧,他來到門前打開門, 見蝶仙垂首倚靠在門邊, 便問道:“蝶公子, 找我可有事?”
蝶仙擡首冷麪且雙目無波地向屋內望了望, 淡言:“無他事, 我只是來相告明日一早我便去陸府給陸小姐醫治,午時便會回來, 我初來慈州人生地不熟,想四處遊覽一番,不知書公子可有空帶我四處走走?”
書白盯看蝶仙半晌,黠目微眨淺笑道:“好,明日我帶蝶公子出去走走”。
“有勞”,蝶仙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頜首轉身離開。
書白緩緩關門,若有所思地走回牀邊坐下,將倚靠在牀邊的蘇安寧攬入懷中。
蘇安寧挪了挪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書白懷中,輕聲問道:“他找你有何事?”
“他讓我明日帶他四處遊玩,小寧,我覺得他與蝶採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聽到書白的話,蘇安寧回想起從木木那打聽來的蝶仙的情況,便開口道:“我聽木木大俠說蝶公子有個姐姐,自幼失散,我曾想過,蝶仙與蝶採的相貌如此相像,也許蝶採便是他的姐姐,呃,還有,蝶仙似乎對木大俠上次在慈州的境遇很不滿,書白,對於木木大俠我還是心有愧疚的”。
書白伸指撫上蘇安寧的脣,輕輕摩挲,道:“小寧,我知道我行事任性,甚至有時任意妄爲,以後不會了,以後有機會我會補償木木大俠的聲譽”。
語畢,書白翻身將蘇安寧壓在身下,眸中一閃,笑看向蘇安寧,問道:“小寧,一定要等到成親麼?”
蘇安寧一愣,淺笑着伸手在書白的後腰上輕掐一把,道:“恩,等到成親,我要對你負責,萬一成親前我出意外,你再嫁人也不難”。
聽罷,書白麪上的笑意瞬間消弭無蹤,他緊抿着薄脣,目露不悅地深睇着蘇安寧,沉默片刻,他開口道:“小寧,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今生我只與你相伴”。
蘇安寧感動地看着書白,緊摟住他,在他耳邊喃喃道:“書白,再等等,等一切穩妥之後,對了,這裡不是男子生子麼?”
書白微怔,道:“小寧,你不知道?”
蘇安寧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大腦飛快運轉,沉吟片刻,回道:“我家鄉都是由男子來生子”。
書白眨了眨眼,開口道:“原來小寧的家鄉比我這裡還要歧視男子,我這裡民風開化,只要女子願意,便可由女子吃下育子果來生子”。
“哦,原來如此”,蘇安寧總算有些頭緒,這裡的人應是吃育子果來生育,無論男女,誰吃誰生子。
蘇安寧一想到書白挺着大肚子笨拙的模樣便嘴角微翹,目露笑意。
“小寧,那個霸王曾來府內找過你”,書白突然開口道。
蘇安寧的心猛地一沉,問道:“他可說什麼了麼?”
“他只說沒想到你會選擇離開,小寧,你可有事瞞我?”書白反問道。
蘇安寧輕嘆口氣,緩緩道:“那次與他外出散步,他威脅我,讓我做抉擇,火燒陸府救秋雯那晚,他發現我們不在屋內,他想以此來威脅我娶他,否則他會告密與陸知縣,不過,事已至此,躲也沒辦法,不早了,睡吧”。
書白不語,緊了緊環着蘇安寧的手臂,埋首入她的勁窩,深吸她身上的氣息,閉眼入睡。
翌日 午時
“書白,今日我們帶蝶公子去哪裡遊玩?”蘇安寧問道。
“去蘆葦叢,上次未捉到野兔頗爲可惜,這次我們還去捉野兔”,書白眉目彎彎的笑答道。
蘇安寧想起蘆葦從就不自覺的想起那日見到陸姮的情景,不過,不走繁華的市井街道倒是避開了那些熱情的白粉,少了些麻煩。
蘇安寧沒見到小三的身影,好奇地問道:“小三呢?”
“姐,姐,我來了”
蘇安寧順着聲音望去,見小三拎着食盒興奮的與旺財一同走來。
小三來到蘇安寧身旁,做星星眼狀,說道:“姐,姐,日後你與公子成了親,也給我找個好歸宿唄,對了,姐,姐,聽說你家中有姐姐,你看我嫁她成麼?”
蘇安寧好笑地重敲小三額頭,說道:“想什麼呢,你纔多大,待你成年,定給你尋個好歸宿”。
“書公子,蘇小姐,失禮,我來晚了”,蝶仙緩步走來說道。
蘇安寧看到蝶仙,頓時呆愣住,此時雖是夏末,天氣卻依然炎熱,而蝶仙卻穿得裡三層外三層像是過冬般。
小三走上前,不解地問道:“蝶公子,你爲何穿的如此厚重,不熱麼?”
蝶仙額上汗水涔涔,他拿出巾帕輕拭額上汗水,面無表情回道:“還好,現在就出發麼?”
“是的,我們走吧”,一直未開口的書白眸中隱着笑意,開口道。
走出書府,書白帶着他們幾人走向偏僻的林蔭小徑。
蝶仙左右瞧了瞧,疑惑道:“書公子,我們這是去哪裡?”
“蝶公子,慈州可遊玩的地方都在郊外,那繁華地市井街道,與別的地方不無差異,我想蝶公子會更喜歡到郊外遊玩”書白輕咳,眸中透着笑,別有深意的說道。
蝶仙眉頭微皺,繼續趕路不再言語。
蘇安寧看向全副武裝地蝶仙,她明白這次蝶仙是有備而來,還好書白聽進她的話語,不再做任性之事,而蝶仙又是冷性子不輕易表露心情,否則這二人若是較量起來可有得瞧。
“呦,書公子,蘇小姐,好久不見”,一粗獷的聲音傳來。
蘇安寧與書白轉首一瞧,原來是李捕頭風塵僕僕的從不遠處走來。
“好久不見,李捕頭,這一路可順利?”書白笑問道。
李捕頭來到書白麪前,笑答:“當然……”
驀地,李捕頭停住話語,目光落在書白身後的蝶仙身上,蹭地一聲,李捕頭抽出腰刀,奔上前喊道:“娘咧,小樣,竟然又被你跑出來了,不抓到你本捕頭顏面何存,我還有什麼威信可……”。
突然,幾道銀光一閃,李捕頭還未奔到蝶仙身邊,便定格住面部朝下的摔倒在地。
蘇安寧驚看着這種場面,雖然她早就領教過蝶仙的銀針,但是此次才真正的發現蝶仙的本事不可小睽。
站在一旁的書白,眸中閃過興味之色,緩緩開口道:“好手法,今日獵野兔旺財派不上用場了”。
蘇安寧微瞪書白一眼,側首看向蝶仙,說道:“蝶公子,李捕頭不是有意冒犯你,麻煩你給她解穴吧”
蝶仙蹙了蹙眉,來到李捕頭身邊,拔下插在李捕頭身上的銀針。
不料,李捕頭來了個鯉魚打挺,一個翻身將蝶仙撲倒在地,口中嘀咕道:“孃的,又得押送一次”。
“放手”蝶仙怒道。
“李捕頭,快放手,他不是蝶採”,蘇安寧急忙阻止道。
李捕頭瞬時呆怔住,反問道:“什麼?”
蝶仙趁機掙脫李捕頭的壓制,氣怒得對李捕頭猛扇兩下。
只聽啪啪兩聲,只見李捕頭面上多了兩個紅紅的五指山。
李捕頭灰土滿身,面上多了兩個手掌印,目光呆怔的半蹲着,蘇安寧見此,強忍笑意解釋道:“他不是蝶採,他是江湖鼎鼎有名神醫蝶衣的弟子蝶仙,他與木木大俠是關係匪淺”
“娘咧,他就是蝶仙,蝶公子,久仰大名,我是慈州茲衣捕頭,方纔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李捕頭竄到蝶仙面前,激動地握着蝶仙的手說道。
蝶仙冷清的面龐瞬間通紅,他抽回被李捕頭握住的手,冷哼一聲,吐出兩個字:“算了”。
李捕頭雙眸緊盯着蝶仙的容顏,訕訕的收回手,雙頰浮出紅暈,抓了抓頭傻笑。
“咳咳,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李捕頭我們改日再聚”,書白輕咳兩聲開口道。
“好”,李捕頭的目光仍舊不離蝶仙的面龐。
“哼”,蝶仙黑着臉快速先行。
蘇安寧見李捕頭的目光追隨着蝶仙,心中瞭然。
辭別李捕頭,書白幾人不多時便來到蘆葦叢,還是那片碧波盪漾令人心曠神怡的蘆葦叢,蘇安寧站定含笑與書白對視。
“公子,公子,我們是先休息用食,還是先捉野兔?”小三拎着食盒走上前來問道。
“我們先休息用食,想必蝶公子也累了”
“書哥哥,小寧,我來了”